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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乃呆了两天就走了,阿鲁鲁则捧着厚厚的诗集,在花园里朗读。初来实在难以读下去,因为怎么都想不到,毕业两年多了,参了军,却还要大白天在家里背诵这些无聊的诗歌,实在是荒谬。好几次,都把书扔在了地上,但没法,又捡了起来。耐心就是一大考验,阿鲁鲁多次想放弃,但一想到夏拉米夏漂亮的脸蛋,那美好的肉體,那迷人的气质,以及这指日可待的好事,又强令自己再捧起书来。捧着觉得读不下去,扔掉了又捧起来,就这么来来回回几天,却慢慢的,出乎意料的,竟安下心来了,一本厚厚的书,一遍背过去之后,又一遍,一阵子之后,虽说效率挺慢,也能背上一小半了。

“妳若忘记,我就会提醒妳,

让妳想起妳忘记了的往事;

我俩相处时多么美好甜蜜。

紫罗兰和芬芳玫瑰的花环,

妳曾经在卷发上戴过许久,

走来挨着我坐在我的身旁。

用百朵鲜花编成的那项链,

妳也曾一次又一次拾起来

围在妳那纤细柔嫩的颈下。”

阿鲁鲁对着列奴卡念,念完了,问小妮子感觉怎样。

列奴卡笑得肚子疼了。

“鲁鲁,你好奇怪啊,怎么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了,说的都是什么啊?”

“这是诗歌。”

“诗歌都是这样的啊。”

“去去,”阿鲁鲁一甩手,毕竟是乡下人,没读过书,怎么能品味到诗意。

都说女人喜欢诗歌,也不一定啊,瞧列奴卡就不懂,所以啊,也得看情况。

不过阿鲁鲁又想。就这么些肉麻的玩意,真能打动漂亮的美人么?咏上几句肉麻的诗,像念经一样的在她面前念起,然后她就喜欢上你了?跟你走了?

这个且不提。先参加完天使宴会吧。以后时间还长着呢,要追求夏拉米夏,起码得半年时间,没准更长,还是把眼下的日子过好。

到了参加晚宴的时候,进到王宫来,里边一片金碧辉煌,阿鲁鲁犹然记得两年前来这里,那时候偷偷来的,废了好大力气,现在呢,则是名正言顺地作为嘉宾,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阿鲁鲁还特意和列奴卡上街买了套礼服,列奴卡为他选了好久,晚宴前,还为他精心打扮一番。列奴卡说,好讨厌,去王座山参加晚宴,那么气派,为什么就不带上我呢,阿鲁鲁哄着说,人家只邀一个人嘛,以后有机会,一定带妳去,让妳长长见识。列奴卡嘟着嘴,说,你说的哦,以后要记住。王宫里边十分大气,奢华的装饰,一排排捧着点心和酒酿的侍女,威武的士兵,阿鲁鲁昂着头,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呢,则会对他屈身招呼,以示欢迎。“他们还以为我是贵族呢,嘿嘿。”阿鲁鲁得意极了,禁不住朝四周观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距离上次也有两年多了,难得又见到这么多的贵族名流、名媛淑女,一个个高贵的模样,这气派,跟外边就是不一样。这一次嘛,虽然跟上次拉丁汉的宴会比起来,没有那么隆重,但也相当不错了。听到旁边几个贵族聊天,说都是来看大名鼎鼎的天使团的,除了天使团们,据说,周力士周总管这次还会现场献唱一番呢。

不过,再听下去,就听到有人在谈血巫的事了,毕竟啊,诡怪和恐怖的事,最吸引人的注意,在哪里都是一样,贵族们也热衷。

“听说月夜妖枭不是抓住了吗,据说还把他们一伙都逮了个正着,在燔格威洞窟里来个突然袭击,给一网打尽呢。”

“是谁干的啊?”

“就是天使团啊,对了,据说是天使团和厂卫们联合行动,配合着,把他们给逮住的呢。”

“也没说的那么好啦,我得到的消息是,当时秘密抓捕,是抓得挺巧,据说当时月夜妖枭一伙正躲在燔格威洞窟某个角落里,一下就给逮着了,但其实啊,当时他和他的徒弟们,都是有伤在身的,否则以这一伙人的能耐,干坏事的经验,哪有那么容易逮住?他们的能耐可大了呢。”

“不管怎样,毕竟是逮着了吧,这一伙给捉拿归案了,以后迦勒斯只怕会歇停一阵子吧。”

“以我看,首先应该把这一伙人游街示众,然后在广场上施以火刑,以彰显国王的威严!”一贵族说。

“哪有这么简单呢,据说,这里边复杂着呢,”又一贵族说,“所以这次天使团们逮住了一伙,都没怎么宣扬,低调处理,我一个亲戚就在厂卫里边,都说了,他们还可以加以利用,因为最近好几个地方不是在闹女巫审判么,国王和天使团商量过了,希望从月夜妖枭一伙人那里,审讯出个什么,知道为什么各地都闹出这些审判的东西,并且可以平息这些*亂。”

“难道这些审判女巫的事情,不是月夜妖枭他们干的么?”

“谁知道呢,我以前也在地方当过差,以我的经验看,也不尽是他们干的,这背后可能还有黑手,而且啊,这些下等人,愚民,一听到别人在审判女巫,他们也就跟着起哄,没事非得抓住几个女巫出来,公然泄愤,他们也不是好的,这些*亂,可能也是他们自己夸大的呢。”

阿鲁鲁加入进来,说:“碰巧,本人正是负责剿匪的军官,非常赞同您的说法,这里边的故事,确实可能是夸大的。”又说到月夜妖枭,“月夜妖枭的处理十分隐秘,现在已经给秘密关押起来了,却并不准备处死,不为别的,只为对各地棘手的巫衣审判能起到作用。”

“就是啊,现在闹得那么凶,我们国王就急着这件事呢,听说最近大不里士那边又起事了,国王派出军队去协调,平息当地的女巫审判,结果跟当地人打起来了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国王跟诸大臣见面的时候,还说,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不应该跟当地民众以及地方市政厅起冲突。”

阿鲁鲁有些不好意思了。又跟他有关。当然,也就不好意思在这些贵族面前,说自己就是那位军官了。

不过这些贵族们马上又谈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去了。他们说到小河马上次在沙漠哪里玩耍,结果碰到吸血鬼了。

“巴布·伊尔都传遍了,说小河马王子和一些贵族公子哥们去当地打猎,夜宿某废旧城堡,结果给碰到吸血鬼了呢。”

“真的么?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也听说了,但都没说出个具体来,他们为什么夜宿一个废旧城堡啊,怎么又突然遇到吸血鬼了呢?”

“谁知道呢,也许那废旧城堡闹鬼了呢,这些年轻人,没事就喜欢寻刺激,安全的皇家猎区不去,却偏偏去那些荒山野岭,还是沙漠呢,据说,他们都给吓死了,险些出人命,他们一回都城,马上就去看医生,说什么给吸血了,脖子上有两个齿印,哭爹喊娘的,甚至晚上还闹噩梦,不敢出门呢。”

这些贵族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给他们一些教训也好。”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干刺激的事儿,没事到处玩玩,找几个伙伴,去什么没人的地方,打打猎,旅旅游,追求漂亮的女人,诸如此类的,年轻,谁不干这个,现在呢,玩不起了哦。哈哈,只是这些孩子,比我们那个时候更会玩花样,据说他们还想出个馊主意,在一个城堡里边打猎呢,我说,在城堡里边怎么打猎?他们呀,把城门关紧了,再把一些野猪放进去,然后以清剿野猪的名义,在大街小巷里打野猪,哈哈!把城堡当成森林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到的!”

“哈哈——,有趣得紧,他们真会玩。”

阿鲁鲁心里嘀咕了,好啊,你们聊的,我都知道,不仅仅知道,还都是我参加的呢,这些事情,具体的内幕,我还是不说出来的好,不能逞一时之快,说出来了,对我可不利。

不过他们又谈到一则奇闻,关于王座山的,阿鲁鲁就不知道了。

“王座山后山那次,不是也发生过闹鬼的事么,据说当时也碰到的吸血鬼呢。”“那次我好像也听说了,但是具体怎么个情况啊?”“当时啊,几个年轻公子哥们闲着无事,不知道其中两个,因为什么闹矛盾,喝酒还是女人什么的,就要决斗,于是有人就提议,那就来个公平决斗吧,真刀真枪,看谁先把对方刺倒。他们还真这么干了,大家都知道,两年前国王私生子决斗那件事之后,王城里边就管得很严,禁止再决斗了,抓到了要关押的,这些年轻人呢,就想着法子躲过人们视线,白天不敢决斗,就找个晚上,人多的地方不敢决斗,就去隐秘的野外,结果,他们就选在王座山后山那边,结果......”

“王座山后山,那不是坟山么,到处都是乱葬岗呢。”一贵族说。

“是啊,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的,可是啊,这些年轻人,就是想得到,竟然跑到那边去决斗,一伙人深更半夜从神学院溜出去,围成一圈,还请了个公证人呢,互相派发武器,武器就是长剑,还都是新的,当场擦拭,为了避免涂抹毒药,再随机挑选一把,互相背对着,走出几步远,公证人一声令下,两人就正式决斗。蛮正规的呢!结果,没想到,他们决斗还没结束,就遇到鬼了。”

“是真的碰到鬼了?还是他们害怕,谁起哄来,把众人给吓住了?”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怎么了,谁先说有鬼,一伙人都吓得要死,连忙躲起来,有一个后来回忆,说可能是惊动哪个地下的鬼了,结果真有个白衣鬼跳了出来,飘来飘去,吓得他们哇哇大叫,趴在地上都不敢动,失神落魄,后来,还有人回忆,说当时就有人脖子上被咬了呢。”

“奇怪,又是脖子上被咬了,是真的么?他们是不是给什么树枝荆棘给刮伤的啊?”

“谁知道呢,有孩子说,当时看到那白衣鬼俯身贴在某某身上,脑袋埋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那某某孩子,就有了这么个齿印。”

“真的?难道真是遇到吸血鬼了?这世上真有吸血鬼么?”

“听他们瞎说呢,小孩子传出来的话,能信么,他们都趴在地上不敢动,怎么还记得起那么多,人在惊魂未定的时候,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事后的记忆,也就不清楚了。”

“那也是,再说,他们事后,也没什么病态反应,当然,也过得好好的,也不可能变成吸血鬼了。”

闲聊到这里,却突然中止了,因为天使团们来了,贵宾们的眼睛都望向他们,俨然成了宴会的焦点,奥杜邦和阿尔穿着天使团的教袍,在礼貌地逐个问候,贵族们都轻声评论起来,阿鲁鲁听到众人评头论足,议论纷纷,但大都表示好感,认为天使团们气质出众,有一股宗教圣洁之气息,令人顿生好感,倍感亲近。他们彬彬有礼,年轻有为,气质出众,贵族们都点头称许,妇人们则低声谈论,询问他们的情况,是否有情人等等,有人问,“他们为什么叫‘天使团’啊?”“感觉真有天使的气质呢。”“因为啊,他们是新月国教中‘天使律宗’一派的,这一派推崇神律,以执行神律的天使为准则,因此慢慢的,就呼作天使团了。”“哦,就是他们抓住了月夜妖枭啊,果然了不得。”阿鲁鲁倒想,是啊,天使团就是风光,模样长得新鲜好看,最要不得的是,头上还有个“天使”的光环,人们都把他们当成天使了呢。“据说,这位奥杜邦还会变戏法,能让兜里飞出鸟来。”“真的?哇,你瞧他风度翩翩的样子,一定曾迷倒过不少人。”“待会我要邀请他共舞”。过了一会儿,周力士和帖木金哥也来了,看样子宴会也快开始了,周总管一走进来,马上就热情地和天使们握手,笑容可掬,开怀大笑,说这次多亏了几位天使们,配合我们,联合抓捕,结果一下子就把几个血巫给逮住了,就像是猫逮住老鼠一样,可谓大快人心啊。“怎么,贵团的拉斐勒先生没到么?”

“大哥他还有急事,来不了,让我在这里想诸位致歉。”

“又急着去办任务了?真是辛苦啊,应该是我们向你们致谢,怎么是你们道歉呢,哈哈!”周力士又握了握奥杜邦的手,连声问候,热情地拍对方的手背。

“你们办任务这么勤恳,让我们这些当差的,都自愧弗如啊。”

奥杜邦说:“周总管客气了,这是我们份内之事。”

总管说:“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国王马上就到,咱们先就坐吧。”

周力士向奥杜邦问候,也不忘向一旁的阿尔问候,阿尔此次跟着师兄来,还是头一回参加这么气派的宴会,显得十分局促,呆立一旁,不敢说话,听到周总管的热情问候,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周力士哈哈一笑,说,阿勒塔依先生您想必还小吧,怎么还害羞啊。阿尔确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说,确实不小了,二十一岁了,第一次来迦勒斯。周力士拍拍他的肩头,说,都还是小娃娃,慢慢来,你们有本事啊,身怀武艺,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不像我这种糟老头子,只会唱戏,唱了一辈子戏,到头来只是个当差的。

阿尔还是站在师兄身旁,初来乍到,干什么都还是听师兄的话好,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在这种场合,倘若说错了什么,弄得尴尬,对天使团的形象都不好,因此一切都跟随师兄。

帖木金哥将军说:“令师兄拉斐尔不能前来,十分可惜,我数次想与见个面,交个朋友,甚至切磋切磋的,却都没有机会,错过了。数来听闻拉斐尔武艺高强,一套天使之盾,犹如铜墙铁壁,攻不可破,倘若可以用我的龙牙枪,与之切磋切磋,一定是幸事,他们都说,我的龙牙枪,不可能攻破贵师兄的神隐之盾呢。”

奥杜邦说:“大将军过奖了,谁人都知道,在迦勒斯,您与女武神是令世人都称道的战神。”

光头骑士说:“说到女武神,唉,她此次也不能前来,您也知道,她也不好这类贵族场合、歌舞宴乐之事,倘若她能来,定能帮你引荐引荐。”

奥杜邦说:“承蒙您的好意,我曾与女武神见过面,着实气度不凡,令人佩服。”

“我也女武神也是共事多年,要说这个世上,我从不曾佩服过某个人,但倘若一定要有一个的话,那就是她了,她在武器上并不能说占上上风,要压过我,却也不可,但倘若在战场之上,其瞬间爆发之力,以及不可测之意志,却令我感到不及。”

帖木金哥身为名将,所关注的,自然也是武功之事,没说了多久,就谈到这上边去了。他为人十分自负了得,自认打遍天下无敌手,无人可令其称服,但这里夸赞起女武神,却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来,女武神确实打过很多此漂亮的战役,其辉煌要盖过他,他似乎也承认了,二来,则是因为她是女人,对于一位女性表现出敬佩,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奥杜邦说:“论及武艺,我和阿尔都是晚辈,自然没多少可以说的了。”

光头骑士说:“武艺总是要慢慢来,下次我见到拉斐尔,定要好好切磋切磋,你们也可在一旁学到些许。”

面对在场众人的热情欢迎,两位天使,一位表现得局促不安,受宠若惊,另一位,则似若有所思,对眼前之招呼,不过应付而已。奥杜邦和眼前的贵族、名流逐个打招呼,待过去了,便和师弟轻轻说起话来。

“这次大不里士的事,我原本还有些担忧。”

阿尔问道:“是担忧那些女巫么?”

“那倒不是,”师兄说,“我担忧的是,这次插手大不里士的事,我们天使团是便装易服干涉的,既没有穿本团教袍,也没有公然露面,甚至我还戴了一张面具。当时我就说了,这次公然插手不好,因为这可能违背我们天使团的准则,因为,我们只做该国元首委托之事,不在委托之列的,本不该做,可是后来,却违背了。并且,我们天使团的行为,皆当遵循当地的律法,行动不可与当地律法相冲突。后来大哥突然到场,确因局势紧急,虽说拯救了局势,但却已把我们的身份暴露了......”

阿尔说:“可是,我们似乎也没有违背什么律法,因为当地人的审判,原本就是荒唐的,而这种审判,只怕在迦勒斯的律法中,也是违背的。我们出面干涉,只怕国王也不会反对吧。”

“我正是担心这点。虽说似乎不怎么违背律法,但是却与我们天使团一直以来尊奉的守则,有了出入,因为我们是承诺只做该国委托之事,非委托之事,一律不做,而大不里士这件事,国王其实并不曾委托我们。”

“哦,”阿尔知道了,“师兄你是害怕国王这次会怪罪我们。”

“不过嘛,”师兄说,“适才看看这个场面,似乎又不用担忧了,你瞧,这么盛大的场面,只怕国王也没把这小事放在心上。我适才一想,迦勒斯这个国家,原本对律法这事,就没那么严格,和我们新月国不同,所以,只怕也是我多虑了。”

※※※

阿鲁鲁还在贵族人群中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个是曼苏月,身着华贵的服饰,依旧这般傲慢,昂起臻首,在人群中不论有多少美人名媛,和她比起来,都黯然褪色,她犹如一只凤凰一般,将所有人比下,她不仅仅气质高贵,且目中无人,没办法,她有足够骄傲的资本,因为人们都甘心向她恭维,只要得到她一个目光,那都是荣幸之至了。但此时,她却朝两位天使们打招呼来,与其寒暄数句,一番言笑,众人都不禁望向他们,露出羡慕的眼神。阿鲁鲁曾听到过,她看人的标准,唯有优秀中之优秀者,英雄中之英雄,方可结识,倘若一般凡夫俗子,平庸之才,在她眼里,那都是不入目的,不论你如何礼貌,如何引荐,她都不会瞧上一眼。她说过,只有英雄才俊才值得她结交,也才配得上与她结识。此时,她热情地和奥杜邦说上几句,不知说了什么,奥杜邦则恭维了几句,引得她呵呵一笑,伸出纤手来,示意亲吻一下。其后,她又和身旁的阿尔说上两句,阿尔仍显得局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此般害臊,令她和奥杜邦都笑了起来。

她还说一句,待会跳舞之时,可以和我跳上一段,便即走开了。

阿鲁鲁想,好个“迦勒斯之月”,一走进来,就把风头抢走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向她,而她呢,却对谁都不看上一眼,一扭头,又冷冷地走开了。高贵啊,真是高贵,这么高贵的美人儿,谁能有幸共舞一段,都是幸事了。

“不过,哼,又有多了不起呢,还不是给拉丁汉拒婚,弄得现在都嫁不出去的。”阿鲁鲁不爽了,瞧着她俏丽的背影,那诱人的身姿,倾国倾城的气质,又嘀咕了一阵。

人群中还有几个人,一个是罗芙,她是逢场必到,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沙鲁今天没到,可能是有事去了。还有一个,是随同天使团们到来的,也穿着一身礼服,华贵大方,浓妆艳裹,还没瞧出来呢,一看,却是菲菲娜。阿鲁鲁倒是奇怪了,好啊,妳个外省女人,偷佛牙的女贼,穿得露肚脐眼的小妞,竟然也来了,还穿成这样,我差点认不出来咧。犹如一个只穿夏装的女人,却突然以冬装露面,或一个妖娆的女人,却突然打扮得淑女起来,甚或,犹如一只热辣的孔雀,却突然变成素装的白鸽来了。不是她不漂亮,而是她今天的穿着,看着十分别扭。阿鲁鲁真想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说上一句,“妳这身打扮,真是搞笑极了”,还好忍住了,想到这,都禁不住笑起来。

一会儿,国王来了,又是一阵热情的问候,一阵寒暄,尔后,国王举杯向众人说:“非常荣幸,今天请到新月国天使团的两位天使的到来,他们为我们迦勒斯给予了许多帮助,弥足可贵,在这里,我首先代表所以迦勒斯的贵族们,向两位天使致谢!”其后,又说,“让我们所有人举起酒杯,向新月国天使团致敬!”

阿尔和奥杜邦连忙站起,恭敬地表示谢意。

而后互相祝酒,礼仪官们开始走上前来,穿着白衣的婢女们捧着酒酿和蜜饯上前,贵族们则渐渐靠向舞池,因为舞会快要开始了。人群开始散开,贵族们纷纷开始找自己的舞伴,或礼貌地向女士邀舞,或三五成群的闲聊,作为朝中的權貴,周总管正跟帖木金哥客气,帖木辛哥让其先就坐,说周总管先请,周力士连忙礼让,说怎么也轮不到我,应当是您先坐,两人互恭维了一阵,你推我让,最后都开怀一笑,方才就坐。

“我还不太习惯这种贵族场合。”帖木辛哥说。

“我也一样啊,礼仪太多,碍手碍脚的,规矩一大堆,一次晚会下来累死了人。”周力士说,与他干了一杯,“以前我到处卖艺,风里来雨里去,什么地下黑店、酒馆、驿站、客栈没去过,甚至乡下小村庄、祭祀庙会、死人葬礼等等,没有我没去过的。只要能糊口,我就到哪里去唱,跟着一帮游吟诗人兄弟跑,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屈辱没受到过?那时候,你在上边长,下边的人就拆你台,故意说你坏话,打乱你调子,甚至唱完了还不给钱,说你这里唱的不好,那里唱的不好,让你下不了台,钱拿不到,还骂你呢。你知道我怎么做?我就磨破嘴皮子说好话,想着法子哄那些人开心,说,多少给点赏钱吧,你瞧我一把骨头唱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人啊,原本就是些流氓,你唱得不好他们不给钱,你唱得好,他们也不给钱,到头来,就只有苦苦哀求,说,就算给不了几个钱,给吃上一顿饭,住上一晚上,总可以吧。哈哈!”

周力士一说,就说个没停。

“现在是不行了,好久没唱了,骨头也不行了,承蒙国王提拔,做到现在总管的位置,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度日了,却没想到,又要天天管这管那,厂卫这边要接触什么血巫、燔格威人,别提多可怕了,那边呢,又是一大堆的情报材料,整天都没有休息的,一天只能睡四个钟头。现在想想啊,地位是提高了,但也不自由了,还不如过去那般自由自在,到处流浪唱歌,当个游吟诗人,开心得多。”

“您说的是,”帖木辛哥将军说,“我也不知道能拼杀多少年,这样刀子口来,刀子口去的,打打杀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全身而退。”

阿鲁鲁上前向周力士打招呼,周力士看了看他,嗯了一声,说,你也来这里了啊,上一次大不里士的事,你办得可不怎么样啊。阿鲁鲁就知道他会提这事,忙说,当时事出突然,原本就是在伯利恒那边突发的,一路追过去,又不了解大不里士的情况,结果就有点糟糕了。周力士甩甩手,说,“算了,毕竟都过去了,你这事虽然是我推荐的,国王也不满意,但是毕竟也处理完了,外人说你处理得不好,但天使团们也为你美言了几句,我也就不说你了,你啊,以后要好好学啊。”阿鲁鲁忙点头哈腰,说,是,承蒙周总管照顾。周力士咳了一声,说,今晚你能来这里,也得感谢天使团们,你呢,接下来就站在一边,好好欣赏欣赏吧。说完,就去找舞伴跳舞去了。

阿鲁鲁只能干巴巴地坐在角落里,心里满不是滋味,想心里骂几句,又骂不出来。不过,他很快就瞧见有趣的事,原来这周总管,找着人跳舞,不找别的,尽找着贵族小姐跳,跟这个那个打招呼,说,敬爱的某某小姐,能否陪老朽我跳一回啊,那真是老朽的荣幸,荣幸之至,又跟那个打招呼,说能否赏光,跟老朽我跳一段啊。阿鲁鲁笑了。好啊,太監也会找女伴啊,还尽找些漂亮的小姑娘当舞伴,你害臊不?身旁的两个贵族们,也在偷偷看,不时轻声讥讽:“你看到没有,周总管邀请的,好像都答应了呢!”“人家也不好意思拒绝啊。”“我告诉你,你还真把他看扁了,虽然人家是那个那个,但跳舞可是跳得极好的,整个宫廷里边,就数他最会跳,不仅仅跳得好,还善于哄女伴开心,都说他谈吐幽默,彬彬有礼,很讨人喜欢呢。”“真的?”“号称最佳男伴呢。”“哈哈,可能和他跳舞,不会有什么压力吧,别人也不会产生误会。”“就怕不是‘男伴’。”“——哈哈!”阿鲁鲁看看那边,果然,周力士挽着一个年轻小姐,正襟挺腰,严肃认真,舞姿十分优美,吸引了不少眼光。“我看周力士那人不错。”“我也这么觉得,以前求过他办事,待人挺好的,只可惜,做了伶人歌手。”“你再说,小心人家也让你做‘伶人’。”两人又一阵窃笑。

舞会已经开始了,阿鲁鲁看向天使这边,又发现一些奇怪的事。很明显,今天的宴会名为“天使宴会”,自然主角是天使团们,两位天使可谓大出风头,连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菲菲娜也颇受欢迎,可是,阿鲁鲁却发现,菲菲娜坐在阿尔旁边,却几乎不和他说话,阿尔则木木地坐椅子上,身子望向一边,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而这位师姐呢,也没有找他说话,似乎两人有什么不悦似的。

阿鲁鲁继续观察。一会儿后,一位女士向奥杜邦走过去,与其攀谈两句,然后邀请共舞,奥杜邦礼貌地站起来,携着她的手,即答应了,“非常乐意”,一同走向舞池。其后,尊贵的曼苏月走过来,询问阿尔,奥杜邦去哪儿了,阿尔回答,已经有人邀请去了,曼苏月说,那就待会再和他跳吧,“阿尔,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邀请你跳舞,你不会拒绝吧?”说着,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纤细嫩白的手,已经伸到了阿尔的面前。阿尔没有拒绝,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向舞池了。而此时,阿鲁鲁注意到,一旁的师姐菲菲娜,一脸的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位师弟,竟然一眼没有瞧她,竟然公然在她面前,和一位大美人牵着手,共同跳舞去了,连说都没跟她说一声。

“奇怪了,他跟他师姐,发生了什么?”阿鲁鲁感到有些奇怪,“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啊,从过去来看,阿尔明显是喜欢师姐的,既然那样,他就应该邀请师姐跳舞啊,可是为什么却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跳舞呢,固然,和别人跳个舞也没什么,但是却似吵了架,生了间隙似的,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而这位师姐,似乎也很没面子,瞧她这模样,一个人给冷落到一边,同行的都有舞伴了,她则被丢弃了。”

阿鲁鲁走到菲菲娜面前,弯腰躬身,向她行绅士礼,菲菲娜还没有注意到他,奇怪道,想不到你也来这里了。阿鲁鲁说,是啊,真是巧啊,您这一身装束,我都认不出来了。菲菲娜点了点头,眼睛又望向舞池那边,阿鲁鲁却邀请她来:“尊敬的阿娜希塔·法拉勒希德·菲菲娜女士,跳舞已经开始了,与我共舞吧,我是您注定的舞伴。”说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已经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上亲吻了一下。

“我坚持要与您共舞,这个宫廷里没有人发现您的美,但是我毕竟发现了,如果您不答应,我就在这里站着,不走了。”

菲菲娜转过头来,浮出笑意:“是啊,阿鲁鲁都督头,你说话越来越厉害了。”

阿鲁鲁牵着她的手,走入舞池,进到人群里,周围都是贵族名流,阿鲁鲁颇为兴奋,但身前的女伴,虽然挽着阿鲁鲁的肩,眼睛却望向阿尔和奥杜邦那边,观察着他们的举动。阿鲁鲁尤其感到,她对阿尔的舞伴,尊贵的迦勒斯之月,似乎十分在意,眼睛里能看出嫉妒来,写在脸上呢。一个高音响起,婉转动作,转了一圈,阿鲁鲁搂紧了菲菲娜的腰,贴近了些,轻浮地凑近她的脖子,闻了一下,又轻轻问道:“艳贼儿,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

“什么两个人?”

“不用欺骗我,别人看不出来,我可看得仔细呢,就妳跟阿尔。”

“用得着你管,”小妮子说,“哼,眼睛长到别人头上去了!”

“是谁眼睛长到别人头上去了呢,说说嘛,咱们一起跳舞,就不能向我倾吐倾吐?”

“不能!”

“那让我猜猜,”阿鲁鲁凑近她的耳朵,“你们俩的关系,是情人关系。”

“你想多了,”美人仍随着音乐旋转着,保持仪姿,口上轻轻吐道,“他是我师弟,还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似乎很在意他的舞伴。”阿鲁鲁抓着不放,在她耳边低语道。

“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阿鲁鲁笑了笑,说:“妳可知道他这位女伴是谁,妳瞧她那身装束,还有那气质,绝不是一般的女人,妳对我别这么凶,我就告诉妳。”女人天生善妒,也许菲菲娜真是出于嫉妒,同行的师兄弟都不找她跳舞,让她多没面子呢,所以才那么不爽吧。而况这样一个偷佛牙的女贼呢。

“那你说,她是谁,什么来头?”

“妳瞧她多漂亮,多美,不论在哪里,她可都是圈子的中心呢。”

在这样的场合,当着她的面,却夸赞起另外一个女人,这是让人多么受不了。阿鲁鲁能看到贴在眼前的美人儿,那幅不悦的模样,眼睛里都要喷出黑焰来,双唇紧闭,下巴一动不动。“别急嘛,迦勒斯的美人向来很多,何必在意呢,她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王后的妹妹,贝第奇家族的当家花旦,号称‘迦勒斯之月’的曼苏月。”

“原来她就是曼苏月,”女贼儿嘀咕了,不过她马上又说,“哼!我可没在意。”

说归说,女贼儿的眼睛,却更盯着曼苏月不放,表情都写在脸上,舞池流动的方向怎么转,她却都不变,只看着她,竟也一点不掩饰。

“妳的师弟,不是挺喜欢妳的么?”

“不用你管。”

“妳也应该喜欢他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在意。”

“你还说。”

“那你们难道没有在一起么,没有确立关系么?”

菲菲娜说:“我跟阿尔没多少关系,你别想多,虽然他叫我师姐,但是见面的机会很少,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哦,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梅竹马呢。”“那是小时候,我还跟他时不时一起练武,玩耍,后来两家分开了,就见面的少了。”

阿鲁鲁想,你们俩的关系,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仅仅是暧昧,暧昧,哼哼,有些暧昧,阿尔对她有意思,那是一定的,但也许他也在排斥她吧,毕竟她品行不端,形骸放浪,他大概也能感到;而她呢,则很难说,至少不是很喜欢吧,当漂亮的曼苏月搂着她的师弟,在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嫉妒是多于伤心的。

女人,很多时候对同性的嫉妒,是要甚过对异性的关注的。

身旁不远处,罗芙正和一位贵族青年共舞,这次她挺幸运,没有落下,让一位英俊年轻的贵族邀请上,瞧她那模样,眼睛里迸出火花来,已经把周围都忘却了。阿鲁鲁在接近她的时候,向她示意一下,她呢,则昂起头,装作没看见。

菲菲娜说:“上次那佛牙的事,你能不能再帮帮忙?”

阿鲁鲁说:“你还记得那玩意啊,告诉妳,没戏了,红白玫瑰两边,都在争夺,随时等着打官司,还要告妳状呢,妳就等着上法庭吧,还想着佛牙,妳真是天真呢。”

阿鲁鲁可不想帮她了,瞧她那自私的模样,可受不了她。

※※※

舞会结束了,河马王又站出来,念了一段祝词:

“寡人正式执政以来,也颇为清楚,外界对寡人微词颇多,而恰逢如此多事之秋,诸多棘手之事,艰难变故,原非一天一月,可以解决,庆幸有新月国天使团前来襄助,施与之力,令寡人十分感动,在此,在此向天使们致意!在此艰难时候,不少内心不安之人,处心积虑,内外不一,与寡人过不去,与迦勒斯过不去!寡人一直在迦勒斯政务问题上,尽心尽力,不求完满,但求心安理得,在人事上妥协忍让,不曾对人过份纠缠,得过且过,只谋求和睦来往。庆幸的是,国内事务如此令人烦心,朝中上下,难得寻到一解人纷扰的友伴,却是新月国的几位天使带给了寡人安慰。如果没有你们,不知道多少灾祸会降临到迦勒斯老百姓身上,多少无端的苦难会肆虐这片大地!几位天使的功劳,迦勒斯必然铭记,来!让我来亲自为两位天使祝酒,也为仍因工作不能到来的天使拉斐尔祝福!”

国王如此给面子,感谢的话,反复说了两遍,这在他过去是从不曾有的。阿鲁鲁还看到,周力士听到此段话,脸上登时显出紧张,适才开怀大笑的他,现已收紧,双眉皱起,脸色发白,局促不安。身旁一位贵族轻轻说,这段话,国王表面上在称赞天使团,其实呢,也借着夸赞他们,表达对自己人的不悦,很明显嘛,国内出了这么多事儿,身为朝廷要臣,掌握天下重权,高官厚禄的高官们,却一直连几个血巫都抓不到,却还是靠着外邦天使团的帮助,才有所进展,能不失望么。还有,国王这番话,似乎也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可不是好惹的,血巫的事件正在蔓延,势头日盛,他河马王可不会坐以待毙,以后将会用更严厉的手段,而非之前那种温和的,来应对了。

不过不安只是一倏忽间,周力士又回复过来,笑态可掬,自信满满,此时该轮到他表演了,早就说过,好久没有唱两段,露一手的他,今晚可是要好好唱上一回的。他首先和吉格·卡洛尔来一首二重唱,名叫《狄多女王见到情人》,吉格·卡洛尔也来到迦勒斯了,他和周力士是老朋友,两人难得一同表演,同台演唱,令众人都十分期待。这首《狄多女王见到情人》,讲的是迦太基的女王狄多,见到了路过的逃难者们,与其中的一位首领见面,互作礼节,却被身旁的爱神一箭射中,从此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位首领的故事。周力士又将他最拿手的一段,漂亮地唱了出来,此段声音拔高,持续时长,难度极大,众人皆知,普天之下,就数他最会唱这段,果不其然,一段唱完之后,赢得满堂喝彩,宫殿里一片的掌声。

其后,奥杜邦说,我的师弟阿尔塔依,想为大家演奏一段新月国的地方琴艺,不为别的,只为增进贵国对新月国的了解,谢谢。

阿尔拿起他抱琴,为大家表演一段弹唱,他说:“我从大哥拉斐尔那儿学到一些琴艺,国王在宴会之前,一定要求我们表演一番,我想来想去,就决定表演这个了。”阿尔记得,在之前追捕白熏衣的路上,他也曾弹奏过,还是那首曲子,那个曼陀林琴,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有曼苏月为其伴乐,曼苏月坐在他身旁,拿出七弦琴来,两种乐器配合起来,一清一扬,再加上富有新月国民风的调子,听得众人都十分陶醉,欣悦开释。

“真有面子啊,还有曼苏月在旁亲自伴乐呢。”

“是啊,你瞧,国王还多鼓了几次掌呢。”

“人家亲自抓到了月夜妖枭,立了大功,国王当然要多鼓两下了。”

本来以为宴会要结束了,还有些依依不舍,国王干脆说,两位天使,这次你们为我们迦勒斯立了大功,我们十分感谢,但有一个遗憾,却总让我很不舍,我一直听到世人赞许天使团们的武艺,神乎其神,尤其是神隐之盾,坚不可破,势不可挡,却是无幸见到,只不知,趁着这次宴会,可否露上一手,让寡人大开眼界一番?

奥杜邦推辞,说,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而况迦勒斯武人高手云集,怎么可以班门弄斧,在这里献丑呢?

但国王今天挺有兴致,仍坚持说,希望两位露上两手。

帖木金哥也说:“十分荣幸能见识贵天使团的绝活。”

两位天使互看一眼,颇为尴尬,过了一会,倒是奥杜邦显得干脆一点,点了点头,意思似是说,那就表演一次吧,便向众人道,既然这样,我们只能献丑了,但这个权且只能作个表演,希望诸位观赏观赏。说完,给周力士说了说细则,周力士则告诉给国王,国王挥挥手,示意快办,周力士即命婢女们捧来一大杯子,盛上酒酿,而后各人一手,执起杯子,展示众人,出言提醒众人稍退开,又向两位天使微微一屈,以示行礼。婢女们微微行礼,捧起大杯,便即朝向他们,倾倒过来,一大杯的酒水,泼向了两位天使。

“啊!”

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两位天使伸出手来,对着泼来的酒水,只是伸掌挡格,眼看泄水过来,却在掌前几寸处,阻挡开来,犹如遇到一块玻璃,或一堵透明之墻一般,径自落下了,无序的水流,纵然分散,却一滴没有溅到,两位天使,仍然站立原地,身上干干净净,身前之处,却水流落了一地。在场者均发出惊叹,贵妇们捂起了嘴,兀自不信,而贵族们,则已经拍手叫好,夸赞起来。一大杯子的酒水,竟这般给阻隔在了空中,真犹如变魔术一般,而这堵透明的阻隔,却始终见不到,亦不知其可有可无。

“这就是‘神隐之盾’啊!”

“好厉害!”

“果然是真本事啊,是怎么学到的啊!”

两位天使向大家致意,众人又一阵欢呼鼓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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