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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的军队总是打败仗?一年多以前的龙塞沃战争我们花了上百万金币,一场多么昂贵的战争,这么多的钱我们原本甚至可以把呼罗珊国都灭掉;可是最后结果呢,一万多士兵丧生,堆在龙塞沃城墙前的尸体几个月都没有运完,多得让他们的亲人得亲自在尸堆里寻找,甚至还找不到尸首。而现在,我们费尽力气夺来的龙赛沃,在不过两年的时间内,就又要拱手让给呼罗珊了,就这样一来一去,失去的却是大量的钱,以及上万士兵的生命。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那就是加伦·高布罗索侯爵!外号“雪山王”的,这个军队中的蛀虫,战场上的死木马,戴着将军帽子的窝囊废,迦勒斯最没用的将军!他在龙塞沃任人唯亲,把装备精良的金甲营交给自己的儿子统帅,自己却从未出战;而他的儿子竟然纸上谈兵,连军令都不会喊,胡乱冲向敌人,甘为肉灰,导致数千的金甲营士兵覆没,军队大乱,成千上万的士兵白白牺牲!事后这个龟儿子加伦·高布罗索,在巴布·伊尔贵族圈中号称“塔爷”的,竟然还安然无恙,没有被追究责任!上万迦勒斯战士的阴魂还游荡在龙塞沃周围,沙场上沾染了鲜血的泥土还未晒干,这个废物一般的雪山王如今却又出现在了龙塞沃,指挥着第二次的龙赛沃战争。”

——《为什么迦勒斯国总是打败仗?》

大家想一想,为什么对迦勒斯友好的白金汉勋爵一回国之后,就这么急着对迦勒斯用兵?呼罗珊国国小兵弱,根本不可能经得起战争的劳损,如今他们却甘愿冒巨大的风险,与新月国组成联军同盟,共同进攻起龙塞沃这座要塞来。这背后必然有暗中操作的环节,我们老百姓根本无从知晓,他们背地里在打什么算盘,我们一点知情权都没有。据称,河马王和拉丁汉小白脸密谈的时候就曾说过,等我顺利加冕继位后,就可以考虑归还龙塞沃,——也许这只是一个承诺,具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们不得而知,但呼罗珊和新月国如今这么急急用兵,想必他们也是有底的,那就是迦勒斯不会坚守多久。

也就是说,我们又快要失去龙塞沃这座要塞了。

河马王为了体面,终究还是将我们的女武神,贝洛娜·奥丁·葛琳威瑟,送上了战场,但是即使女武神到来了,从战场上传来的消息来看,仍然是十分不利的。她可能也很难发挥作用。我们的守军很少,几乎只有敌军的四分之一,据称,河马王也不怎么看重这场战争,他的意思似乎很明白了,就是要体面一点地将龙赛沃送回去,给自己留个台阶下,其余的就不管了。毕竟,对河马王来说,一个要塞,比起国内更令人忧心的巫衣和土匪问题来,是无足轻重的。

但是,可能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我们想一想,为什么这两年来事情频发,且来的这么凑巧,又是国内的巫衣问题,又是国外的龙塞沃的入侵?而我们则完全被蒙在鼓里,如木偶一样受到他们的摆布。就在两年前我们对他们发难的时候,这些问题都还不存在,可是过了不过仅仅两年,问题就都一下子爆发起来了。

也许,一只伸在黑暗中的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也许他已经酝酿了很久,也许还想搞更大的阴谋,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是来自哪里,他想要干些什么,他到底与哪些阴谋有着关联,如今的局势,也许都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不少蛛丝马迹已经显示,这一切事件背后都有一个背后操手,我们不得不担忧,是否我们都已经被套入其中,是否我们迦勒斯,乃至整个大陆,都处在了这样一个阴谋家的阴影之中?

——《龙塞沃背后的阴谋》

战争次日。龙赛沃战场。

女武神说:“这场战争十分荒谬。”

玛尔可说:“母亲您似乎接到了某个指令,要求您不要轻举妄动。”

玛尔可是女武神的养子,自小追随其习武,此次被带上了战场,希望在战争中学到一些东西。

女武神说:“法蒂玛国王命令我不必大动干戈,以保存实力为上。我感觉他的意思,如外边所猜测的,就是要体面地放弃龙赛沃了。”

玛尔可说:“想不到,我第一次追随您上战场,就竟然遇到这样荒谬的一件事情。”

女武神说:“战争原本就是荒谬的。这次你且把我的武器拿去,在战场上与敌将比试一番,不必展开杀戮,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敌军将领都十分厉害,但你倘若能够将平日里学到的武艺用上,自不必害怕会轻易被击败。战场上的胜败原本是难以预知的,但只要尽了全力,即不必有所不安。”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您刚才所说的。”

“其实我也不怎么确信,因为凡是亲身经历与体悟的,常常都难以言述。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战场了,当我站在战场上,仿佛能够体悟到不一样的气息。不论是怎样的战场,是这般的城墙下,还是大雪原,或沙漠、草地,或别的地方。我越来越感到每个人都并非恶人,当他们站在你的面前时,你可以把他们想象得很坏,可是转眼间他们回到生活中,又跟正常人一样了。在战场上,没有人是理性的,我已经打了数十年的仗,站在沙场军队的前列,面对敌军千军万马列阵冲杀都已经让我习惯,无数次距离死亡只有几个指头的间隔;我也把无数的敌人变成无灵魂的躯壳,让他们在我面前被收走,他们的躯壳被掏空,只剩下空洞的尸体;事实上,人们一旦走上战场,就已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诸神。我已经习惯各种各样的死法,各种各样的痛楚,任何哀求和痛苦都已经司空见惯。而我自己呢,我们早晚都会死去,我的头发已经开始发白,肌肉开始萎缩,武力正在倒退,终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倒入尘土之中。就在不经意之间,我自己都感到吃惊,而所有这些感受,我早已经十分熟悉了。在面对这种死亡的时候,又有何正义与邪恶可言?战场是生死之门,我游走在它的边缘这么久,仿佛它要成为我的归宿一般。我是武将出身,并不懂得多少修辞,只能这般给你讲了。”

玛尔可说:“我仿佛能够感到一些,母亲。”不过他还是接过了武器,“不过我想您多虑了,在战争中可以极大地锻炼人的能力,这样人也才可以成长和成熟起来。今天您就别上去了,让我拿起这把‘钨铁巨人’,将敌人的头颅砍下来,让他们知道,我是女武神家族引以为豪的传人。”

“我这把曾夺取了无数人的生命,如今它已经很生锈了,你要就拿去用吧,我在一旁观看,你倘若敌不过这位金波克雷,就不必逞强。”

“可否请求您一件事,母亲。”年轻的玛尔克说。

“什么事。”

“请您退休吧。我和拉维妮都觉得您已经太劳累了,我们太爱您了,希望您能够安享晚年。”

“我会考虑的。”

而在一旁的“雪山王”加伦·高布罗索,此时也心事重重,他忧虑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近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个个倒霉的事。在迦勒斯,到处有人诋毁他,说他平庸无能,却在军中占有高位,任人唯亲,直接导致上一次龙塞沃战争的溃败,他应当为那场战争的巨大伤亡负责。在他的家宅和军营门前到处是前来叫骂讨账的死伤士兵家属,弄得他一家都很狼狈。一封封诋毁他的小册子在国内和军营中传开,都说他要对龙塞沃的巨大失利负责,他没资格统帅大军,他应该辞职,应该送去边疆,放弃军中大权。河马王对他的信任也动摇了,因为无能是最让人排斥的,他感到自己不再受重用,信心跌到了谷底。这些令他很是烦心,此次的战争他即屈居第二的位置,主帅的权力交到了女武神手上,作为一个武将她却掌握了指挥大权。

还有,他的儿子被勒令禁止进入军队。

昨日的失利让迦勒斯守军改变了战术,他们临时增派了一些巫衣部队,希望巫衣部队能够挽回颓势,为这场战争带来转机。这多少让人感到吃惊。这群巫衣部队身着轻便的盔甲,全身呈灰色,头上仍然裹着斗篷,躲在部队中路不起眼的地方,等待时机朝着敌军发出特别袭击。巫衣部队由大小荷鲁斯兄弟指挥,他们俩都是燔格威人,但对国王十分忠诚,迦勒斯国内随着巫衣问题的兴起,军营也开始研究起各种巫术来,觉得以毒攻毒不失为一种方法,或许可在战争中派上用场。

在昨日的战斗中,苏拉亲王就被小荷鲁斯以冰刃击中。军方有明令不可杀死这个苏拉亲王,但小荷鲁斯却想俘虏他,因为这样就可以立上大功,为自己的升迁铺路。但想不到他的如意算盘没那么准,他想上前去将对方逮住,却无奈对方有护卫拼死冲上,将阵势打乱,一不留神,好机会就错过了。

※※※

大荷鲁斯从巫兜里抓出一些毒水,凝结成冰刃,偷偷朝对方的大将布拉万施放。畸形人布拉万发现了他,快速冲将过来,准备格杀他,却不小心被他的兵刃划到,弄伤了面部。他的一只眼睛受伤,兵刃直接刺入他的眼珠,鲜血直冒出来,不过勇猛无畏的畸形人对痛楚无多少知觉,他扔出他武器,朝小荷鲁斯砸过去,小荷鲁斯胸膛中招,被砸得鲜血狂喷。

阿多尼斯见时机难得,迅速冲向畸形人,偷偷朝他施放暗招。他使出他的“失贞之刺”朝畸形人刺去,正中他的头部,畸形人的两个脑袋同时中招,常常的兵刃刺穿他的头颅,他已来不及大叫,却已经不再有气息。他庞大的身躯还本能得反抗,双臂朝阿多尼斯推去,余力仍打得阿多尼斯忙不过来,手忙脚乱。

阿多尼斯就这样斩获了开战以来最大的人头。他喜极而沾沾自得,乘胜出击,又和大荷鲁斯使个眼神,私自把部队调转,转向战场另一方,因为他看到了呼罗珊一方的一队女兵,对他们没有防备,于是便朝她们突袭过去。在迦勒斯,男女人口比率明显失调,男人比女人多,因此没出息的男人常常找不到女人,但是在呼罗珊情况则不同,很多女性反而找不到匹配,她们甚至自愿走上战场,组成清一色的女兵分队,为国效力。呼罗珊统帅索夫隆原本希望菲莱塔来带领这支女兵分队,但菲莱塔是新月国人,对呼罗珊女人不熟悉,于是拒绝了,索夫隆便任命一名叫德拉克的女战士担当队长。她在上阵前觉得自己有无比的勇气,信心十足,可是见到这个猥琐而残忍的阿多尼斯,却不由自主地胆怯起来。阿多尼斯和于上一次龙赛沃战争里死去的米太亚德希一样,嗜好杀女人,平日里自然不能这样做,但到了战场上,便横行无忌起来。他面对女人有一种天然的优势与自得,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地主宰她们,将她们像平日男人玩弄女人一般玩弄。阿多尼斯朝对方小队长喊话,说道,小娘们,妳可知道我这武器叫什么名字?对方正要询问,他却自己回答起来,说,此武器名叫“失贞之刺”,哈哈。话没说话,他便用此“失贞之刺”将对方缠住,然后突然抽出长刀,朝对方砍过去。他疯狂砍杀,犹如灰色的狼群扑入羊圈之中,面对数量庞大却吓给得魂不守舍的绵羊,见到他们浑身的恐惧与软弱,感到持续不断的亢奋刺激着自己的全身,疯狂如成瘾般,已经不可遏止;互相之间的争抢又让他感到合情合理,他们高喊“为了国家的荣耀!”,高度的兴奋扭曲了他的每一个神经,压抑了太久的欲望终于在现在得到发泄,一连向对方砍杀数十刀,缺乏经验的女队长面对这般疯狂的攻势,已经难以招架。他在对方胸膛内连捅数刀,不仅将对方的铠甲砍烂,身体外露,更将其开肠破肚,如这般侮辱性的砍杀,令他有强烈的满足感,而这可怜的女队长,已在羞愤中死去。女兵们溃不成军,犹如食草的鹿躺在地上任禽兽践踏,强撑起的勇敢在疯狂面前已经崩溃,她们的头颅被利索地割下,又如同肉食一样被剁得稀烂。阿多尼斯踩在一堆女人尸体上,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次征伐,过足了瘾之后仍然有些意犹未尽,沸腾的血凝固下来。

敌军大将死亡,一队女兵被砍杀虐死,溃不成军,迦勒斯一方登时气势大振。但是没想到的是,好运才刚刚到来,厄运便已降临。呼罗珊女将菲莱塔,早已经厌恶了阿多尼斯的品格,见他此次暗中偷袭,又专门朝女兵下手,已愤怒到极点,立马从后方冲来,远距离投出一把长矛来。长矛飞一般冲向阿多尼斯,阿多尼斯庆幸在欢悦之时停住了马匹,身体一顿,长矛即刮面而过,吓得他一身冷汗。菲莱塔说道:“阿多尼斯,你的人品早已败坏,我早就想将你带走,送到地狱给冥神审判。但可能你命不该绝,这次且绕过你,但倘若你再这般阴损毒辣,我下次绝不饶你。”

阿多尼斯没有回应,这把索命的长矛早吓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匆忙朝后方撤走了。

菲莱塔又抽出一把长矛,朝大荷鲁斯投去。大荷鲁斯被刚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对于突然到来的长矛,竟然毫无准备,他想再次以兵刃格挡住飞刺而来的长矛,但早已来不及了,长矛穿过了他的下身,从中直穿过去,他登时倒在地上,身体扑在了尘泥之中,不久即死去。

※※※

玛尔可手拿着母亲的“乌铁巨人”,与新月国将军金波克雷对上。玛尔可先出手,他敏锐地挥斩开来,迅速地划出了数个险招,但数次之后,对方将领便感到他的不足,找到了的弱点。他的武艺与女武神很像,挥刀之力甚至不输于她,但是明显缺乏经验,战斗意识薄弱,招式也很生涩,于是挑准机会让他发力,然后以奇招攻击他的要害。玛尔可受伤了,负伤骑马退回,女武神上前去接过武器,亲自与之对阵。

金波克雷说:“这是我们第几次对阵了,女武神?”

“我也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那好,如今我们都是主帅,既然已经交手过那么多次,想必都已十分了解了,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女武神是否愿意听取?”

“请说。”

“我们且都只用一招来,以决定胜负,如何?”

女武神点点头,说,可以。

“那么,谁先开始呢?不如我先来吧。”

女武神挥出“乌铁巨人”来,以示承让。

金波克雷块头巨大,体重超过一只雄狮。他一手拿铁锤,一手拿有野猪头标志的战旗,站在人群中犹如一只巨大的直立野兽,却同时又充满了杀戮之气,野兽凶残而擅长嗜杀,将周围的鸡鸭走兽如清扫一般驱逐屠戮,可怜的小生灵在他面前尽是一片血迹。

他将战旗朝一旁投掷,战旗击中了一位迦勒斯的小卒,这位小卒还在观战,却没想到对方的将领已要了他的命,绘有野猪头的战旗飞向他,他立刻感到有巨大的压力破空而至,飞来的武器在尖端处,如同针刺一般反射出阳光,慢慢变大,变快,令他猝不及防,他没有能够逃脱这载着厄运的军旗,脑袋被活活刺入。脸中央的剧痛让他瞬间麻木,失去知觉,灵魂随即脱离肉体。军旗就这样将其刺穿,战旗仍然刺入尘土,在战场上立了起来,野猪头的旗帜在充满尘泥的战场上飘扬。女武神见此,脸上眉头一皱,露出了不悦之色。金波克雷哈哈大笑,喊道:“女武神,接招吧!”

他和女武神出手相交,铁锤与巨大的“乌铁巨人”相撞,巨大的声音震慑了战场上所有的人,接着人们看到火花不停地在蛮力的冲撞下冒出来。紧迫的压力在两人对阵的周围发散,人们无不感到紧张,各自暂且后退,在一旁关注着两位主将的对决。金波克雷有无比的蛮力,他甩手把铁锤自高处砸下,女武神避过,轰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地鸣海啸。女武神挥刀打击他的军旗,将他的军旗打飞。

金波克雷的一招没有成功,现在轮到女武神进攻了。

女武神将手上的“钨铁巨人”反转,低下头来,沉默片刻。金波克雷凝神以待,他们曾斗过数次,自然知道女武神将要使出杀招来,不可掉以轻心。女武神挥斩开来,巨大的武器横劈向他,金波克雷将手上的铁锤和长刀同时使出,他还害怕抵挡不住这一杀招,但三把武器相撞的瞬间,力气却登时消失了。这让他颇为感到吃惊,说道:“女武神,是妳没有使出全力呢,还是真的老了,使不出力气了?”

女武神抽回“钨铁巨人”,身上犹然在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会后,她便道,“今天的约斗结束了,咱们后会有期。”

金波克雷哈哈大笑:“您可别退休啊,倘若退休了,我却去哪儿找您呢?”

这天的战役就此结束,迦勒斯又被逼退了一步。红色的军旗,白色的长旒,血色的马尾,银色的矛头,一支支长枪如同刺猬的针尖一样横七竖八地插在尘土上,一些被巫衣杀死的士兵身上仍然留着火焰,鲜血在很多低洼的地点聚成了暗黑色的滩。尸体渐渐发出臭味,天上的乌鸦在紧紧地盘旋。

※※※

龙赛沃那边的战争还在进行,但只怕也到尾声了。阿鲁鲁则成天在家跟河边女郎们鬼混,无度嬉闹。因为实在是无聊得很,而且很颓废,他拿着从大雪山龙池里弄来的古代陶制性具在一个个女郎面前比划,而女人们则不时地发出哄笑声。一个女郎对他说,“我们来玩扮演的游戏吧。谁来扮演白熏衣啊?”“谁来扮演白熏衣的情人呢?”阿鲁鲁脸一横,骂道,不许提他的名字。女郎们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理他,继续说,“我来扮演白熏衣,在战场上跟你调情啊!”弄得众人笑成一团。

阿鲁鲁找些女郎来,无非因为太无聊,但自己在家的时候,相对以前来说,毕竟还是静心了很多了,甚至能捧起书来读了。这真是难得啊。过了许久,他决定搬家,弗里娜给他推荐了月租一两百金币的庄园,他看过几次,在喷泉街,房子还不错,挺小但挺气派的,要知道喷泉街处在富人区,庄园不大,有四个仆人,装上家具等等也不过三四百金币。早就想搬走了,只不过前一阵子一直有事,给搁下了,现在朋友同学都过来帮忙搬家,他也趁机收拾收拾东西。

可是发现一本书弄丢了。——《申屠子》。这本书是自己从大雪山峡谷底里弄出来的,阿夏尔公主老公的遗物呢,还是本武林秘籍,怎么就给弄丢了呢?阿鲁鲁为此还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实在是找不到,再说也不可能弄丢啊,因为他一直都没读这本书呢,放在一边搁着,难道自己长腿给跑了?

自从“奥列格之窝”回来之后,阿鲁鲁就一直挺消沉的,呆在家里不出门,偶尔捧起本书读,也主要读《古虫界》,以及《爱的俘虏》,其余的书都没有再看上一眼。阿鲁鲁最关心的是金币,因此他托弗里娜卖掉宝物换来的金币,一个也没有少,但怎么偏偏就这本书弄丢了?

难道是伊南娜偷的?因为她经常自由出入阿鲁鲁家中的,当然首先怀疑伊南娜,她那会还悠然自得地坐在他家沙发上,神气地朝他质问呢。的确,阿鲁鲁抓走过她的女儿,偷偷拿了她的书,而她呢,一个波西米亚人,还是女巫,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干不出来。

但是她需要偷这本书么?

或是苏珊乃干的?或者哪个朋友干的?哪个女郎干的?都有可能。他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可是实在没有头绪。现在是否要报案,是否要请治安监视队?还是算了吧,那会招惹更多的麻烦。

出入他家的其实不多,没什么人了,包括那些庸俗的、无脑的河边女郎,可是要想这本书是怎么弄丢的,却一时找不出头绪来。

这个且不想了,阿鲁鲁本来也没怎么打算习武,他的武力差着呢,比起萨姆,不知道隔了多远。手上抡起一把大刀来,就累得够呛,平日里剿巫,都是充当指挥的角色,就算要上阵,也是挑着那些瘦弱的巫衣来打,要真碰上高手,阿鲁鲁想到的首先当然是逃。所以习武,还是算了吧。

虽说一本书弄丢了,多少让人有些沮丧。

搬到新家之后心情渐渐好些了,阿鲁鲁请了一些朋友来他家里来做客,喝了几次酒,还把弗里娜请过来一次,要是换成以前那破房子,也不好意思请人了。小庄园有两层楼,阿鲁鲁住上边,两个仆人住下边,这些仆人,都是些从乡下请来的大妈,说话怪难听的,阿鲁鲁为了节省开支,还叫走了两个仆人,原本需要四个的。反正就阿鲁鲁一个人住,要那么多仆人干嘛。花园里种着各种草和花,他问仆人这些是什么花,仆人说这是葡萄风信子、晶牛边花和安息香,第二天他又问这是什么花,仆人又说这些是葡萄风信子、晶牛边花和安息香,不过他还是没记住,后来就不问了。

长官也换了一个,因为原来的苏沃德在龙赛沃死掉了,死在了叛逃者苏拉的手上。新长官名叫陈洛曼,比苏沃德好些,苏沃德对人苛刻,总是喜欢当面否决你,对你的要求也总是不放在心上,陈洛曼则好很多,他比较注重关系,也经常喝酒,对兄弟们的要求,他都会考虑一番。陈洛曼的爱好是钓鱼,所以在长官的办公室里,总是会有那么一幅钓竿放在那里。

虽说陈洛曼长官待人好一些,但今天也给了阿鲁鲁一张调遣通知。阿鲁鲁一看,吓了一跳:

“让我调离巴布·伊尔,去偏远的外省?”

“我也没有办法啊,这都是上级的安排。”陈洛曼摸摸他的钓竿,对阿鲁鲁耐心解释,“也没有什么军衔的贬低,无非是那边巫衣闹得凶,需要调遣几个人过去,你去了那边,可能还自由点,不会有那么多管束。”

阿鲁鲁说,周力士周总管不是让我跟他么,还说有个地方老出事,让我跟他去剿巫呢。

长官说,周力士查出你作风有问题,不要你了,倘若真要你的时候,会临时调遣的。

长官倒嘀咕了,我看你人年纪轻轻的,作风还有问题,想不到啊人小鬼大的。

阿鲁鲁说,我刚刚搬了个新家,才付了租金,现在却不住了,实在有些浪费,可否通融下,帮我说句情,别调离巴布·伊尔。

长官说,我也很难办啊,这原本就是上级的安排,我也不想就这样支你走,现在通知都下来了,你却能怎样,难道抗命不成?

阿鲁鲁想,是啊,看来只能准备准备,等着上路了。

陈洛曼说,阿鲁鲁啊,你也不用失望,你要去的地方,在迦勒斯西边,地方上正处在沙漠商道的要站,去那边住两年,人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等到回来了,肯定可以升迁的。记得少带点衣服,那边很热的。

回来的路上,阿鲁鲁一脸的垂头丧气,感叹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走着走着,却在路边遇到一个相面师。还是个兽人相面师。相面师对阿鲁鲁说,小哥,瞧你不如意的样子,不如到我摊子上来看个相如何,本人的看相一直很准的。阿鲁鲁一甩手,说,老子心情不好,正烦着呢。相面师说,我们燔格威人有几大教粹,你可知道,那就是相面术、炼金术、占星术、通神术,你别看现在全国上下都说我们燔格威人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他们要消灾求神、占卜避祸的时候,还不是得请我们呢。你可知,人的各种灾厄福禄,在脸上都写着有,就像身体的器官衰旺在脚底都能摸到一样,有的人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有的人一看就是当官的料,有的人一看就要走运,这些都是有道理的,很灵验的,你瞧我这些书,《古氏龟占》、《机衡指示》、《天象图迷津》,古奥难懂,但可都是学问啊,一辈子都得琢磨,越看越是灵验。阿鲁鲁说,你这模样不是兽人么,怎么也是燔格威人?相面师说,都说相面不容易嘛,不要被外表给蒙骗了,因为燔格威人中也有兽人啊,我就是这样一个燔格威人。我问你,你是否曾被人的外表所蒙骗?有的人外表长得一本正经,其实心底里却包藏祸胎,有的人呢外表声色不动,其实心底里却隐藏杀机,是不是啊?阿鲁鲁点点头,说,有点道理。“其实啊,不是说人的外表看起来没有用,而是说,很多人都不会看。我一辈子经历风风雨雨,得过重病,染过重疾,蹲过监狱,还四处为家,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见证过各种各样的命运。年轻人啊,要多跟老人交流,尤其是像我这般的老人。”阿鲁鲁听他那倚老卖老的模样,也没多少兴趣,便说,“那我考考你了,你瞧我这模样,有几个女友,或有几个老婆情人?”相面师脸色一动不动,盯着阿鲁鲁一会,一双眼睛说不出来的感觉,转了又转,一会儿后,便说,不,你没有情人。阿鲁鲁奇怪了,想,好个兽人老头,似乎挺有眼力的啊。相面师说,我没说错吧,所谓眼力,毕竟是需要经验和洞察,乃至对人性的了解的,我这老头视力不怎么好,但眼力很好,眼力和视力毕竟是不同的啊。你且坐下,让我给你算上一卦,我跟别的江湖术士不同,因为我能预知祸福、洞察天机,在这个世上,你信不信,真的有时候人能预知祸福,防止灾厄,倒霉的时候,好好的一家子能在一夜间子散妻离,好好的一个人在第二天就暴毙,谁能说的清呢,就像战场上一不留神,就给冥神给牵去了,甚至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不要以为那些排巫剿巫的,整天说要破除迷信,其实他们还不是自己偷偷请来仙师道长,到他们家卜筮辟邪,测算风水,只不过不给别人说而已。阿鲁鲁想,是啊,据说老国王快死的时候,河马王也请来了巫师,在一旁做法事呢。便说,那你给我算一算,可要算得准啊,我可是朝廷当官的,你要是随便忽悠我,以后我找到门路,要找你算账的。相面师瞪了他的脸看了很久,像是看着一只异兽一般,又拿着盘子指针等巫器摆弄很久,闭目沉思,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说,小哥,我这里有一本书,你闭上眼睛,随手翻开书的一章,翻到哪里就是哪里,然后指给我看。阿鲁鲁照做了,随便翻出一章来。相面师一看,眼睛睁得大大的,说,小哥,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以后必有大作,非同凡响的大作,我甚至都不敢相信,算了那么多年的命,还是头一次见到。但是,大作之前,必有大厄,你可要当心了。阿鲁鲁首先问,什么大作?相面师说,王爵之座,必在身下,少则侯爵伯爵,多则领主国王不等。阿鲁鲁又问,什么大厄?相面师说,我也不知,不过,你再出几个金币,喝了我这碗苏摩酒浆就可以消灾避祸。

阿鲁鲁听得烦了,知道明显是忽悠,扔了他半个金币就走了。

老子还要去外地当差呢,竟然说老子要当领主国王,傻子才会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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