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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兄弟会的首领之一,一个叫做白檀香的青年,据说已经在铁森林里被残忍地杀死了,从当事人的口中,我们得知他是一个颇为勇敢的年轻人,二十岁不到,很有天分,资质很高,在他那个年龄,很少有人能达到他那样的造诣,巫术炼得不错,武艺也很好,据说在会中也很有口碑。只可惜,就这么死了。

但是兄弟会绝没有解散,据传言,白檀香就是就是“哥特妖姬”白熏衣的亲儿子,当然,也有传言,是他的亲弟弟。但不管怎样,如果白熏衣真的跟兄弟会有直接关系,为其幕后操纵者,那么兄弟会就已经违法了,将遭到迦勒斯朝廷的清剿。虽然现在迦勒斯朝廷还没有明令禁止兄弟会,视其为非法,而该会向来十分神秘,也没公开他们首领的名字,按照他们创会的目的,只为争取本族尊严,抵御外侮,对抗排巫,将迫害巫衣的人视为其敌人,但待他们壮大后,会不会采取主动,将矛头对向别人,甚至朝廷呢,没有人说的准。可以肯定的是,朝廷对他们都是很不放心的,只怕烽火厂卫早就盯上他们了吧,早已视其为眼中钉,迦勒斯出现的如此多血巫事件,与他们有多少关联,他们与月夜妖枭一伙,是否同谋,都是极有可能的,朝廷完全有可能对其发难,一旦找到恰当时机,即将大肆清剿,并将其连根拔掉。

到时候,也就不管这个兄弟会是否对朝廷有敌意,是否有野心,或只不过真只为维护本组人尊严而已了。

如今燔格威人正在酝酿复仇,他们的巫衣族人正在迦勒斯遭到排挤,甚至非法审判,“巫衣城”戈斯拉尔的火气极大,走在大街上就能听人们赌咒,他们不论对外教人,或是对外地人,都很不友好,排外的气焰很嚣张。这都是兄弟会渲染起来的。兄弟会的影响因为这次的排巫行动而壮大起来,其声势日盛,大有取代之前那温和的互助会的趋势。

这个极端的教派,今后将会如何走向,不可而知,但可能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白熏衣这个人了。

——《传闻:兄弟会的秘密》

年轻人们都怎么想的?看来我们已经无法了解他们了。他们到处无所事事,寻找刺激,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歪点子都敢想,只要觉得好玩,根本不在乎后果。他们喜欢看决斗,喜欢煽风点火,一听到神学院某某跟某某决斗了,就都跑过去看热闹,还一边起哄,一边说,打啊,拔剑啊,刺啊,不刺不是男人。上一次几个青年就在神学院里创建了一个“巫衣教”,仅仅因为他们觉得巫衣斗篷穿起来很酷,装扮起来很刺激,还给自己取了诸如“月夜妖枭”、“狼妖人”、“夜女巫”、“吸血女巫”、“吸血鬼”等等的外号。这些孩子,根本不懂事,不知道这些人有多邪恶,后果有多严重。治安监视队表示,近来神学院有一帮学生,偷偷在夜里组织修习巫术,装神弄鬼,画鬼画符,神经兮兮,结果还闹出事端来,差点闹出人命。

据知情人透露,这些孩子装扮成吸血鬼的模样,夜里跑到王座山背后的山脚下,某个荒废角落,聚众搞决斗,结果,本来以为图个乐子,刺激刺激,结果真的碰到“鬼”了。事后一些孩子交代,就在他们相互起哄,闹得正起劲之时,突然有一男一女就落在了他们头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纷纷击倒,手法十分奇怪,犹如鬼魅,一些人登时即晕厥过去,另一些人则眼睁睁看着这一男一女趴在伙伴身上,埋头不动,却不知做着什么。他们恍惚记得,脖子上似遭到了牙齿的咬动,因为当时都吓傻了,不敢做声,也不敢乱动,只记得这一男一女皆面无血色,打扮也施恩奇怪,贴在人的脖子上,不出声响,舌头使尽蠕动,还有几滴鲜血从嘴边渗出,一幅很饥渴的模样。就如传说中的吸血鬼一般!这些孩子吓得不行,说的仿佛和幻觉掺和在一起,甚至鬼混和索命鬼都出来了,让人难以相信。后来治安监视队派人前去调查,却没查到什么,那地方本就偏僻,荒废已久,到处是杂草和弃坟,且瘴气重,也许是因此产生了幻觉。

——《趣闻:年轻人的血腥决斗》

“快躲起来啊!”“救命啊!”“关上门来啊!”城堡里的居民大户大叫,比邻之间,挨家挨户通报,尽是惊恐之色:“野猪来了!”“草菅人命啊!”

只见数十只野猪在城堡的大街小巷里乱窜,身上脏兮兮的,沾有血气,还发出喘息声,奔走在市井里,全然如发疯了一般。到处是恐惧和惊呼的声音,可怜的城民们吓得躲进家里,惊慌失措,有的拖着孩子就跑,孩子还带着哭腔,妇女、老子们偷偷躲在楼上,开个窗户口观望。野猪们三五成群地上街,有的身上、獠牙上、悍腿上还披着被撞过的铺盖、衣服、树叶,甚至还沾染了淋淋的鲜血。它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撞到墙壁上会嘶声嚎叫,凶狠异常,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一群打扮时髦的贵族,在城堡门口列成一排,看着眼前的情景,满脸兴奋,急不可待的样子,人人都充满期待,一边聊天,一边发出嬉笑声。

“阿鲁鲁将军,你这个馊主意是怎么想到的?简直神了!我的几个兄弟没来,肯定会后悔死的,这么好玩的打猎,还是头一回遇到呢。”一个贵族说。

阿鲁鲁笑了笑,说,这哪里是我出的馊主意,我只不过跟王子随便提提,没想到他一拍手就要实行,我劝都劝不了,我也没办法啊。

一贵族说:“我过去只在丛林和草原打过猎,却从来不曾想到在城堡里也能打,这想法真是妙极了。”

“要是这些城民告上去怎么办?”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啊。”

“不用担心,”阿鲁鲁说,不会的,最近不是在打仗么,国王那边忙着呢,再说天高皇帝远,谁关心鸟不生蛋的这儿呢。倘若有人怪罪了,就说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多野猪,集体发疯,冲进这小城堡里来了,还骚扰居民,蚕食庄稼,如蝗灾里的蝗虫一样,我们只是出于好心,集体驱赶野猪而已,还保护了居民们呢。

“哈哈!”众人发笑了。

“好主意。”

“对!就这么干!”

“一,二,三,冲啊!”小河马叫道,“阿鲁鲁,记得垫后了,把城门关好了,别让野猪们逃出去了!”

“是!”阿鲁鲁笑了笑。

众人骑着马进入了城堡。城堡的门关上了。

阿鲁鲁办完了神殿峡谷的事,很快就到月末了,还说要回巴布·伊尔一趟,却听到有一个贵族找他,一看,是小河马来了。小河马,金勃兰第·法蒂玛,昵称“金勃儿”,说他带着一群贵族朋友来这里游玩,听说你在这里,就干脆来找你,一起玩玩,记得上次在圣马丁堡,你还帮了我大忙呢。有没有时间啊。阿鲁鲁一听,说当然有时间了。河马王的儿子找来玩,能没有时间么,没有时间,也得有时间的。阿鲁鲁原本就要回巴布·伊尔的,现在就暂缓两天再回,和小河马套点关系,有何不可,而况,还听说来了不少贵族,都是年轻公子和贵族小姐呢。感谢了法蒂玛王子的好意,说既然有幸参加您的旅行,那自然十分荣幸了,只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小河马说,也没什么好效劳的,大伙儿好久没来沙漠这边了,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这次带了不少朋友,很多都还是贵族少女,所以自然要有趣一点的,不能太无聊,最好是惊险刺激一些的,比如,是否有什么闹鬼的城堡啊,吸血鬼的森林啊,能打到珍奇异兽的隔壁啊,诸如此类的。阿鲁鲁说,这里都是大漠戈壁的,要说惊险刺激点的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而况,可能会有危险啊。小河马听了,有些失望,脸有一丝不悦。阿鲁鲁看在眼里,想,要是把那些贼儿、沙匪的窝点告诉他了,那可不行,那确实很危险,出了什么事的话,怪罪下来,可承担不起,但倘若不能取悦他,那也不行,人家可是河马王的儿子呢,所以,得多动动脑子。阿鲁鲁说,也不是没有好玩的,那边有个破败的小城堡,有居民百余户,前一阵子据说有一头野猪闯了进去,闹得整个城堡都在议论,十分开心。小河马说,野猪?野猪闯进城堡,有趣。阿鲁鲁说,确实有趣,不过毕竟只是凑巧,不过嘛,倘若一群野猪闯进城堡,然后我们把门关上了,不知会如何......小河马明显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有了兴趣,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观看野猪么,在城堡里。阿鲁鲁说,我就这么想啊,倘若把大门关上,让这些野猪在城堡里糟蹋一番,然后我们再以军队的身份前去捕猎,就当野外打猎一般,那可能就比较有趣了......当然,我也只是这么说说,突发奇想而已,您也不必当真。小河马一拍手,说,不错!很有新意!我活了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这种玩法呢,一定要试试。阿鲁鲁顺势说,那城堡挺小的,也比较破败,本地贵族已经搬走了,没人关心了,实施倒是可以实施,只是怕这些居民告状,要是告我们的状,我可有些担心,毕竟,你也知道,我是在这里当差的,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小河马说,你怕什么,就说是我的意思,你只是执行而已,出了事也是我承担,不用你担心。又一挥挥手,说,那些鸟民,理他们干什么,你且说出这地方在哪儿,我们过两天就去,好好玩个痛快。阿鲁鲁指了指地图,小河马说,那就这么办了,你后天去安排下,我到时会带上十来头野猪过去,然后你就把城门那么一关,哈哈,到时给这些朋友们一些惊喜,对了,你到时也打扮得好一些,待打猎完了,晚上还要去临近一个废掉的城堡,开个开宴会呢,你瞧,就在这儿。阿鲁鲁说,那真是本人的荣幸,恭敬不如从命。小河马笑道,都督头,你可真有想法啊,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这个城堡的人不多,各家都关上了门,一只只野猪冲进来,又分散开来,挨家挨户地乱窜,大街小巷都给弄得混乱不堪,到处是慌乱的景象,折腾了大半天,贵族们才姗姗来迟,骑成一排,缓缓地步入城内。有趣的打猎快要开始了。少男少女们嘻嘻哈哈,一边打闹,还一边攀比,说看谁打到第一头野猪,把它献给某某女士;而这边某某女士呢,则忙啐上一口,说,我才不稀罕呢,我要自己打;又有人说,看谁打的野猪最多,今晚就可以坐在某某女士身边,获得与她共舞的机会;一女孩娇滴滴地说,那倘若女的打的最多呢;公子哥就回答,那就让她随意挑选心上人,挑到谁,谁就把整头猪都吃下;女孩子便撒娇了,说这不公平,歧视女性;公子哥便说,那既然这样,哪位打到第一头野猪,就把它献给某公爵,让他向某心上人求爱。说得众人哈哈大笑。阿鲁鲁也在人群中,看着这些善男信女们,心里想,这次来了这么多人,果然都是贵族,有些认识,有些却不认识呢,尤其一些贵族少女,一看那气质,傲慢的举止,就知道出自名门,今天可要好好表现表现,没准还能得到她们的注意呢。

小河马问阿鲁鲁:“你在这边见过夏拉米夏么?”

阿鲁鲁说:“见过,不过,只是在路上碰到而已。”

“哼,”小河马说,“她也到这来了,既然这么凑巧,请她来一起玩,出于好意,她却拒绝了,还说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打猎,这么不给我面子。”

阿鲁鲁说,也许她真有事吧。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上次那事,让她很不开心罢了。”小河马让身旁骑士给他检验一下马匹,一边嘀咕着,“那事都过去好久了,我也叫父王大力追查,全力逮捕,案子都查清了,据说那几个逃逸的血巫,也都死掉了,有什么好伤心的,能有多大的事嘛。我当时还挨了好几下呢。你说是吧,人不要老是急着过去不开心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好挂心的,大家活得开心就是了。”

阿鲁鲁说,那当然。

“不管她了,我们尽兴地玩。”说完边策起马,冲向前去,开始追逐野猪去了。

贵族少男少女中,也有一些认识的,熟悉面孔,早就望见了。其中一个便是罗芙,这小妮子,总跟在屁股后边,次次都能看到她,缺不了她的。阿鲁鲁说:“罗芙,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妳也在这里啊。”罗芙点了点头,说,嗯。

在那边,沙鲁也来了,他朝阿鲁鲁打招呼,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想不到你也在这里。阿鲁鲁说,是啊,你也是来游玩么,真有闲心,我可不是来游玩的哦,我在这边当工呢。沙鲁说,听说这馊主意是你想出来的,真有创意啊,怎么想到的,你知道么,我们这一行人,都兴奋极了,觉得太刺激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有趣的打猎。阿鲁鲁忙说,当然不是我想到的,我可什么主意都没出。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沙鲁说,他托家族关系,在宫廷里边找到了一个职务,现在也工作喽,还是专门给那些宫伶歌姬们安排宴会的,也好,毕竟有事做了,也不必闲得慌了。

天气十分好,打猎玩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西下,玩得众人都觉得累了,下马收队,让卫兵们收拾收拾残局,把城门打开,把剩余的几头野猪找到,捕杀干净,别留下什么漏网之鱼。野猪都被打完了,只有两头找不到了,可能闯入人家家里了,或者撞死在什么地方了。贵族们骑着马儿,让仆人们拖着野猪,大摇大摆地回程,大家哼着歌,唱着曲儿,红尘作伴,打情骂俏,或娇声娇气,或轻浮取笑,男男女女,潇潇洒洒的,后边则拖着几只死野猪。小城堡的街市上尽是拖拉留下的鲜血,一条条痕迹,原本的街市就不成模样,现在更一片狼藉,一些城民在窗户上露出头来,偷偷观望,感叹他们终于走了,过了好一阵才敢出来。

※※※

晚宴和过夜的城堡就在不远处,是一个临近的城堡,众人已决定,白天打猎打累了,晚上就在这过夜。这是一个荒废的古城堡,曾住过一位本地侯爵,后来搬走了,废弃已久,早没人住了,年久失修,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断壁残垣,蛛网灰尘,到处都是,宴客厅、卧室、娱乐室等都有破洞,家具发出了霉味,有很古老很古老的气味。小河马早早叫仆人收拾了下,打扫打扫,方可勉强使用,毕竟只当作露营使用,正符合这些贵族们的口味,古老的城堡,破旧的墙壁,几幅阴森森的画像,黑黢黢的壁炉,古旧的气息,时不时发出点吱吱的声音,而站在城堡上,则可以眺望遥远的沙漠,晚上皓月和星空下,玩闹了一整天了,打猎早已让每个人精疲力尽,此时却可以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再在这阴森的环境里,一起说些吓人的鬼故事,打牌玩闹,做点游戏,何其自在,肯定非常开心。

“你们大家看到没有,杜曼被一头野猪追着跑,野猪把他后边都拱了!那野猪好大,是这次碰到的最大的一头,腿比马还粗,身子有狮子那么大,它被激怒了,怒气冲冲的,后来给追了好几条街!哈哈!”墨莉佳·法蒂玛说,她是小河马的妹妹。

“瞎说!”杜曼连忙否认,“你看错了!”

“那野猪的头上,还套着一条裤子,肯定是你的!”小河马说。

众人哈哈开怀大笑,都一齐取笑杜曼公爵。

杜曼又一个劲地否认。

阿鲁鲁倒心下窃笑,想,杜曼和杜皮,哼哼,你们俩倒也来了,还好意思来呢。上次在野猪林,不就是你们两个么,干的好事,还想施暴,结果弹涂马各死掉了,你们灰溜溜地逃跑了,戴着面具所以别人都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呢,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来这里了,还跟小河马一起。是他没认出是你们吧,我要是把你们揭发了,你们有好果子吃么,看小河马不把你们打暴,投进监狱呢。

不过阿鲁鲁才懒得揭发他们,也没必要跟他们结这个仇。

“杜曼被猪拱得裤子都系不起来了,颠屁颠屁的,躲到一个小巷子里,跟仆人换裤子!”

杜曼成了笑柄,一众人笑得前仰后翻,乐不可支,虽然他仍失口否认。

“听说有孩子被撞到了。”

一个女士说。

“好可怜哦!”

“那该怎么办啊?”

“对啊,那怎么办啊?”

“给他一些金币吧。”

“对,给他一些金币,应该够了,阿鲁鲁,记得回去帮办一下,处理好了回来找我报销。”小河马说。

“那么给多少呢?”

“至少给十个金币吧,要不然他们传出去怎么办。”

“十个金币怎么够?起码二十个!”

“要一百个!”

“好,那就一百个,阿鲁鲁,记得办好,就说是在座这些人的好意,希望他们能够明白,知道了么?”

“知道了。”阿鲁鲁答道。

墨莉佳忙叫嚷,说就这点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别坏了大伙心情,

“心情是最重要的,我一个老师说的,就算打仗了,死了人了,也要保持好的心情,保持好的心情,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所以是最重要的。”

“对!”

几个人附和,然后换了些话题,说到这些野猪如何难打,快死的时候怎么嚎叫,又说,戈壁滩上的野猪跟森林里的野猪如何不同,更加野蛮,更加难以驯服,等等。沙鲁说:“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杜曼·乌拉尔举杯说:“为友谊干杯。”

杜皮·乌拉尔说:“为友谊干杯。”

小河马也说:“为友谊干杯。”

接下来,话题分散开了,沙鲁向小河马敬酒,与墨莉佳聊到了一块;杜皮·乌拉尔、杜曼·乌拉尔两个,把罗芙还有几个年轻女贵族吸引过来,说起了美食;塔塔和阿多尼斯交头接耳,他们在谈在场的女人,阿鲁鲁能听到他们正逐个地品评,十分下流,“唉,可惜,这次来的女人多,骄里骄气的,我却一个看不上,夏拉米夏也没来,据说她不是也来这了么,为什么不参加?”“是啊,夏拉米夏和夏拉薇妮,小河马据说都邀请了,却这么傲慢,竟然不给面子,听说小河马很不高兴呢。”阿多尼斯说:“我倒觉得在场的女士,都挺不错的啊,有气质,能打扮,闻着也香气袭人的,只不过,她们可都是贵族,我这平民可高攀不起的。”塔塔倒不以为然,说,“贵族又怎么样,习惯了,就这么回事,你瞧她们这矫揉造作的样子,我是打不起兴致来,倒是白天的打猎挺有趣。”最近塔塔对夏拉薇妮有好感,一直想接近她,可是似乎给拒绝了,因此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告诉你,妳们应该邀一些老女人,至少是成熟的女人,老是邀这些娇滴滴的小女生干嘛,为什么不请曼苏月来?或请上法姬,伊姬,或谁谁谁,不好么。”“对啊!可是她们早就不参加年轻人的聚会了啊。”

阿鲁鲁再靠到这边,听几个女生的亲密谈话,她们谈得更投入,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说了这个又说那个,简直停不下来。阿鲁鲁慢慢知道,这些名媛们,分别叫:乔万娜,维奥兰蒂,蕾斯蒂图塔,艾菲杰莉亚,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们在说小河马和她妹妹墨莉佳的坏话。

“妳们看到没有,墨莉佳的头型好奇怪,她的脑门和脸一样大,一半一半,所以为了掩饰,就经常把刘海都弄得很长,从来不剪断的。”乔万娜说。

“对啊,他们家都是这样的,脑门大,额头高,连法蒂玛国王都像这样呢,难怪叫‘河马王’......,嘿嘿!”艾菲杰莉亚说。

“但是她们家母亲不是这样啊,脑门并不高啊,小河马是王后生的么?”

“不是。”

“那是谁生的?”

“小河马是前任生的。”乔万娜说。

“那墨莉佳是谁生的?”维奥兰蒂问。

“当然是现任了。”乔万娜说。

“那就奇怪了,人们不是说,小河马是现任王后生的么,他跟墨莉佳是亲兄妹,怎么你却说他是前任生的呢?”

“因为这里边很复杂,现任王后没有生过男孩,而她刚和河马王结婚的时候,才十来岁呢,河马王前任正好生了个孩子,马上就死了,河马王觉得对前任不住,就对外声称,这个孩子是现任生的。这件事,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哇,还有这个事呢。”

“那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人说的啊,这个错不了。”

“那么奇怪了,”维奥兰蒂说,“河马王前任在生孩子,他怎么又跟十来岁的现任王后结婚了呢?”

“怎么不可能,当时河马王还没有继位,换一个老婆,又娶一个,有什么稀奇的,按照迦勒斯的传统,在任国王是不能休掉王后的,那样会让整个臣民都很不满,当时他连摄政王都还不是呢。”

“他们家好复杂哦,对了,河马王有几个前任?”蕾斯蒂图塔问。

“三五个吧。”乔万娜答道。

“到底几个?”

“不知道。因为很混乱,还有好多私生子,所以不告诉外人的。”乔万娜说。

“但是墨莉佳是现任王后生的,”乔万娜说,“告诉妳们,妳们可别告诉别人啊,墨莉佳可是河马王八十岁时候生的。”

几个女人都喷笑起来。阿鲁鲁也差点笑出来。他知道,墨莉佳人长得很漂亮,像她妈妈,但是为人娇生惯养,且总是出口伤人,因此很多贵族圈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她,跟她有间隙,也爱在背后说她坏话。

“而且,王后比河马王小五十多岁!”乔万娜说。

“五十多岁?到底是五十几岁?”

“好像是五十五岁!”

“五十五岁,那么我算一算,难道是她是王后十五岁生的?”维奥兰蒂掐了掐手指,轻声惊呼。

众人都笑了出来。

“妳怎么学的啊,河马王一百岁了,一百减二十,再减五十五,是二十五呢。”艾菲杰莉亚说。

“是啊,我还以为是十五呢!”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又笑不停起来。

她们偶尔眼光看向墨莉佳,若对方注意到了,则连忙转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而墨莉佳呢,当然是注意到了,眼睛一瞪,昂起身子不理她们。

“那小河马是谁生的?”维奥兰蒂说,维奥兰蒂其实一直对小河马有点意思,所以总是想方设法谈谈小河马。

“当然是河马王生的了。”乔万娜说。

“妳好讨厌,我不跟妳做姐妹了,”维奥兰蒂哭丧着说,“我说是哪个母亲啊!妳老是欺负我,我不理妳了。”

“前一任啦,妳这么紧张干嘛?刚才不是说了嘛,每次一提到小河马王子,妳就来劲,妳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啊?”

“真的?”蕾斯蒂图塔和艾菲杰莉亚连忙关切道。

“才没有,才没有!”维奥兰蒂连忙狡辩,说妳们再欺负我,我就不和妳们在一起了。

“好,好,好姐妹,我不欺负妳了。”乔万娜说,然后撑开扇子,“我偷偷告诉妳们,妳们别告诉别人,河马王跟现任,也就是王后,关系很不好,据说王后还出轨过呢,跟一个小白脸好上了,结果弄得河马王还去捉奸......”

几个女人都要笑死了。阿鲁鲁使劲忍住不笑,呆在一旁,装作没偷听到她们的话。

“......据说没捉到,把河马王给气得,但是王后后来就更加郁郁寡欢了,国王的情人很多,什么这个姬啊,那个姬啊,这个贵妇啊,那个名伶啊,不知道有多少,他可不缺女人,所以更没把王后当回事了。”

“人家当国王的嘛,当然情人多啦。”沙鲁凑过来加入聊天。

“那王后岂不是很痛苦?简直被打入冷宫了啊。”

“是啊。”

“那为什么国王不再娶一个呢?”

“笨,说妳笨,妳还不信呢,刚才不是说了,身为国王是不能换王后的,况且,现在河马王也老了,一百岁了,还能再娶么,都那么老了......嘿嘿......”

“谁说的,据说他最近跟法姬还比较亲近呢。”

“法姬是谁?”

“法比娜·菲洛梅娜。”

“对!据说现在打得火热呢,宫廷里面闲言闲语特别多。”

阿鲁鲁想,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河马王是不是不喜欢王后?”

“据说一开始喜欢,后来就......”

这边叽叽喳喳个不停,那边,小河马站在主位子上,清了清嗓子,让大家都别说话了:“聊天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请各位安静下来,轮到将鬼故事的环节了,请谁来为我们讲个鬼故事,解解闷,如何?沙鲁,你来讲一个吧!”

沙鲁推辞了下,旁边的女士却一定要他讲,他推辞不了,便准备讲了。

沙鲁风度翩翩,具有天生的贵族气质,一直很受圈中同伴们的好感。他说:“我要讲吸血鬼。”

“好,我喜欢吸血鬼。”

“不要讲,吸血鬼好血腥的。”墨莉佳说。

“血腥一点不要紧,只是别太肉麻了。”维奥兰蒂说。

“讲讲不要紧,大家别吵了,听沙鲁讲。”小河马维护气氛。

“大家知道,本人出身小贵族,地位是比不上列位的,最近刚好在宫廷司乐那边找到一个职位,谋到一份差使。别以为我就一直在宫廷里,就比较轻松,其实啊,工作也颇为艰难,有一次我被派往一个公国,赴当地采集一些音乐伶人,因为要准备大陆会议了嘛。我甚至还要跟周总管跑民间去,在什么酒馆啊,客栈啊,或地下市场啊什么的,到处去寻找,只要能找的民间乐人,我们都找了,和各种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我们要搜集一些音乐和民间诗歌,还有故事,把它们写上去传到王宫里保存,然后让宫中伶人改编成曲子。结果我在一个地方,就听到一个很可怕的吸血鬼故事,据说还是根据真事改编的,在那一带确曾发生过!”

“快说。”

“好怕人!”几个女贵族互相靠紧了。

“有一对可怜的兄妹俩,她们是双胞胎,哥哥比妹妹早出生一分钟,所以就以兄妹相称。他们的父母从小就虐待他们兄妹俩,毒打他们,让他们做苦活,把他们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他们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少能够吃饱,还经常受父母的气。他们俩虽然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但是样子长得非常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有一天,他们的父母终于做了最坏的事,这件事说来都可怕,那就是,他们竟然把哥哥给阉割了!”

“啊!”维奥兰蒂捂住了嘴。

“哥哥被阉割后,竟然跟妹妹长得就更像了,甚至梳个辫子的话,就分不清了。可怜的兄妹俩终日躲在一起哭,互相安慰,说我们的命好苦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谁来救救我们,终于,他们从家里逃了出来,远离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走啊走,走了很远的路,却不知要去哪里,给别人干过活,当仆人,或做苦力,哥哥总是不让妹妹干,自己一个人累死了也要保护她,为了她好。他们俩后来被一个老巫师给收留了,老巫师让他们俩每天晚上夜深人静了,就偷偷爬起来,不去干别的,却是命他们到野外去挖尸体!你们可知道偷挖尸体,是为了干什么?挖尸体卖钱呢,挖出来后,老巫衣就拿出去卖,这个老巫衣,就是干这种罪恶勾当的,那一带经常出现尸体被盗的事件,都是这老巫衣干的好事,他们还辗转去其他地方,到处偷挖尸体。”

“好恐怖!”维奥兰蒂还躲在阿鲁鲁身后。

“其实,这个老巫衣并非全然为了卖尸体,他主要是为了找那种死了没多久的尸体,因为对他来说更有用。如果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他就拿去卖掉,换几个钱,如果尸体没死多久呢,最好是不过一星期的,他就会把尸体拿来自己用。你知道可知道,他用这些尸体怎么做什么?”

“什么?”墨莉佳已经吓得和旁边一姐妹搂抱起来了。

“吸食他们的血!”

“啊!”几个女贵族都惊叫起来,怕得要命,连忙找身旁的肩膀偎依起来,全身发出颤栗。

“有一次,老巫衣也给兄妹俩尝了口,问他们俩,好不好喝啊?他们俩说,好喝。兄妹俩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是跟他接触久了,也变得嗜血起来。有时候他们很久没喝血,就会受不了,于是就互相咬破指头,舔舐对方的血,图个快活。这个老巫衣一开始对他们还挺好,但是渐渐的,却变得暴虐起来,脾气越来越大,就像他们原先的父母亲一样。可怜的孩子又一起抱着痛哭起来,说我们兄妹俩的命好苦,受尽欺凌,得不到上天的眷顾,以后不知该怎么办啊。于是在某个夜里,他们俩再决定干出一件事情来,他们狠狠地咬破对方的手指,舔舐了一会,然后发誓,说,我们兄妹俩以后绝不能再让人欺负了,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我们,我们要杀死这个老巫衣,狠狠报仇。于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妹妹夜里打扮了下,去勾引老巫衣,这个老巫衣一直对妹妹有邪念,只是碍于哥哥的面,下不了手,见到妹妹这个时候主动来,高兴得不得了,正要扑上去呢,却没想到,哥哥就蹲在后边,趁他不注意,几下结果了他。他们真的做到了,干净利索地杀死了这个邪恶的老巫衣,在他身上捅了十几刀,狠狠出了口气。他们俩做完之后都吓死了,想不到竟然杀人了,惊慌失措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想了好久,决定先把他的血也吸干,然后尸体也卖掉,远走高飞。他们在他的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些值钱的东西,准备偷偷逃走,却无意中发现了一本书,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却是本残破不全的,教你怎么吸血的书。他们带着书就走了,然后后来一起修炼这本书,想不到,这是一本奇异的巫书,他们修炼之后,变得非常厉害,他们俩不仅学会了老巫衣的本领,甚至比老巫衣还要厉害,身体变得十分轻盈,仿若脚不触地,已可跃百步,形同鬼魅,无影无形。虽然他们还是干老巫衣的行当,经常偷盗尸体去卖,不过渐渐的已经很少做了,因为他们觉得既然这个世界对不起他们,他们还不如向这个世界报复。于是他们经常夜里潜入居民家中,趁人不备,偷偷接近,咬住脖子,吸人的吸血,一次吸上十几口,却也不把他们吸死,只是让他们次日起来,觉得昏昏沉沉的,脸无血色,脖子上会有几个尖尖的齿印,却不知怎么得来的。一个老农说,他有一次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睡下,却突然窗户开了,有人走近来,他不敢吱声,就依稀感到有两个奇怪的身影进来,仿佛鬼魅一般,轻轻贴近他,在脖子上咬上一口,然后就吸起来,鲜血从他脖子上流失。他害怕死了,却不敢动,任由他们吸血,到了次日,他还以为是做梦呢,结果一摸脖子上,果然有两个浅浅的齿印!”

“好恐怖!”女孩们缩紧了身子。

“这是真的么?”

沙鲁且不回答,继续说:“他们牵着手,像夜蛾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来去无踪,幽暗可怖,有人偶尔看到一眼,就真如夜蛾一般,所以那一带就流传起‘吸血夜蛾’的传说来,越传越邪乎。他们在那一带连续作案了几年,却又突然销声匿迹了,不知去哪里了,朝廷还让天使团留心他们呢,只是不知道天使团追查到他们没有。”

“难道真有吸血鬼?”

“她们好可怜啊。”

“是啊,他们也不像是坏人啊。”

“为什么说他们不是坏人?”

“因为他们是被家庭和那老巫衣逼的,所以不是坏人。”

“不对,他们偷偷吸人血,所以是坏人。”

“法蒂玛王子,你说他们俩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河马笑了笑,不说话。

沙鲁讲完了,得意地向所有人看了一眼,然后喝了口红酒。

“谁再讲一个,我们还要听!”维奥兰蒂说。

“不要讲吸血鬼了,血腥死了,待会吃不下饭的。”墨莉佳说,“讲个王子公主的。”

“我不会讲王子公主。”沙鲁说。

“都这么大了,还讲什么王子、公主,我不要听啦。”乔万娜说。

“我要听!我就是要听!”墨莉佳说。

“哼!”乔万娜把身子转向这边。墨莉佳也不甘示弱,把身子转向另一边。

“无非就是讲什么美丽的公主啊,遇到一个骑士啊,或者王子啊,诸如西碧拉公主啊,吐火罗公主啊,都讲了几百遍了。”

“我就要听!”

“我去过呼罗珊国,还见过西碧拉呢。”刚才身边的艾菲杰莉亚,此时说话了。

“见过又怎样,谁没见过她,都见过不知多少年了。”墨莉佳说。“那幅神气的模样,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我可不喜欢她。”

“我见到的可是结了婚的她。”

“那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啦。婚后的她,比以前更漂亮了,真的可以说倾国倾城了呢,而且她一家子夫妻恩爱,据说她还要继位当女王了呢。”

“她要当呼罗珊女王了?不是吧,她不是跟一个平民骑士结婚了么,怎么又要当女王了?”

“跟平民结婚了,那也只是她的男人啊,她的父亲一直就挂念她,虽然身在迦勒斯作人质,可是时刻就盼望着她回来呢,也许最喜欢这个女儿,所以就把王位继承给她啊。”

“哇,她的故事好传奇啊,真希望也有她那样的经历就好了。她真的要当女王了么?”

“管他是不是真的,我只是听说而已。”

“如果是真的,那么苏拉那小子,岂不是要当国王了?”阿多尼斯说。

“什么苏拉那小子?人家可是亲王。”

阿多尼斯冷笑不语。

“对!你那是嫉妒,我看苏拉就不错,以前在神学院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注意到他呢?”乔万娜说。

“妳要是注意他了,把他勾引过来,他就成不了亲王啦。哈哈。”杜皮说。

“哼!要你说!我就是喜欢苏拉,怎么样,就算跟谁好,也不会跟你好!”乔万娜说。

杜皮笑了笑,耸了耸肩,意思是,我又没说要跟妳好。

沙鲁说:“能成功坐到呼罗珊亲王的位置,也是了不起。”

“对,我看他也不错,在呼罗珊举行晚宴的时候,我还和他聊过天,觉得他为人很有礼貌,大方得体,体面庄重,不像很多迦勒斯男的,到处说人坏话,一幅嫉妒的模样。人家能迷倒呼罗珊公主,自有他的能耐,你倘若也有这个能耐,怎么不也去做个亲王啊?”墨莉佳也加入到讨伐阿多尼斯队伍之中。

阿多尼斯从不脸红,听她们要围攻她,也不沉默,却嘿嘿一声,说道:“妳那么厉害,怎么不把白金汉迷倒,坐在他的马车上,跟他回新月国当首相夫人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这下把她给惹恼了,旁者都在窃笑,明显就在笑她,她气得不行。墨莉佳也曾追求过白金汉,这在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众人皆知,还闹出过不少荒唐的笑话呢。墨莉佳气得要哭出来,对小河马说,哥哥,你看,这个狗腿子在骂人呢,你还不帮我教训他,我今天吃不下饭了!

主持晚宴的小河马连忙劝解,说大家开开玩笑而已,勿伤和气,不要介意,又指责阿多尼斯,说就你多嘴,以后瞧我不惩罚你。为了缓解气氛,他又指着阿鲁鲁说,让我们的阿鲁鲁将军说个故事,他可接触过不少女巫妖怪。

阿鲁鲁喝了口红酒,咳嗽两声,便说了起来:

“大家不要以为只有迦勒斯贵族才聚会,平民就没有聚会了,就我所知,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他们的聚会,普通的平民有,下等的农民有,甚至连燔格威巫衣们也有他们的聚会呢。巫衣们的聚会相对来说比较特别,他们常常聚在一块,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非常神秘,外人很少有知晓。他们经常白天躲在家里不出门,晚上就从窗户里爬出去,让邻居们都不知不觉,然后施展出巫术,放轻松身体,偷偷飞行,在夜里穿梭过来,穿梭过去,穿过森林和农田,飞到很隐秘的地方,然后一起打个暗号,聚集起来,举行聚会;他们在夜间,平常人是看不到他们的,偶尔有人看到,也不过觉得像是看到鬼了,从眼前一晃而过,一袭黑衣,或身脚轻盈,或恍若无重,或依着扫帚,全身裹在黑影之中,一倏忽就不见了。”

“那是巫魔会。”

“对。沙鲁兄适才讲的非常精彩,但是大家只知道这些人单独行事,来去无踪,我行我素,内心幽暗,却不知,他们也有朋友,还经常聚拢,同类亲近,攀比关系,也就是参加所谓的‘巫魔会’。有一次我执行任务,和一小队的人监视某女巫,就躲在一旁,观看他们搞巫魔会,呆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们都搞些什么啊?他们也打猎、聚餐么?”

“他们的打猎早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他们的猎物,可不是野猪之类的,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没人都带上自己的猎物,然后在巫魔会的当天,把猎巫套在麻袋里,带到篝火旁边来,众人各自炫耀自己的猎物。他们聚在一起,让姐妹们把猎物放出来,一一品评,共同挑选,看哪个姐妹的猎物最好,最称心如意,然后就首先玩弄他,直到玩弄得罢手为止。到会的人都是女巫,而且大都是老鬼婆,她们平日孤僻成性,单身独处,在大街上碰到的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或乞讨的,或卖巫药的,没准就是她们,她们找着法子要勾引几个年轻人下水,将他们迷倒,然后撞在麻袋里,带到巫魔会上来。他们说,我带你去个好的地方要不要去啊,那里到处都是美女,有数不尽的美人,在恭候光临,你可以在那里尽情狂欢,享尽艳福美事,各种柔情蜜意,人间奇乐,在等着你,绝不骗你。很多天真的年轻人就上钩了,那些老单身汉,或哭丧着脸的失败者,甚至还有闷闷不乐的神学院学生,都曾经上过钩,喝了老巫婆的迷魂汤,脑袋一昏沉,就上了她们的道了。他们跟着老鬼婆,被他们下了药粉,看什么女人都成了美女,觉得一下子怎么有那么多美人啊,都聚在这伊甸园一般的地方了。他们被带到巫魔会里,几十个老鬼婆围住他们,逐个轮替,轮番‘享用’这些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竟然都还享受其中呢,觉得这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艳福不浅,有如此多的美人,这么开放,同时向自己投怀送抱,溫香艷玉,玉软花柔,人间奇乐,做梦才能有的事,焉有不享用之理?不来白不来。那些巫婆,有的已经牙齿都脱落光了,有的满头白发,有的头发都只剩下几根了,有的瘦得像猴子一样,还有的已经一百多岁了,简直就是一个老年鬼婆俱乐部。年轻人搂着这些‘美人’,和她们一个个接吻,唇舌纠缠,扭成一块,缠绵悱恻,还让她们骑在自己身上到处爬,聚一起跳舞,乐得青筋暴起,意犹未尽......”

“好肉麻,不许说了。”墨莉佳说。

“对,好肉麻!”

“有意思。”

“不错,我喜欢听,继续。”阿多尼斯说。

“他们首先要举行祭祀,围着一篝火做仪式,手舞足蹈,然后喝下能让人迷醉的药酒,这样他们就更痴狂,更有‘浓情’了。这些酒都用纯金制的碗盛上,里面装了奶汁和加兑的美酒,当然,还有可以使人迷醉的黄蛇草、枣椰、沉水香、蟾酥,等等,而那奶汁来自于刚被射杀不久的雌马鹿,犹然有浓浓的腥味。青年们和这些老鬼婆们上身、屁股都脱得精光,手牵着手,围着篝火,口念咒语,一起祝祷。一个老巫婆将一碗酒浇在火焰上,睁开双眼,用平静的口吻说:“燔格威人——波西米亚人——高灵人!燔格威人——波西米亚人——高灵人!”。女巫们接下来,每人手上拿出一个骷髅,戴在头上,如头盔一般,然后各挑中一个男子,柔情地躺在怀里,作出很投入的样子,而青年们早已经在柔情中沉醉了,欲望已控制了他们,遮蔽了他们的双眼,非仅双眼,连他们的嗅觉、味觉、触觉、听觉都朦胧了,觉得一切都是美的,让人迷醉的,他们深情地和骷髅头接吻,舌头伸进骷髅的嘴里,缠绵在一起,牙齿厮磨,你来我去,甚至嘴对嘴,牙齿对牙齿,还舍不得呢。然后呢,巫婆们将骷髅头取开,将男子搂过来,早已慾火焚身的她们,现在终于可以和年轻男子接吻了。美男子横躺在地上,让眼前排队的‘美人’逐个逐个来,还互相交换,吻得如痴如醉,慾仙慾死,圈子中间,一女巫会手举一沙漏,沙漏计时,每到了时间,焦急等候的鬼婆便扑上前来,娇柔百态,发出啊一声,以珍惜这美妙的一刻。一排乌鸦停在树梢上,盯向四方,充当哨卫,它们都养好的,为巫魔会把关放哨,只要看到有官兵,或者可疑者来犯,马上发出叫声,老巫婆们就会四散开去,作鸟兽散。老巫婆们可以在这尽情狂欢,青年们则祈求着,快降恩宠于他们,因为药的作用,已经不能自拔,被她们的美色征服,慾望已帜热到极点。于是老鬼婆们弄出一条大蟒蛇来,足足可以吞下一个人的蟒蛇,纏住男人,再钻入其中,尽情‘享用’,蟒蛇则会一直缠住他们,就如两人互相缠住一样,似人似兽,人兽不分,直到他们的激情结束,而后轮到下一个,扑上前来,继续享用这美男子,继而再一起搂住,蟒蛇紧紧缠住他们,如此以往。年轻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个又一个,而老巫婆们则发出令人吃惊的叫声,犹如蛇精一般,声音气力,声音回荡。当一个巫婆完事儿之后,仿佛年轻了很多一样,脸色绯红,肌肤柔泽,骨质娇媚起来,而每一次年轻男子完事,则恍若被抽干了精神,瘦了很多,皮包骨少了一圈,肉也陷进去,如被抽走一般。没过多久,几轮下来,一个渔夫一般强壮的男子,这样一折腾,变得瘦骨嶙峋,青年肉體,竟逐块凹进去,胸骨、肋骨完全凸出来,原本健硕的肌肉,竟萎缩缩水一般,没剩下几块,双目深陷,眼圈漆黑,手足四肢,仿佛细棍一般。而那些巫鬼婆,平日里病怏怏的,低声下气,毫无人情之味,老年弱态,此时竟然满面红润,额上油亮,肌肤光泽,身上的骨头也柔嫩起来了,还能够撒娇地摆弄一下呢。巫婆们将他玩得差不多了,虽然他还会祈求,说让我再来一次吧,一次而已,宁死也心甘情愿,但是毕竟得收场了,只怕药效快到了,巫魔会也该结束了。她们把男子们弄睡着,装回麻袋里,就当是一场艳异的梦,醒来之后,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很多老巫婆也意犹未尽,娇声娇气说,怎么就这么快呢,不能多玩一会啊,就收场了,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有下一次呢,真舍不得。一些兴奋的巫婆,竟然还留在原地,舍不得走,感受着余韵,说青春真是美好啊,终于又感受到一次年轻的滋味了,又回了一次春天了,仿佛初恋一般。”

众人惊呆了。

“变态!”

“那些巫婆好恶心!”

“好肉麻,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阿多尼斯笑道:“有机会我倒要去试试。”

“减肥的好方法。”

乔万娜骂道:“你们男人就想着这些事情,肉麻死了,早知道就不听。”

阿鲁鲁笑而不语。这个故事在这里说,确有些不合适,但又怎么样呢,说都说了,女人们自称不喜欢肉麻的故事,却为何听得这么入神,投入其中呢。

阿多尼斯说:“就怕妳们老的时候,也想着参加这种巫魔会。”

“哼!你才变成老巫婆呢。”乔万娜不理了,去跟同伴说话了。

“有点意思。”小河马说。“让我们干一杯,故事也听够了,又是吸血鬼,又是巫魔会的,不如大家休息一下,稍后片刻,压压惊吧,否则我们的女士们肯定又不高兴了。接下来我们去宴客厅玩牌和游戏吧,晚餐没多久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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