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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的征战,以及国内巫衣问题的频发,都导致了沙漠里的旅途也变得不安全起来。一些匪徒趁着朝廷无暇顾及,也要大捞特捞一把,尤其是在伯利恒周围一带,数个沙漠贼窝匪类,如今变得十分猖獗。他们过去打劫商旅,还有所顾忌,蹲在沙漠商道的边上,看情势出手,如今呢,见到行人即一窝蜂冲上前去,利用沙漠里便于游走的特点,肆无忌惮,专抢财宝和女人,抢到了就跑,一场打劫下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旅客们都心惊胆战,驮马商道的车队如今也被迫增添了人手,甚至还要请武师和保镖队伍护航。朝廷则一再出公文,说近来治安不好,沙漠上匪类猖獗,行人切勿单独行走。

这些沙匪事实上可能只是沿途的居民,喜欢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倘若没有多少生意可赚,也就做自己的买卖,干些正经生意。但倘若遇到了不稳定的时候,他们的手脚就放纵起来,或加入到最近的贼窝子里去(因为他们早跟这些贼手、山大王认识),或自己组成临时的帮派,光天化日之下,在沙漠商道边上搞事。最近较有意思的情况是,这些匪类还吸收了燔格威人的加入,因为他们感到,似乎燔格威人的巫法和伤人之术,在沙漠里很好用,既可以装神弄鬼,吓唬路人,又可以增加神秘感,因此,不少路人反映,他们被劫的时候,不仅有粗胳膊的大老粗强盗,还有瘦的枯瘦如柴还裹在斗篷里的燔格威人在一旁充当小弟。在沙漠里,尤其是在夜里,这些燔格威人配合他们的老大,放出一把鬼火来,在他们头顶上飘起,或是弄出很恐怖的尖叫声,甚至还能使出什么妖雾,让狭隘的隘口让兄弟们周身腾起一片浓烟,起到很好的恐吓效果。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干肮脏事的贼匪,跟这些充满仇恨的血巫裹在一起,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报:沙漠里的枭匪》

阿尔拜托阿鲁鲁一件事,说伯利恒老城的戈壁峡谷神庙出了件事,希望你能够帮个忙,处理下。阿鲁鲁见是小天使来了,忙叫他坐,对他十分热情,问是什么冲突啊,是否严重啊,为何大老远把您给困住了。

阿尔的话不多,也不似奥杜邦那般能言善辩,他似乎有些不方便说,吞吞吐吐吐的:

“我本是来这边执行任务的,但是有个......有个......朋友,突然卷入了这件事里头,非得让我......帮助他,......让我帮助他,有两个教的教徒都在难为他,所以希望你帮忙。”

阿鲁鲁说:“哦,却不知是什么纠纷。”

“他是我的同门,不,应该算朋友,”阿尔说,“惹了点麻烦,因为与宗教有关,一直写信告诉我,让我帮助他,可是我有些.....有些不方便。”

阿鲁鲁心里倒嘀咕了,好个小天使,打架蛮厉害的,想不到还是年轻啊,说话都不清不楚的。于是细心询问,这位同门,或朋友的,听你说来,应该也是天使团的了,既然是天使团的天使,还能陷入什么麻烦。阿尔却说:“他不是天使团的,却是别教的,因为,该教与我们天使团有某些师承关系,而他的师父,也曾经与我们的老师,互称为师兄,所以,我就一直称他为同门的。”

阿尔觉得这其中关系复杂,什么曾经互称师兄,什么某教与天使团师承关系,等等,也不必多问,只须搞清楚事情是什么。便说,却不知是什么事,如果仅仅是一般纠纷,我只怕作为一个驻扎军营中人,难以处理。

阿尔说:“我这位同门写信告诉我,他同时被两教诬陷,被他们纠缠住,甚至声称要威胁他的安全。他一个劲写信催促我,但是因为非我职责所在,又没有得到迦勒斯的准允,我作为天使团的成员,是不能插手的。他说他在戈壁峡谷神庙里发现了一件古物,想要将其带走,却同时被白玫瑰和红玫瑰的教徒纠缠,他说,那古物明明是他首先发现的,这些人却蛮不讲理,还要硬抢,于是他便向我求援了。”阿鲁鲁说:“他们想必把他扣留住了。”阿尔说:“那也没有,但是却是将其古物扣留住了,他不甘心,于是一个劲催促我,让我帮他......帮他夺过来。”阿鲁鲁说:“你是天使团的人,所以不方便出手,对吧。”阿尔点了点头。阿鲁鲁知道了情况,客气地说:“既然是他发现的,那自然归他所有,这事不会难办,你且与我一同去,我马上就处理。”

没想到这小天使又踌躇了,仍然一副犯难的样子:“希望您前去处理下,我......我却不方便去了。”阿鲁鲁奇怪了,你却不想去么,那是你同门啊。小天使说:“我不太想见到这位同门,因为那个,......有些麻烦,所以才拜托你呢。”

瞧他这模样,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只怕师门之间有些龃龉之类,所以才这般困窘吧。管他的。阿鲁鲁说,不要紧,咱们也一同执行过任务,也算是哥们,哥们有事,自然帮你一回了,我这就去处理。阿尔忙感谢,说谢谢你了,要不然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天使团的人来迦勒斯,特别受本地人尊敬,很多人都追慕他们的大名,他们手上拿着国王亲笔签字的文牒,谁不想和他们结识?只是这小天使阿尔,只怕是经历还比较浅,多少显得嫩吧,说话吞吞吐吐的,年龄上其实跟阿鲁鲁差不多,小不了多少,却明显缺乏经验,还害臊呢。不过,也许真有不方便之处吧,没准这同门很凶呢,所以才请他帮忙,当然,阿鲁鲁当然要卖这个顺水人情了。

※※※

戈壁峡谷神庙在老城,距离新城有一段距离。在本地,有很多习惯名称,什么老城,新城,上城,下城的。所谓老城,就是故城废墟,已经没人住了,老久的城市埋在沙漠里,很多甚至仍被沙漠覆盖住,看不清原样了。而新城呢,当然就是现在住的城区了。上城和下城,阿鲁鲁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下城就是地下城区,专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带着一队人马走入戈壁峡谷,这里茫茫的戈壁,黄沙遍布、飞沙遮眼,唯有凹下去的峡谷裂缝中,还有一些绿荫与凉风,通往东西两边的商道都得经过这里,想来能出一些古迹神庙也是情理之中了。伯利恒老城在这条峡谷的中间段,一部分已经埋住在沙里了,但另一部分尚且留着,都是黄土堆砌而成,破败得不成样子。从新城到老城还得花上小半天的时间。阿鲁鲁专门请了一个向导来,就怕走错了地方,但是行了一段路,才发现整个商道都在这裂缝峡谷中,来回就这么一条路,哪里会迷路呢。

阿鲁鲁骑在骆驼上,就知道会无聊,所以带了《爱的俘虏》过来,一边行路,一边捧着书读。

“......女人,总的来说是势利的,她们心底里已经把男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即使口中不说,心底里却一直如此。男人看女人总是看长相,女人看男人则是看权势。女人与长相结合,从而产生魅力,而男人与权势结合,从而产生魅力。男人总说女人好看与否,女人则说男人优秀与否。纵然男人势利,让美貌遮蔽他们的双眼,以至于一切只以相貌待人,不过,他们至少愿意承认这一点;而女人则不然,女人不会承认自己追慕权势,她们总会拿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了掩饰她们的势利。这就是女人的虚伪。

“女人总装出感情用事的样子,仿佛愿意为爱付出全部,须知,其实那是她们将感情依附于权势的体现,她们对权势的依赖,绝不亚于男人们对相貌的看重。她们总是幻想着国王或者王子的求爱,不仅要位高权重,而且还须英俊潇洒,她们在高大强势的求爱者面前心花怒放,在丑陋可怜的痴情人面前却冷若冰霜,毫无人情,——因为,这是她们的本性使然。她们的标准很简单,就是两个字:权势。而权势二字也常常用更好听的‘优秀’‘成功’替代。男人只喜欢漂亮的女人,而女人则只喜欢优秀的男人。男人最厌恶的是丑陋,而女人最厌恶的则是失败。当然,也许是神制定了男男女女的诸多准则,但相比男人和女人,有一点是很区别很大的,那就是,男人的权势是可以改变的,而女人的容貌却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想想,一个女人拒绝了一个男人,因为他不够权势,不够威风,不够强大,但倘若某天这个男人掌握了权势之后,他还会回过头来尊重女人么?如果女人都有眼光,那么她们便可以避免男人们对她们的鄙视,可是女人向来是没有眼光的,所以她们总是避免不了男人对她们的鄙视。我们看到,情场上的高手,总是不尊重女人的,因为他们知道,女人需要的不是尊重,而是被征服,而征服女人需要的是能力,而非尊重......

“女人就像一只只鸟儿一样。她们渴望被人赠送鲜花,渴望被别人追捧,渴望有权势的人匍匐在她们身前,并且,这些人还要足够优秀,足够有钱,足够潇洒,这样才能满足她们的爱欲。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这些呢,达到要求的毕竟只是一部分,而这些能达到要求的人,足够优秀的人,却喜欢将更多美貌的女人占有,因为他们已经不再相信女人了;而被排除在权势之外的男人,既已被女人拒绝,于是便会愤愤不平,他们感到,只有与有权势者们相竞争,方可得到这些女人,只有站在胜利的顶端,方可获得美妙的爱情。他们领悟到,谁有权势,谁就能占有女人,占有更多的女人,获得最好的交配权。而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斗争,终其本质,其实也就是争夺交配权的斗争。”

阿鲁鲁笑了出来。

“就像谁有权力谁就能获得最好的交配权一样。原野上的雄鹿总是会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之中的胜者,将会领着一群牡鹿回家,生下一大堆后代。作为胜利的标志,他们获得了与一群牡鹿的交配权。而失败者则一无所有。男人的世界也一样,总是他们中的成功者,将最好的女人的占有,而这些女人则会甘愿附庸在其侧,与其欢好,共同生活——而不是跟一个落魄的穷鬼过日子。

“——但是,”本书将残酷的真理说出来之后,却突然来了一个转折,“男人的权势,却非简单的金钱高位而已,它所涵盖的,却是更多更多的东西。......”

读到这,前边的向导打扰到了他的阅读,说,都督头,我们这段路还长着呢,只怕一时半会到不了,兄弟们都走的累了,不如坐下来歇息歇息吧。

阿鲁鲁看看一行人,除了他之外,都是步行的,这些兄弟们都穿着盔甲,在沙漠上行军,确实也累了。阿鲁鲁说,大伙儿多休息休息,适才都督头我看得入迷了,竟然给忘记了。

向导说,难怪都督头可以给我们当头,连骑骆驼的时候都捧着书读呢。

阿鲁鲁把书往怀里一塞,轻轻笑了笑。

向导说,这里发生类似的纠纷,已经有好几次了,其实无非就是为了几块神殿的地盘,或是什么出土文物之类,几个宗教之间常常为之大肆争吵,甚至不惜大打出手。这次,只怕也差不多。阿鲁鲁问:“他们之间经常打架么?”向导说:“你死我活的伙拼,自然不至于,但是个别教徒之间的纠纷,包括一些小利小利啊,或宗教信仰的争执啊,倒也不少。最后常常都是本地的主教出面来协商,互相妥协,把事情摆平的。”阿鲁鲁说:“那么,也终究不过小小的纠纷,没有什么阴谋家、有心人从中作梗吧?”向导说:“那应该没有,我倒是没见过。”阿鲁鲁说:“最近不是有小道消息说,红玫瑰在暗地里捣鬼,到处陷害燔格威人什么么,据说,这些血巫事件,都是他们暗地里策划的。”向导说:“只怕没这么简单,我在这里数十年了,见过大大小小的冲突,有些确实是策划的,但有时候可能不是一家,而是几家合谋,甚至相互之间都在策划,互相针对。如今迦勒斯的血巫事件闹得这么凶,仅仅一家人的策划,可能也没那么容易办到,没准红玫瑰背后,还有人捣鬼呢。”不过他说,那也只是猜测,他只是一个向导,对人家心底里打的什么主意,也不了解,那只有他们的老大才知道。他又说,就我来看,我遇到的很多红玫瑰教徒,其实还是蛮虔诚的,对人也十分有礼貌,经常在各地举行募捐啊,修桥啊,都很多。

继续行路,行了不久,从峡谷里传来清脆的歌声,远远的就能听到,似一少女唱出的,在峡谷中,回荡起一阵阵回声:

“蔷薇,蔷薇,

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的少年说,

我要来采你,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蔷薇,

你的样子多么娇嫩、可爱,

怎么忍得不摘采,

红蔷薇,荒野的小蔷薇。”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段,但听着蛮好听的,尤其是在这荒凉的沙漠峡谷里,天气炎热,传到耳朵里,让人遐想无限。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过一会,只见一个牵着骆驼的少女缓缓走来,声音正是自她这儿发出的。踏着轻盈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可能是峡谷里比较封闭,岩石激荡起回声,听着十分响亮清澈。

沙漠一带的衣着原本十分开放,而她的服饰更是大胆而张扬,在众人面前走过,所有人都看亮了眼,仿佛看到海市蜃楼了一般。她傲慢地从队伍旁走过,眼睛稍稍瞅一眼,却也只朝为首的阿鲁鲁看上一眼,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口中吟出的歌声也不停歇,在队伍身边走过,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们似的。阿鲁鲁瞧着眼前的小美人,却想到刚才书上所说的,微微笑了笑。

那些世故的女人都会用很这样的一眼来判断陌生人的身份,虽然只是一眼,却已经把对方看出了个大概了:她们首先不是看人的模样,却是看其着装,因为从着装中便能看出人贵贱,更重要的是,显要部位会有家族勋章,只要是贵族,都会佩戴在显要位置。这些女人会用很不起眼的一眸,来判断你的身份,她们早就学会辨识这些徽章了,诸如贝第奇家族的徽章,法蒂玛家族的徽章,本地王族的徽章,等等,即便是军官军衔,她们也都有所了解。只需要轻轻一眼,却仿佛有意无意的一般,却已经把一个人摸得准准的。

这对很多跻身上层的人来说是必须的,尤其是女人,阿鲁鲁早就有所见识,今天看到这女人投来的眼光,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角色了。

当然,她长得也还蛮漂亮的。

众人都禁不住扭过头,多看上她几眼,她则傲慢得紧,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些哥们看得舍不得,不时地还要回望,那幅馋样,真巴不得跟着她走呢,还有一些则受到她感染,不知有意无意的,竟也哼起这“蔷薇”小曲来。阿鲁鲁倒想,这外省少女,要比起巴布·伊尔的女人,诸如曼苏月或夏拉米夏的,气质上自然稍逊一截,但论及那风骚劲,那媚然的一睹,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在本地也是个大美人吧。

女人啊女人,真是好东西。

就在这会儿,后边哼着的小调却突然停了,从后边调过头来,赶上了阿鲁鲁们,似乎有什么事。原先还向后回望的士兵忙说着,瞧啊,那女的回过来了,那女的回过来了。阿鲁鲁停下骆驼,看着这位少女。

“这位军爷,您好大气势啊,小女子都不敢跟您说话了。”

“说吧,”阿鲁鲁把鞭子往骆驼前峰上一放,“本官听着呢。”

“您认识天使团的阿尔塔依么?”她问道。

“阿勒塔依?”阿鲁鲁说,“当然认识,妳找阿勒塔依干嘛?”

士兵们登时哄笑,连少女也笑起来。阿鲁鲁扭过头朝他们瞪一眼,他们忙止住。

“军爷您是柏柏尔人啊。”

“是又怎样。”

少女笑得花枝招展,这么一笑,还真迷人得紧,让阿鲁鲁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得意起来。

“想必是阿尔他委托您前来的吧。”少女牵着骆驼,走到阿鲁鲁面前。

“妳叫什么名字?”阿鲁鲁自恃在女人面前还把持得住,现在却有些受不了了。

“阿娜希塔·法拉尔希德·菲菲娜。”

“阿娜......希塔·法拉......勒......希德·菲菲娜?这么长!”阿鲁鲁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名字这么长,一念出来,后边又有人发笑了。

“您就叫我菲菲娜吧。”

“好,菲菲娜女士,妳怎么会认识阿勒?”阿鲁鲁说,“妳想要知道什么,快说吧,本官还有任务在身呢。”

“哦,我想问,您的任务,是什么?是去老城么?”“菲菲娜女士,不好意思,这个是军中机密。”“阿尔他没有来么?”“没来。他有事,来不了了,委托我前来处理。”“请问,他为什么来不了呢?”“这个无可奉告。”

“哦,军爷,您可知我就是你们要救的人啊。”菲菲娜在面前娇滴滴地说。

“什么?”阿鲁鲁有些不相信,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妳就是我们要救的人?妳就是阿尔的同门?怎么是个女的?怪了,告诉妳,在本官面前,可别瞎说。”“我哪里敢瞎说呢,军爷,是我写信给他的,我可是他的师姐,你说,师姐是不是同门呢?”“师姐?他可没说有个师姐,只说有个朋友,想不到,竟然却是个女人。”“他是这么说的吗?”“当然,”“是啊,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不来了,”她把骆驼交给那位向导,然后走上前来,在鞍上轻轻一按,一下就跳将上来,坐在了阿鲁鲁身前,挨得紧紧的,媚然一笑,“我的骆驼跑不动了,要跟大爷坐一起,不知道可不可以?”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阿鲁鲁更是为眼前这“师姐”的大方,吓了一跳。

“有这样骑骆驼的么?”

“难道,军爷您甘愿让我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子步行么?”说完,少女还摆动其腰肢,媚然地一扭动,阿鲁鲁还没看到她那模样,却已经没法拒绝了。

“那就让我护送妳一程吧。”阿鲁鲁轻搂住她,策动骆驼,示意军队继续行军。身前这娘们真够大方,阿鲁鲁能够感到她肚脐还露在外边,手都能感触到,身上的香水味,没有因为沙漠的炎热而散失,闻着十分馨香。而她坐在身前,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哼着她的小曲儿。

“想不到妳是阿勒的同门,”阿鲁鲁在她耳边说,“竟然是这样的,还是这么漂亮的妞。”“他没有提到我么?”“他可没有说明白,要不然,我早就自个儿来救妳了。”

菲菲娜微微一笑,叫他继续赶路,说前边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她会边走边解释给她听。手臂里这女人有说不尽的滋味,想不到是阿尔的师姐,有意思,只觉得她一会儿哼曲,一会儿笑,一会儿说着不相干的话,说不尽的千娇百媚。

她又会突然冷淡起来,什么都不说,若有所思的样子,口气也变得冷淡了。

她说,她在神殿里被人欺负了,明明是我找来的寻宝图,花了好几天时间,破了好几道机关,才挖到这么个古物的,却没想到红玫瑰教徒们暗中跟踪她,竟然在最后围住她,抢走了她的武器。而让人想不到的是,白玫瑰的也来凑热闹了,还和红玫瑰的争吵,看谁能得到她的古物。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斗得过两教的人嘛,结果,都让他们给抢去了。他们还凶得很,说妳要是再纠缠,还要把我捆住,卖给奴隶贩子呢。

阿鲁鲁说,大胆,天底下还有这么猖獗的教徒么?

菲菲娜说:“都希望军爷您给我撑腰呢。”

其实,阿鲁鲁搂着美人儿,心里固然有些心旌荡漾,但脑子里还是清楚得很的。闻着幽幽的体香,心里却想,妳这模样,只怕会武功吧,还是阿尔的同门,后边有的是人能撑腰,为什么要找上我,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阿鲁鲁问:“妳既然是阿尔的同门,只怕也是天使团的吧,至少也是新月国人吧?”菲菲娜说:“我可不是天使团的,我是土生土长的迦勒斯人。”阿鲁鲁问:“妳不信新月国教么?”菲菲娜说:“不,我不是新月国教徒。”

阿鲁鲁听阿尔说过,不过他还是好奇,便问道:“既然妳不是新月国教的教徒,却为何跟阿尔是同门呢?”

菲菲娜说:“我们的教派跟阿尔他们有某种师承关系。”

阿鲁鲁追问道:“你是哪个教的?”

沉吟了一会,她说:“我是白玫瑰的。”

“哦。”阿鲁鲁知道,眼下更复杂了,她挖到一个东西,引来两教的争夺,红玫瑰就算了,为何白玫瑰教徒们也要来争夺呢。她是白玫瑰的,白玫瑰却要抢他的东西?这其中定有文章。“这事可有点复杂啊。”

“怎么会复杂呢,是他们要坑我啊,人家好憋屈的。”

“是么?”

身前的美人有些心慌了,娇滴滴地说道:“军爷,您可要相信我啊,那古物可真是我挖到的,花了好几周的时间呢,而我们白玫瑰中,有那么一些不讲理的教徒,专门爱坑自己的兄弟姐妹,于是连像我这样的同门,他们都要抢,简直比那些红玫瑰还不讲理。人家被他们赶走,古物也抢走了,现在无依无靠,只有靠军爷你了。”

阿鲁鲁不想再追问了。身前这女人明显隐瞒了什么,她说是她挖到的宝贝,可是怎么会引起两大宗教的争夺,她说那是她发现的,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她偷的呢。哼哼,我阿鲁鲁是这么好骗的么,没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受人摆布的。难怪了,难怪那小天使不原意亲自来了,也许妳人品原本就不好,他才不愿意来呢,但碍于同门的面子,所以勉强请了我这么个官差前来处理,一来这没有违反迦勒斯法律,二来,也算给了你一个人情。不过我可不会让妳得逞,首先还是把这事弄清楚,要不然以后得罪了红玫瑰或白玫瑰,我可划不来。

阿鲁鲁说:“到那边了,再看看情况,本军爷会为妳主持公道的。”哼。口上这么说,心里自然有着打算,阿鲁鲁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有鬼,具体什么情况,只有看了才知道,别以为跟老子同骑一匹骆驼,娇嗲嗲地恳求两句,卖两下骚,就可以把老子收买了么?

※※※

“妳是他同门?那妳跟天使团什么关系?”

“我跟天使团嘛......,天使团是我师伯那边的,我师父是白玫瑰的,两边不同教。”她说,这其中有点复杂,以后再给军爷您解释。说完摆弄了下头发,又唱起“红蔷薇”来。

怀里的美人儿固然风骚的紧,让人有点心旌荡漾,禁不住想抱得再紧一点,再亲近一点,但阿鲁鲁可不是没碰过女人的人,脑袋里还很清楚的,闻着幽幽的香水味,心里却想,“妳这模样也不像是天使”。

“哼哼,更像是个到处卖弄风骚的**。”

阿鲁鲁嘴角露出了浮笑。为什么阿尔不想来呢,凡是正派的人谁会来呢,从妳刚才说的话,就知道有很多问题。

“不知军爷笑什么啊?”

“笑你们这里的风俗真是开放啊。”阿鲁鲁说,“不过快到了,妳下来吧。”

阿鲁鲁把她放下来,示意部队继续行走。士兵们见长官跟搂搂抱抱的,但调情归调情,却也能把握住分寸,突然又果断地把她叫开,态度傲慢而坚决,兄弟们都十分佩服,行军也严肃起来。

到了老城神庙,果然见到一庙门,建在峡谷断崖上,**肃穆,金黄的土石墙壁映照太阳的光,很有神圣感。

两边的人正在争吵,从装束看就知道是红玫瑰和白玫瑰。他们见朝廷官兵来了,纷纷要求过来评理,阿鲁鲁缓缓下马,叫他们先别吵,两边各派出个代表来,到他面前来说明情况,务必保持理性,不许骂人。

菲菲娜正要开口,阿鲁鲁说:“妳先别说话。”

她“哼”了一声。

白玫瑰和红玫瑰两边各派来一位老者,虽然是陈述事情,却仍在争吵,细细听来,两边就神庙是谁家的正争吵不休。这按理说应该不是问题啊,难道神庙的“神”没有名字吗,你们自己的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么?后边一个士兵连忙过来对阿鲁鲁耳语,可能他懂一点宗教,说,红玫瑰和白玫瑰都互相影响,很多神是共有的,名字不同而已;有些“神”在白玫瑰经典里是天使,在红玫瑰里则是先知,有些则差不多一样。好比,在红玫瑰里“苏摩”是酒神,在白玫瑰里它叫“圣木曼兑”,则是一颗神树;白玫瑰里的类似战神叫萨波塞,在红玫瑰里它也叫萨波塞,却是个恶神,等等。阿鲁鲁说,哦,看样子挺复杂的。

红玫瑰老者质问:“你们不是一神教么,普天下只有一个神,但是现在怎么来了那么多神了?”

“不懂的话,请你不要乱问,我们确实只有一个神,但是也允许给许多异教时代的文化冠以神名,所谓‘神授之名,徒具神意’而已,这也是神的一部分,世上确实只有一个神,因为神愿意留一些神名给世人......”

“请你不要在这里宣讲,这里不是贵教的宣讲台,我们跟你不同教!”

“我这是讲理。”

“你们认为你们的神就是一切么,我们现在将的是理,而不是教义。”

“你可以不信,但这是正确的,这怎么可能错?”

“我们的神肯定比你们正确。”

阿鲁鲁叫他们别吵了,要用迦勒斯通法判断,不能在这里空谈教义。

“这个神庙也有五六百年历史了,你们今天在这里争吵,那么之前都是谁来管呢?”

两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沉默了一会,一个白玫瑰教徒说:“这里因为庙内空荡,器物壁画等早已被盗墓贼抢劫一空,所以大家都没有在意,也没有争吵。后来......后来这里发现了一件本教圣物,就是她,是她偷偷打开了神庙的秘密一角,想要盗取里边的圣物,恰好几个本地教徒将她抓住,结果闹起来,很多外教人也闻讯赶来,要争夺这圣物。”

“什么叫外教?圣物是我们的,不是你们的。”

“圣物在哪里啊,谁首先挖出来的啊?”阿鲁鲁问。

两边的人却都指着阿鲁鲁背后:“她!”

阿鲁鲁就知道,是菲菲娜这娘们。这么说来,她岂不就是盗墓贼了?偷了人家的宝物,结果打不过人家被人家揪住了,还写信叫天使团的来帮忙抢夺。阿鲁鲁眯着眼睛看着菲菲娜。

“是我先发现的,所以是我的。”她说。

“宗教圣物,岂可说谁发现就归谁,照这么说,盗墓贼发现的宝物就归盗墓贼?况且妳大半夜一个人鬼鬼祟祟,带着一大堆盗墓器具,在里边干的这种勾当,难道还合法吗?它是哪个教的,就归哪个教。”一个教徒说。

这一点两边都齐声赞同,连连称是。

阿鲁鲁倒不赞同了,心想,难不成我大雪山里边的那些宝贝也不属于我?那当然属于我,还等着我带走呢。

阿鲁鲁咳嗽了声,说,“圣物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众人进入里间,将圣物搬出来,圣物装在一个很老的大匣子里,十分古旧,让人打开来,阿鲁鲁还以为是什么呢,所谓的圣物,原来是一颗巨大的牙齿,一打开便随即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很古老但很难闻的腐臭味。一人介绍说,该圣物被封存得很好,数百年了,仍然没有腐烂,现在一经打开,马上就会腐烂了,你瞧,已经有蛆生出来了。阿鲁鲁一看,果然,都长蛆了,好恶心,连忙叫他们再封上。

“圣物已经打开,所以不宜久放在这里,它应该交给专门的地下贮藏室,并且修建一个寺庙来供奉着。”

后边那位懂宗教的士兵对他耳语:“这是佛牙,如此大的佛牙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以前在吐火罗见到一个小得多的佛牙,都是专门用一个寺庙供起来的,还要让很多教徒把守呢,以防盗窃。就我估计,它卖个十万金币不成问题。”

难怪了。

阿鲁鲁见两派虽争吵不休,但对圣物却是十分认真,放在里间内堂的神龛上,摆放得极为虔诚。再细问,双方虽各执一词,争吵不休,但到底还算友善,没有因为争执而打起架来,倒还挺文明的。

阿鲁鲁转过头来对菲菲娜说:“这位女士,是妳撬开神庙一角的么?”

菲菲娜不回答。

“对,就是她,我们亲自抓到她的!”一个白玫瑰说。

阿鲁鲁眯着眼瞧着这位小妮子。哼哼,妳个小妮子,果然不露声色,自己就是白玫瑰教徒,却被白玫瑰教众抓住,可见必定是偷偷行动,贪图私利,而且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妳的身份吧,怕不怕我拆穿妳啊?要是让我拆穿妳了,让妳丢尽脸,回去接受白玫瑰家法处置。阿鲁鲁这么看着她,她自然明白,一脸的恳求,在众人也不害臊,眼睛里尽是暗语和乞求,仿佛是在说,“军爷,您可别说出来啊,只要您帮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阿鲁鲁仍然在笑,心想,妳倒是给老子个承诺啊,否则老子帮妳有什么好处,人家白玫瑰和红玫瑰,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而小美人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她,还牙齿轻咬嘴唇,仿佛再说,求你了,小女子什么都愿意答应。

阿鲁鲁转过头来,向两边询问,你们说圣物是你们家的,有什么证据?

红玫瑰老者说:“这东西叫佛牙,一听就知道是古东方国家的,白玫瑰在西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我们的宗教经典里数十次提到佛牙,你瞧,我给你念这段‘男角明王,女角明妃,供奉佛牙,行布施咒......’”旋即捧出一本厚厚的红玫瑰经典咏读起来了,“在我们红玫瑰中,佛牙是圣物,我们这么注重佛牙,在吐火罗,已经有好几处神殿还专门供奉着佛牙呢,......”

白玫瑰老者则说:“错!这圣物叫‘龙牙’,我们的宗教古卷中不仅仅有它的描述,更有它的绘图,我连绘图都拿来了,您看。”说完他拿出一个很古老的宗教古卷图咏,指出某个地方某神所倚靠的一个东西,“您瞧,一模一样,这就是龙牙,佛牙哪里会有那么大?它是我们白玫瑰的圣物,我们先人所传下来的,还有图卷为证,岂会有错?”

双方各执一辞,结果又吵起来了。

阿鲁鲁对众人说:“好,具体的情况我也清楚了。这个圣物到底属于谁,不能由哪个教义教规来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诉诸法律。这个国家人人都是守法的,只有法律能保障各人的世俗权不受侵害。在解决诸如宗教纠纷等问题上,一定要将法律放在第一位置,严格参考有关元老院颁布的明细法则,不可妄自发挥,不可指鹿为马,条条框框的法律既然已经有了解释,就应当严格执行,不可有误。将世俗纠纷游离在法律之外的作法是不得人心的,上到迦勒斯国王下到黎明百姓都不会支持,没有法律认定的作为也是不得人心的,只有......”

阿鲁鲁说出了一大堆的套话,众人都焦急地等着他把这套话说完,赶快得出结论。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经过了迦勒斯法律程序认可的财物才是合法的财物,因此尊重法律条文和法官的判定是必须的。你们各派几个代表随我回伯利恒地方审判所,按照具体程序申诉、裁决,方是合法的财物所有。我们将把圣物暂时保管起来,待得合法的认定之后自将返予合法持有者。”

两边都反对,一些教徒吵闹起来,说坚决不允许将圣物带走。

阿鲁鲁吼道:“迦勒斯法律的尊严,是你能够践踏的么?说带走自然就要带走,不仅仅为了保护合法所有者,也为了保护这百年神庙。”

不过,他又柔声说:“不按照迦勒斯的法典,却由着你们两边继续吵闹,要吵到什么时候能吵出结果来?”双方想想也有理,便不再吵闹了,“如果你们有理由,到了老城审判所自然可以尽情讲理,到时候没人会阻拦你们,你们到时且派一个代表到我们那申诉,把你们的说辞都整理好,最后由迦勒斯的审判官们来决定。”阿鲁鲁咳嗽了声,说,“我们也不会要这么一个宗教文物,最后裁决归谁所有,自会归谁所有,这样一个发臭的牙齿,我们要它作甚?”

阿鲁鲁显得十分强硬,却也有点道理,众人觉得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所以都最后勉强同意了。虽然中间也有人说,只怕交给了朝廷,就不还了,但阿鲁鲁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吱声。

阿鲁鲁知道,交给审判所之后,惯常一个案件要排队排几个月甚至几年,而从审判到裁决也是一个漫长的事情,到时候,自然也就不关阿鲁鲁的事了。当然,阿鲁鲁瞟了菲菲娜一眼,看得出,她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眼睛里流露出感激,心想,到时候再怎么操作,也不是很难了,要从这小娘们身上捞到点好处,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娘们神神秘秘的,能捞到什么好处呢。且不管这些,把它弄回去之后,也可以当作政绩来炫耀,借给信仰宗教的长官或富商看,谋得上司们的欢心。

事情就算解决了,一众人扛着圣物回来,也暂不交给地方审判所,只放在军营里头,等过一阵再说,事情就算结束了。

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阿尔站在军营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士兵们归来,等待结果。阿鲁鲁粗略地告诉了他事情经过,只说没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解决了。小天使似乎想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来。阿鲁鲁说,看得出你也蛮关心这同门的嘛,只是想不到竟然是师妹啊。想不到小天使脸一红,说,其实是师姐,我当时给你说情况,忘记告诉你了。阿鲁鲁说,没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算摆平了,她没事,她要的东西嘛,因为牵涉到几个宗教的利益,十分复杂,所以还得从长计议。小天使说,她没事就好,具体什么东西,我一点也不知道,她也没说清楚,这里我就不打扰了。阿鲁鲁说,怎么,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进去见见你的师姐么?小天使脸又是一红,说,不了,我只是随便来走走,没有别的事,明天还有事,我先回客店了。

阿鲁鲁心里在发笑。“小天使阿尔先生还会脸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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