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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jul 05 14:31:42 cst 2016

拉丁汉公爵没有回国!拉丁汉公爵还在迦勒斯!

距离上一次拉丁汉公爵访问迦勒斯,已经有足足两个月时间了。但是如今却有消息传出,说拉丁汉公爵竟然没有回国。公爵对迦勒斯的访问,曾给巴布·伊尔百姓们留下来深刻的印象,当时有成千上万的人前去欢迎公爵,人们挤破了街角,也只为一睹这位“本大陆第一美男子”的风采。贵为新月国首相的公爵,怎么可能在两个月之后,突然被传出,说没有离开迦勒斯呢?

有人分析,拉丁汉公爵向来风度翩翩、潇洒倜傥,在情场上曾俘获无数女性,这其中,即不乏在迦勒斯的情妇。据传,他在迦勒斯的情妇非止一位,实有数位。如此说来,那定是偷偷裹在哪个温柔乡里,一裹就是数月,乐不思蜀了。

如果是这样,却没有任何政治考虑的话,那么就真的不应该了。虽然拉丁汉公爵还不曾结婚,但他作为新月国的继任首相,即将掌管国家大权,却竟然趁出国访问之机,偷偷与自己的情妇厮混,如此玩世不恭,沉迷女色,却如何统御一国的子民?

——《街头小报:拉丁汉公爵没有回国》

要潜入庄园,可没那么简单,不是有决心、有勇气就能办到的。阿鲁鲁绕着庄园周围一带,都走了个遍,想观察些什么,但庄园高墙堆砌,庭院深深,根本观察不到里边的情况,更不要说平日里大门紧闭,偶尔几个婢女出来,都小心翼翼的,绝不与外人多说话的。这深墻之内,到底是怎样的情况?里边是怎样的风景?

梅恩庄园。娜米拉。梅恩庄园。娜米拉。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阿鲁鲁嘀咕。之前说她有个外号叫“梅恩主人”,早就应该想到了,梅恩就是庄园的名字啊,还绕了那么多圈子,才找到这儿来。不过,这里确实十分隐蔽,没有人会走在这来,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庄园内,会藏着这样的一男一女。

卡蜜尔问阿鲁鲁,想好了办法没有啊,柏柏尔人不是脑袋瓜子挺灵活的么,怎么连潜入一个庄园的事情,都想不到啊。阿鲁鲁说,不是我想不到,是想到的方案,都太难,成功率太低。说着,就举例出来,说可以装作厨师,或打扮成游吟诗人,或装阉人歌手,甚至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应聘做梅恩庄园的婢女,等等。卡蜜尔给笑得不行了,说,你这种方案,进去了之后只怕让她抓住了,直接给剁掉了,命早没了。

“她有那么凶么?”

“她绝对是你见过的最凶的女人。”

这就更不好办了。

阿鲁鲁也记得,上次这女人在禁旅骑士团那里大吵大闹,那模样凶的,竟然指着我们老板马洛洛的鼻子骂。我们老板,还是国王手下的特务头子呢,她都敢得罪。

“真没用。我还以为你聪明呢。你知道埃及神话中有一个女神,名字也叫‘阿鲁鲁’,跟你一样,你知道这女神是什么意思么?”

阿鲁鲁还真不知道。他说:“我没听说过。她是什么意思?”

“阿鲁鲁女神,在埃及神话中,就是创造力神、想象力女神的意思,当然,也还有孕嗣女神和生殖女神。哎呀,阿——噜——噜,阿——噜——噜,多可爱的名字,只怕放在你这身上,只兑现了后边的,没兑现前边的吧。”

阿鲁鲁烦了。“我才懒得管那些什么神话呢。这世界上名字一样的,多的去了,一个称呼而已。就妳们这些当女郎的,才去信那些生殖女神,什么女神,还是快给我想个办法吧。我一定要混进去,见见里边的风光。”

“要进入一个地方,首先得了解那里的人事安排,要了解那里的人事安排,首先得跟那里的总管接触。你真是蠢,这都不知道。我们的总管并不怎么精明,虽然对娜米拉很忠诚,但只要用一些方式,毕竟是可以打通的。你只要说是某某人的亲戚,想进去干个下等人差事,有什么难的?”

阿鲁鲁惊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妳真是聪明啊。那就找妳了,我就说是妳亲戚,然后我给妳钱,妳去买通他。”“真笨,你跟我都不是同族,怎么可能是亲戚?”

是啊,阿鲁鲁是典型的迦勒斯人,而卡蜜尔呢,却是兽人,皮肤深深的,一看就看得出来,明显不同。

“那怎么办?”“我已经想好了,保准你进去,且得到一个好差事,只不过,我得收100个金币作报酬,一个都不能少。”“100金币!妳以为打仗啊?”阿鲁鲁吃惊道,“人家找烽火厂卫的,都不过二三十个!”“不干拉倒!”

阿鲁鲁只有同意。

眼前这女人,不仅精明,脑袋周边还有一股令人吃惊的灵气。不愧是河边女郎,见缝就钻的勾当干多了,抠男人,骗主子,是不是河边女郎都这样深不可测?

“好!”

“答应了,就得遵守我的要求去做,否则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我让一个婢女姐妹充当你的亲戚,然后给总管说好话,总管答应后,你就做个临时伙计,进了里边,凡事都得听我的,因为这里边有很厉害的规矩,不得不遵守。”

阿鲁鲁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宝贝,一切都靠妳了。

※※※

拉丁汉坐在花园的椅子上,身旁叠着一大堆文件。作为一名政治家,长达数周的时间都足不出户,对他来说并非很艰难的事,他可以呆在书房里阅读文件和书籍,或者与女主人娜米拉讨论政治问题,要么,则坐在花园的长椅上,静静思考一番。他如与世隔绝了一般,一直幽居在这里。这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即将继任新月国的最高权柄,新月国首相,没有什么比呆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好好地思考一番更好的了。政治家需要的,就是一个清醒的头脑。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无数多,其中大部分都是无法解决的,很多也很难解决,当自己手握如此大的权柄,应当如何运用这些权力?

原本娜米拉女士与他并非深交,两人有过数次晤面,在这次访问完迦勒斯之后,公爵正准备回国,娜米拉却找上来,偷偷向他暗示,说她有很多情报可以提供,且到庄园小住两日,甚或可谈论些更广泛的问题。拉丁汉答应了,因为他此次来迦勒斯,对这里已全不熟悉,即使受到了隆重的欢迎,盛大的欢迎仪式,还有精彩的宫廷宴会,等等,但对一个政治家来说,要了解自己所到访的国家,应当非止这些而已。表面的热情与友好应该绕过,更直接的情报和分析则更显得实在。女主人提议不如在庄园里多住几日,这里十分隐蔽,外人无从知晓,且把关甚严,不会受到不该有的打扰。他接受了,对女主人表示感谢,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不受叨扰的环境。他要对迦勒斯这个重要邻国有所了解,且静观默察,细细分析,对自己继任首相后的政治方向,有一番思考。

这位女主人有意要将他请到这里来,却未说明其目的,她表现得殷勤热心、目光含意。对女人不乏阅历的拉丁汉,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风流帐。看得出,女主人的内心十分隐秘,她似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说,她内敛持重、心机隐讳,与她富有魅力的外表与气质相比,她的内心更难以让人揣度。也许她还有自己的政治目的,只不过不愿意向人透露而已。不管怎样,拉丁汉送信回国,告诉他们他将推迟回国,甚至推迟到他继任首相之前。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这个国家,了解他的对手,如果适合的话,甚至可以培养与她的关系,因为这对将来的诸多问题都有好处。

迦勒斯很明显地行成了摄政王一派,和排斥摄政王一派。希玛丘斯·法蒂玛已经当了数年的摄政王,他的手腕还是看得见的,沉稳老辣,心机内敛,从这次龙赛沃战争就可见一斑,但他是否能安然渡过登基加冕这一段,则还很难说,不可早下定论。每到一个王国新老更换之时,往往老的那一班臣子会聚起来排斥新国王,这太常见不过了,从现在的情报都可以看出来,排斥新国王的一派正在成形、聚拢,他们力图自保,却也在形成势力,与新国王对抗。新国王会如何来应对呢?有传言,私生子的事件,就是新国王法蒂玛第八所为,按血缘关系来说,私生子当是他的胞弟才是,可是他竟然下得了手,可见迦勒斯宫廷政治的残酷。不过,哪里不都是一样么。新国王原或不必用血腥的手段来对待排斥他的势力,因为他摄政几年,就已经有足够的政治资本,他大可用自己的权威和政治手腕,慢慢将这些排斥他的人排挤掉,因为那样对迦勒斯的政局也有益。

不过,私生子事件也扑朔迷离,或许不是他所为。

一位婢女在花园里采摘花朵,这些花看起来很像蔷薇,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但据说并非蔷薇,而是某种来自迦勒斯某公国的稀有花种。

但庄园女主人并非国王的信使。她说,她与国王有联系,但仅仅是浅薄的关系,因为国王为人多疑,不轻易相信人,且她非他家族成员,不会有多少合作。她说,迦勒斯的情报机构“烽火厂卫”将你没有回国、尚留在迦勒斯的消息,偷偷放出来了,以至于她跑到烽火厂卫头子那里大闹了一场。公爵说,这也不打紧,既然只是流言,且让它说就是了。新国王知道他在这里,可能会怀疑他与排斥新国王的势力有勾结,可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与他们有什么接触,他还在持观望的态度,这么早就设定好对迦勒斯的策略,还为时过早。

因为很多问题,都浮现出来,但就今来看,仍十分不明朗,让人难以判断。血巫问题就是一例。都说私生子事件是偶然事件,但他确实得了东方的某种瘟疫,从现在的情报来看,这些瘟疫多半为血巫所为。迦勒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排巫事件,甚至在呼罗珊都出现了,为何会这般蹊跷,血巫出来捣鬼,而百姓的情绪陡然增高?但是新国王都暗中将它们隐瞒住了,他四处派军队去清剿血巫,为的自然是抓捕他们,在事情冒出来之时,就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因此他四处调军,却要求不露声色、不可声张。很多事情估计也给他按下来了。在与他会谈之时,他就提到了可能出现的巫术问题,他还说得十分隐晦,说某些神秘的巫术,以及小部分神秘的团体,可能正在酝酿一场阴谋,这场阴谋针对的,可能并非是迦勒斯,而是整个大陆。也包括新月国。在这一点上,双方没有多少分歧,拉丁汉觉得当然要清剿,甚至可以再加大强度,隐蔽的阴谋是十分危险的,任何可能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因此,早早地斩草除根,他坚决支持,没有任何反对。摄政王已向国内的“天使团”提出邀请,作为新月国的首相,他自然支持此事,“天使团”是具有一定独立性的组织,非接受到委托、以法律为准则,方可展开行动,既然有首相的支持,自然更方便了。对于这伏在阴暗处的阴谋,对他自己亦有相当的威胁,诸多迹象已经显露出来,因此,这倒没有多少疑问。

战争的问题,原本为两国心照不宣的事情,拉丁汉在见到新国王之时,都没怎么提及此事。他知道,战争只是局部的,摄政王的目的很明显,因此,他没有多少可说的。不过,他还是提及龙赛沃要塞,询问是否可以将之归还予呼罗珊,结果,如他所料,新国王不置可否,既没有说会考虑,也没有说拒绝。看来,提此事还言之过早。

国内的问题呢,新月国的元老院有两派,互相厮斗,口诛笔伐,神权党与世俗党之间争吵个没休。此次不想早早回国,一个原因,也是想在就任之前,有一个安静的休息场所,可以静下心来思考问题,而不是在元老院的大院里听着没完没了的争辩,弄的人心神不宁。

宗教的问题,则更是复杂,拉丁汉甚至长久都不愿意去想它。新月国有它自己的国教,但迦勒斯却没有,迦勒斯有纯正信仰的人不多,国内的大祭司形同虚设,宗教对政治的影响十分之小。但情况可能发生改变。早就有人指出,迦勒斯人并非天生的无信仰者,他们传统的那些松散的信仰,可能会发生改变。当然,这个问题就更大了,有人说,巫术的问题,甚至血巫的问题,可能就与宗教有关。

想到这,一个男侍者端来茶点,放在他的桌上,朝他看了看。拉丁汉一如往常礼貌地说声谢谢,点头示意,将茶点放在手上,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

端茶的侍者正是阿鲁鲁。他趁娜米拉午休之时,放松了警惕,将茶点端上,步入到花园,亲自给公爵送上。他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还趁机瞧了瞧他,以及他身边堆成一叠的文件。“请慢用”。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走了回去。

自打进入庄园之后,一切顺利,忙时干杂活,闲时偷听谈话,还小心翼翼地察看地形,能不能趁机会找到些什么。他观察到,这对男女在庄园里整天不出门,干的不是别的,全部是政治。一份份文件在白金汉身前的桌上摆着,十分之多,毕竟是首相啊,他喜欢坐在花园里办公,工作之余,则跟娜米拉谈谈话,聊聊天。娜米拉真似一个政治家了,言谈口吻非常成熟,还时不时地在男人面前展现她的魅惑力。公爵绅士有度,谦恭有礼,风度翩翩,成熟老到,确实很有风范,让阿鲁鲁都不禁嫉妒起来。更不要说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样子。做男人当如公爵,做女人当如娜米拉;找男人当找公爵一般的,找女人当找娜米拉一般的。哪里轮得到我阿鲁鲁呢。

不过。他们俩真没有同居,这是让他感到吃惊的。

要找个机会近距离观察,是很难的。因为娜米拉对下人的管理十分严格,不是因为公爵来了才这样,而是平日里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动不动就鞭打她们,让她们做很苦的活儿,还不允许她们乱走动,不允许她们交头接耳,不允许她们多说话,甚至不允许她们有喜怒哀乐,她们早被她教训惯了,压抑得要死,平日里想做点什么都不管做,生怕又触犯了她的哪条规矩,受到惩罚。现在好了,一个英俊的男人进来了,女主人似乎不方便在他面前惩罚她们,女主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一些了,不随便生气了,所以,进来之后,阿鲁鲁倒还算幸运。娜米拉规定了,这位客人可是座上宾,一定要服侍得周到,不可有任何疏忽,否则秋后算账。而且,虽说是服侍,你们这些女婢却不可靠近他,他的事情很繁忙,不能受到打扰,妳们谁倘若没有得到允许,故意接近他了,或是与他谈话,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连看都不可多看一眼。

这些婢女们有意思,阿鲁鲁感到,她们给责罚惯了,都很压抑,一旦有了那么些新鲜的人进来,都十分好奇。她们的欲妄还很强烈。主子不让她们看,她们偏要看,看完了还回到休息室里一起分享呢。

“我真想舔他的脸,我还想把他整个人一口口吃下去!”一个婢女说。

“他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又一个说,“我在想,他是从哪里来的,一定是一位王子,或者国王。”

“他是我梦中的男人。”

这些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谁说女人不色的呢,只不过现在才真见识了吧。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的好。阿鲁鲁整天想着法子,跟这些婢女套近乎,说姐姐啊,跟我说说话啊,妳今天路过“帅男人”身边,听到他说什么了啊。

她们私底下都把拉丁汉称为“帅男人”,因为她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当然了,她们把女主人称为“贱妇人”。

“我路过‘帅男人’身边的时候,你知道么,他朝我看了一眼了,哇,就这么一眼,我感到我已经是迦勒斯最幸福的女人了。”

阿鲁鲁说:“除了他看了妳一眼,还有什么呢?”

“还有就是,他坐在老爷椅上的姿势,都是那么迷人,我到了晚上,趁他们都睡去了,我也要在这椅子上躺一会,因为,那是他白天睡过的。”

阿鲁鲁忍受着,继续套,说:“有没有谈什么政治和国家大事的?”

“我看到‘贱妇人’来了,就走开了,在一旁伺候。依稀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血巫’啊、‘新月国’啊、战争啊、还有什么神派什么神党,之类的。我才懒得关心那些呢。”

不过阿鲁鲁要继续跟她们套,说到底说的什么啊,具体点可好,我也想知道个大概嘛,男人,多少关心政治啊;不能老跟我说他有多英俊,我也嫉妒嘛,也说说别的,你能不能把具体的事情都给我复述一边啊。

慢慢的,她们也能说出来,虽然说的也颠三倒四的,得费上很大的功夫理解。

总之,跟她们聊天,想从她们口中套出消息,就得耐住性子。她们虽然一脸的饥渴,但是毕竟压抑惯了,总是想找个人说出来,找到个临时伙计,比跟姐妹说更换算,自然就找他了。

“我一想到我在睡觉的时候,就躺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同一座小庄园里,我就感到心潮汹涌、兴奋异常!”

“我真想夜袭他!”

“要是他能摘一朵花园里的花送给我就好了,我愿意把它吃下去。即使它有刺。”

“我承认,我在洗澡的时候都在想他。”

......

“帅男人跟贱妇人说啊,他说,既然妳不是国王那边的,也没有跟他所排斥的反对派接触,那么妳却为何愿为我提供情报呢?你知道毒妇人如何说,她竟然说,‘我钦佩公爵你的为人,仅仅结交你这个朋友,我都感到十分满足了。’这简直是娼妇说出的话,意思还不清楚么,不就是想勾引他么,还故意笑一下,朝他抛媚眼呢!那模样,简直直白地写在脸上了:‘我想和你同床共寝!我想向你求欢!我想和你好上呢!’那春情荡漾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可是你知道么,我们的帅男人,竟然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就转过话题去了;又说,如何看待某某血巫问题啊,等等。我就知道,天底下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色的,他就不好色,简直是完美的男人。你说是不是啊?”

“是!”

“帅男人还说了,他不想介入迦勒斯的宫廷斗争,至少现在不想。因为现在迦勒斯的政局还十分不明朗,新国王固然很老到,但能否平稳坐上王座,还言之过早。你瞧,我们的帅男人多好,作为一个放眼世界的人,这么关心国家大事,肯定是哪个地方的国王,竟然这么有风度,还对迦勒斯这样友善,简直让人听了都感动。你说是不是啊?”

“是!”

另一个婢女说,“这个贱女人一直在打帅男人的主意,不要脸的泼妇,克夫的寡妇,无耻的**,简直毫无羞耻感,人尽可夫!以女人的敏觉,一看就看出来了,她在有意无意地勾引他,要么为他递送茶点啊,要么晚上邀他在花园散步啊,要么给他摘一朵花啊,甚至晚上还进入他的房间,找他聊天呢。我真为她害臊!神啊神,你还看得下去吗,她却不允许我们多看他一眼,倘若我们朝她抛个媚眼了,马上就给她毒打,扫地出门!”

“为何说她是‘克夫的寡妇’?”阿鲁鲁问。

“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说啊,她曾经结过婚,后来丈夫死了,不是她克夫克掉的,却是什么?她后来跟哪个公国的贵族好上了,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还算不算寡妇,你瞧,明明有男人了,还要勾引男人,让人家住在他家里,真是丢人!”

与婢女们聊得多了,感到她们确实痛恨这主人,简直痛恨到肉里去了。他得知,娜米拉对待下人非常凶残,对她们蛮不讲理,冷血无情,把多年来守寡的压抑,都发泄到了她们身上。她最喜欢用鞭子抽打她们,一个一个的,谁都不放过,尤其是卡蜜尔,因为她是外邦兽人。她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的过错,却要让她们承认错误,还让她们在痛苦的时候发笑,在开心的时候痛苦,没做错,也要向她道歉,用道德折磨他们,告诉她们什么是对错,把对的说成错的,把错的说成对的,颠倒黑白。她对外人并不这样,只是在家中如此。阿鲁鲁知道,女主人虐待婢女的情况,在哪里都都有,普遍存在,自己管不着。也许娜米拉太过了吧,也许这些婢女自己贱呢。没办法,女人们的世界他不懂,她们之间的斗争,他也不懂。

“让她被一百个下等人唾弃**,让她的鞭子都反过来抽在自己身上,让她得乳腺癌死掉!”

“让她早点老去,变得丑陋起来!”

阿鲁鲁想,我可不想再听下去了,她们的欲望简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反正消息已经弄到一大堆了吧,多得足以把一部分保留住,剩下部分告诉法姬就足够了。夜长梦多,早日开溜为妙,要是给她抓听到了,也像抽婢女一样抽打,可受不了。预想夜里从后门走,白天且办好辞职、打包之事,那些婢女们,就不要与她们辞行了。

虽这么想,卡蜜尔却拦住了他。她看样子是来敲诈的,说:“你是烽火厂卫的特务还是哪家的特务,现在弄到什么了,就想走了?”

阿鲁鲁不想理她,准备开后门走人。

“过了河就拆桥,你走吧,我本好心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看在你送我金币的份上,你却要走了,留着以后后悔去吧,没种的男人就是这模样,一辈子当个下贱胚子的脸。”

阿鲁鲁连忙向她说好话,说,最近事情忙,忘记向妳道别了,以后还可以联系啊。再说,这里也太紧张了,还有事在身,要不以后我再送妳礼物。

卡蜜尔说:“你可以走,但少了我这好事,以后别后悔。”

估计还有重要情报。阿鲁鲁心念一转,便就一个劲哄她,哄了很久她才开口,说是关于娜米拉的。这个天杀的女人,把自己的房间搬到了白金汉旁边,天天费尽心思,天还没亮就打扮,吐出的话句句是挑逗,装出的样子个个是勾引,巴不得像猪圈里的畜生一样跟他交配,每天一结束,回到房间了就打她,就知道她又勾引失败了。哼哼。她哪里漂亮了,如果漂亮的话,别人怎么对她费尽心思的勾引,全无动于衷?她就是一辆马车,谁都可以骑,还能来回奔走哩。有一次,一个婢女笑了出来,她那气得,竟然叫人用一条死鱼抽打这个婢女,说妳们所有人都是贱货,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鲁鲁心里笑了。可能说得也没错。

“她已经爱上他了,就像一个掉牙的老巫婆爱上一个小白脸一样。她已经快要**焚身了。就剩下脱光了衣服敲隔壁房间的门了。帅男人每天都睡得很早,这些我都摸得很清楚,只要耍点手段,就能把贱妇人骗到他房间去,上演一出大快人心的好戏。”她说,

“不是看不出来,你对娜米拉很垂涎,是不是?我的眼光很好的。大家难得合作一次,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能让你如愿把这寡妇睡了,神不知鬼不觉,让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跟谁缠绵恩爱,一夜承欢,到第二天却闹个天大的笑话。哈哈。”

“不太好吧,太危险了。”阿鲁鲁以为什么情报,原来是一场偷香。

“什么危险不危险!你做还是不做?敢还是不敢?爽快说!犹豫什么,这个**寡妇脱光了衣服让你上,你还优柔寡断呢,你个胆小胚子,注定一辈子当平民,在母狗面前都害怕得发抖,一点男人的胆量都没有。老娘给你拉皮条,难道还害了你?犹豫,犹豫是干不了大事的人天生的品质。在妓院里吹嘘自己跟多少女人睡过觉,在兄弟面前品评这个那个女人,在酒馆吹嘘自己那玩意大,拿起钱嫖娼的时候还轮流抱着几个女人耍威风,一到了真正考验的时候,就不行了.....”

“住嘴。”阿鲁鲁被她骂得一脸臭,真受不了,这个兽人**既凶蛮又讨人厌。

“平日里孬得像一只被驯服的狼狗,让你蹲着你就蹲着,让你咬谁你就咬谁,一百多岁的爷爷辈国王睡你们的女同学,你们蹲在门口,给他们看守一整夜的鞋子咧!平日里坐在一个老实的岗位,动都不敢动,灰头土脸,一脸颓丧的;走在大街上,用眼睛强奸漂亮的贵妇人,却不敢实实在在的追求,有本事去追啊,见了面却结巴了,吞吞吐吐,自卑到地板上去了。谁不知道你们的脑袋,天天都在幻想征服这个女人啊,征服那个女人啊,以为自己胯下的东西无比伟大,可以把王后、公主、处女、**统统征服,跪着臣服在你们的眼前,可笑的是,一到现实生活中,就去做奴才给贵族垫鞍备马,给宫廷贵人唱歌奉承去了。主子给你的工作,反正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吃腥你就吃腥,没得吃,还得喊谢谢,饿着肚子喊万岁......”

“——操!不许说了!”

“做不做?”

“我做!有什么不敢做的!”

“哼,不争气的东西,”她估计是压抑久骂上瘾了,还在骂,“我有万全之策,你还不干呢。你晚上按照我的方法,肯定能得手,都便宜了你这癞蛤蟆了。记住,要狠狠地侮辱这个**,具体的我马上准备好,很快就绪,别给老娘搞砸了。”

阿鲁鲁给激得,有什么不敢做,让老子刺杀国王都敢做,更何况偷香的好事呢。

不过,还是有些胆怯。女人是漂亮啊,要是没偷到怎么办?

到了晚上,让他一直在房里等消息。他却心跳得厉害,全身发软,胆战心寒,想镇定却镇定不下来。说到时候给他信号,然后他就从梯子爬上去,到了上边之后按步骤、指示进去。拉丁汉被迷倒后,会被藏到床底下,记得穿上他的衣服,穿着都打扮妥了,而娜米拉则一会就进来,窗帘要拉上,关键时候,记得要多说几句情话,哄她开心,温言软语,挑逗轻薄,别又下贱得畏畏缩缩,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

一切都顺利,按照指示进行。阿鲁鲁被叫爬上去,轻轻走进房间,把昏迷的拉丁汉塞到床底下,然后敲几下隔壁的门,将一株花放在门口。婢女们早下去了,偷偷在下边观看情况,因为娜米拉规定,女主人歇灯后,任何人一律不许上楼。他按照原定计划,打扮妥当,伸直腰身,在房间里等娜米拉。戈壁一阵开门的声音,应该看到定情的鲜花了,芳心大动,心摇神驰,心花怒放,啊的一声,继而又将门关上。等待一阵后,她精心打扮后,就进来了。阿鲁鲁早已虚闭了门,只待她一进来,就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不容得她有一丝怀疑的机会。

“为什么妳的心距离我这么远?”阿鲁鲁把又一株蔷薇献给她,并搂得紧紧的,“为什么新月国要和迦勒斯的美人过不去?政治令人无限失望,可是美人明明就在眼前,其实我的心里早已涌起爱意,只是......”阿鲁鲁激动过了头,胸前的美人吐气若兰,娇小柔弱,心神一晃,这台词就忘记了。

“只是什么?”

女人此时已激动万分,阿鲁鲁能感到她嘴唇颤抖,全身瘫软,犹如一只被逮住的小白兔一般,即将失去防御。

阿鲁鲁顿了顿,记起来了,恢复了思绪,“只是,俗事让我必须挂牵,我为俗事所拖累,日夜消耗其中,竟然忽略了妳,漂亮的人儿。”

“其实,你早就应该答应了,”女人说,“我是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对!一致的,绝对一致。”男人吻住了女人的红唇。他感到这红唇犹如甘露一般美妙,她的香舌如炙岩一般火热。

“可是你说过,你无法接受我的家族。”

“家族?”阿鲁鲁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他旋即说,“跟了我之后,我们就在同一个家族了。”

此句话一出,面前的女人立马彻底失去气力,犹如骨头都酥软了,瘫软了下来,软得得由男人来搀扶了。说来奇怪,男人想,这句话说得这么好,让妳崩溃了?

“为什么你转变如此之快?”女人问。“因为妳的诚心打动了我。”

“——哦!”她已最后一层失守,不再作任何防备,全然任由摆布了。她凑上前来,索取男人的亲吻。

“不要再谈任何除了你我之外的事情。是我忽略了妳,今晚,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人,其他都是身外之事。我是妳的情人,妳也是我的情人。让我来安抚妳疲惫的心灵,让妳来接受我的心意,让月亮来做一个鉴证。”

屋子里光线不明,窗帘早拉上了,床底下一只脚露了出来。

“我爱你!”

“我也爱妳!”阿鲁鲁觉得真的爱上她了,眼前的她,是所有男人的完美尤物。她身上的清香使人喉咙发涩,她的肉体酥软似无骨,她成熟的声音更使人如坠云雾。

她头发上的鲜花掉落下来,秀发如月光一样散开。

亲嘴的感觉从没有这么好。阿鲁鲁感到,原来征服一个女人是如此快乐。

“你好激动!”“妳也好激动!”男人连忙吻住了她的双唇。她的双目闭上了,意识散开了,肢体也慢慢地酥软、放开。现在怀里的女人,绝不似什么寡妇、阴谋家,而是一个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美丽贵妇人,她是如此魅惑,如此令人迷醉,让男人想到,那些凶悍都是婢女们的嫉妒捏造的,根本不存在,如此美好的女性,怎么可能待人不善?怀里的她,激动得犹如守在窝里的雌鸟,柔情得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有一丝的不美好。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眼前的柔情和蜜意是真的,只有她是善的,其余都是不善的。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人。阿鲁鲁早忘掉了谁谁谁告诫他,一定要羞辱她,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痛苦难受,生不如死,可是,如何会痛苦难受呢,他现在只想让这一温柔火热的夜,多延长一时半会。男人甚至感到自己在恋爱了,偷香的紧张与贵妇人的热情让他如逢初次,兴奋异常。

好事正做了一半,一阵风吹过窗帘,月光微微让人松眸。此时不巧女人正背过去,面对了床下,睁眼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从床底伸出来的一只脚。她马上有了警觉,挣脱开了,要查探个究竟。男人却还沉醉于激吻当中,并无察觉异样,口上喊着“美人儿别急啊”,仍要亲嘴,而她则已伸出手,摸到了床底下的小腿。她惊觉了,翻转过来,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蜜糖,你的泥人......”

女人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一脚踢开他,吼叫起来,“你到底是谁,快说!”

“——啊!”

阿鲁鲁缓过神来,如好梦惊醒,一惊一乍。知道事已败露,他猛地一甩铺盖,爬将起来,向外跳出。撒足跑向窗台。但又想到缺了什么,原来衣服没穿,赶紧回来找衣服。女主人一脚踢倒他,从床头柜子里不知道拿出了什么,“啪”一声击向阿鲁鲁。阿鲁鲁也不知道是什么。还好没打中。她一手按住他,被他甩开,伸手去抓,一道血印抓在了肩背上。他拼命逃窜,狗急跳墙,掉下了阳台,也顾不上疼痛,朝大门直奔。楼上的女主人冲下楼梯,气势汹汹,正在穿衣系带,可能是怕惊到了,尤其是惊到了公爵,而阿鲁鲁趁势,已经跑到大门口。

“门已经关上了,你快翻出墻去逃走。”一个婢女赶忙向他建议。

“你终于惩罚我们的女主人了,我好仰慕你,你快逃!”另一说。

虽然她们看到他一丝不挂的。

阿鲁鲁朝花园跑去。女主人穿上衣服紧追,手上拿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诅咒声不绝。阿鲁鲁可不敢回头看了,翻过了围墙,疯一般地跑向大街,一路狂奔,不敢有一丝停歇。背后咒骂声不见了,还是不放心,硬是跑了几条街。一路上,几个行人被吓住了,一开始很吃惊,然后喊起“有奸夫!”拼命地骂起来。

接着闹市街的人都喊骂起来,“有偷人的奸夫!”“抓不要脸的奸夫,他朝那边跑去了!”“抓住他,吊死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骂,阿鲁鲁的脑袋可不清醒,遮住脸来,仍旧狂奔。朝着人少的地方,以寻个没人的巷子,好歇个脚步,压压惊。还有人说,要大家一伙上,把他堵了,别让逃掉了。就怕真给他们捉住了。不过还好,一会后,跑到一个没人的小巷,见没人追来,找些破布晾衣挡住,休息下,拍了拍胸脯,就回家了。想来,这一路险情不断,回到家仍然惊心动魄,就怕在家中还给人抓住了。

第二天出去打探消息,这毒妇似乎没有声张,也没有寻求报复,什么都没有说。想来也正常,她并不记得阿鲁鲁是谁,从哪来的,干什么的,再说,只怕根本不敢声张吧,吃了苦水也只能噎下,谁叫她得罪了自己的婢女,让她们恨得咬牙切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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