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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jul 10 18:40:45 cst 2015

2? ?家庭纷争

江三省一口气奔进了他家的院子,奔进了他爷爷的屋里,这时江三省就见屋里满屋子都是人,人们正在放声大哭,哭声最响的要属他的奶奶江王氏了,声音又亮又脆,仿佛唱西洋曲子的女高音:“嗯未央――嗯未央……”其它还有江三省的妈妈许淑敏,江三省的姑妈江桂枝,江三省的姐姐江秀秀,江三省的叔叔江齐良,江三省的婶婶王一芳等等,都在哇哩哇啦地大哭,江三省立即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遂立即挤进了人群,挤到了他爷爷的身边。这时江三省就见,他爷爷江启尧正直挺挺地仰面躺在他的房间门口地上的一块门板上,面色惨白皮肤萎黄,仿佛他在学堂写仿时用的仿纸,没有一点的活色,而且头上还有伤,还有血迹,因此这时江三省便既疑惑又悲痛地扑在他爷爷的身上情不自禁地大哭大叫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江三省无论怎么哭喊,他的爷爷却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因此江三省就又对周围的人大惑不解地大叫道:“我爷爷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让我爷爷睡在门板上啊,还睡在地下啊,为什么不把我爷爷抬到床上去啊?你们去给我爷爷请先生了没有,为什么先生还没来啊……”

当时的海甸乡,还没有医院医生,只有郎中,当地人皆称郎中为先生。

谁知这时江三省的一个舅爷爷,却一把抓住江三省的后脖领将江三省一拉而起道:“小孩子家不懂规矩,瞎叫唤什么,后面去!”

江三省的脖子被他的这个舅爷爷拉得“嗝儿”的一下,疼痛和难受得江三省差一点窒息,眼泪霎时涌出,然后扭动了几次脖子也没能说得出话,加之江三省又一向胆小不善言辞,不少人都叫他二闷子,甚至二姑娘,而且江三省又一向特别惧怕他的这位舅爷爷,因此江三省便没有吱声。

江三省有两个舅爷爷,一个就是这位,这是江三省的奶奶江王氏让他叫的舅爷爷,江三省的奶奶管他叫哥,此人名唤黄龙,外号大鼻涕。在我们这地方的方言中,鼻涕的俗称和谐音便是黄龙,因此人们背地里甚至当面都直呼黄龙这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外号。大鼻涕天生一副三角眼八字眉水蛇腰的奸邪相,见人多变,见了有点地位有点势力的人,他就会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满嘴都是恭维话;而当他见了那些没有地位,身份卑微的穷苦人时,他的脸就又会立即变得冷冰冰的仿佛石板;尤其是见了他不待见的人时,比如江三省和四九等,他的样子就又会变得非常凶恶可怕,常常令江三省望而生畏不寒而栗。江三省的另一个舅爷爷名叫严明堂,严明堂是江三省的爸爸和妈妈让他叫的舅爷爷,江三省的这位严明堂舅爷爷生了一张长方形的国字脸,一向不苟言笑,但对江三省却非常亲切关爱。这位江三省的严明堂舅爷爷跟那位黄龙舅爷爷以及江三省的奶奶,在江三省的记忆中,就一直都是死不对眼的死对头,见了面向来没有好脸色,说话也没有好声气,常常死掐吵架。这时江三省的这位严明堂舅爷爷便对江三省的那位黄龙舅爷爷气愤道:“你拉孩子的脖领子干什么?”

黄龙一听这话就也立即反击道:“拉一下衣服领子又怎么了,你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他该说的话吗?死人能放到床上去吗?他还趴在老爷身上哭起来了,这要是把眼泪掉在老爷身上了,可怎么得了……”

“孩子不懂规矩,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谁跟他计较了?”

“你都拉他的脖领子了!孩子的脖子经得起你这样拉吗?”

“我不就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领子吗,他又不是豆腐做的纸糊的,怎么就拉一下衣服领子都不能了,哪儿伤着他了?再说了,我这不也是让他别在这里瞎说吗,别让他把眼泪落在老爷身上吗,这不也是为老爷好、才让他到后面去的吗!”

“还轻啊,我可全看到了,你把孩子拉得脸都变色了!我警告你,以后别碰三省,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到后面去?他是老爷的长孙,江家的长孙,你凭什么让他到后面去?”

“我这可是为老爷好,这不是他不懂规矩吗,我这不是怕他把眼泪落在老爷身上、害了老爷吗!而且他不是又在这里瞎说吗!”

“孩子的话值得当真吗,孩子就这么一说,又怎么了?孩子哭他爷爷那是他心疼他爷爷,就是落几滴眼泪又怎么了,老爷不是还没有洗澡还没有换寿衣吗。我警告你,三省的事,轮不到你管!”

……

按照我们这地方的乡风习俗,甚至可以说是规矩,人是不能死在床上的,所以,我们这地方的临死之人,在临终之前,都是要被家人或请邻居帮忙搬离床铺,被搬放在木板上放到地上去的,搬运到外屋去的,甚至没有木板只地上垫一片草席,将人就放在草席上等死。当然,要是人死之后,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更不能放到床上去了;尤其是人死之后,活人哭泣是不可以将眼泪掉落在死者身上的,至于为什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却众说纷纭,最权威的说法是死者以后会过不了奈何桥,只能成为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在外游荡,总之一句话,结论只有一个:不吉利。江三省当时才十一岁,并不知道这些规矩和习俗,故而遂使得他的这两个舅爷爷因为他的言行而争执得要打起来,好在恰在这时,江三省的父亲回来了,江三省的两个舅爷爷这才暂且偃旗息鼓,停下了争吵。江三省的父亲是江家的长门长房,也是江启尧的长子,也是韦江林棉业公司的经理,人们都比较敬重他,这当然也包括江三省的这两个舅爷爷。

江三省的父亲名叫江齐贤,江齐贤一走到门口,便有人大叫道:“大少爷回来了,大家让让,让让……”于是,大家立刻让开了一条人墙夹道,江齐贤便立即走到了他父亲江启尧的身边。江齐贤一走到江启尧的身边,便立即蹲下身体检查起了他父亲的呼吸,然后又仔细地查看起了他父亲的受伤部位和身体,并且一边查看一边道:“是怎么跌的,当时都有谁在场,是谁先发现的,你们知道的谁先说说?”

这时江三省的奶奶江王氏便立即含着哭腔道:“当时我就在这里呀,我在场啊,我是看见老爷他跌倒的呀!当时还有我哥也在这里呀,可是当时老爷……”

“还有我呢,我也看见了……”这时,江三省的堂弟弟江三义忽然大叫道。

江三义是江三省的叔叔江齐良的儿子,这年虚岁七岁,此时他正和他的妹妹珠珠,跟他们的妈妈王一芳依偎在一起。王一芳此时正坐在江老爷子江启尧床边的一张靠背椅上,江三义这时正站在王一芳的身边,依偎在王一芳的一侧,珠珠这年才三岁,尚在哺乳期,此时正坐在王一芳的大腿上,靠在王一芳的怀里。王一芳听江三义这么一说,就立即用手掌捂一下江三义的嘴道:“小孩子家别乱插话,没规矩!”然后立即拉起江三义,同时抱起珠珠离开了。

江齐贤见此,却什么也没有说,直到王一芳带着孩子都走出去了,他才又对众人接着道:“继续说,我父亲是怎么跌倒的?”

江王氏继续哭着道:“他进屋后,走到这里,就站在这里,他说他有点头晕,然后就忽然跌倒了,噢,是仰面跌倒的,后脑勺正撞在了这个门槛上,跌倒后就不动了,就没有再动,就不行了。嗯未央――”江王氏说到这里,就张开双手一拍大腿,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黄龙这时就也接着江王氏的话装腔作势地哭着道:“就是这样的个情况呀,我当时正坐在这里抽烟,”黄龙说着这话的同时,遂指一指旁边的一张椅子接着道:“我正觉得奇怪,正问他,今天老爷怎么没去上班,他就站在这里不动了,然后他就说他有点头晕,然后老爷他就忽然跌倒了呀,我想去扶他都没来得及呀,因为,他是仰面跌倒的呀,所以他的后脑勺便巧就正撞在了这个门槛上,后来就不行了。“嗯未央――”黄龙说到这里,就也放声大哭起来了。

黄龙说完之后,这屋里就再无当时在场的知情人了,其他人自不好说什么,因此江齐贤也不再问,只继续检查老爷子江启尧的身体,这时江三省的严明堂舅爷爷和江三省的姑父吴衡昭就也走来协助江齐贤一起检查江启尧的身体,经一番检查,江齐贤遂对吴衡昭和江齐良说:“姐夫,齐良,你们两个去警察所一趟,让警察所派两个人过来看看,我想还是让仵作来看一下。”江齐贤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的父亲那么好的身体,怎么会就这么跌一跤,就能把他跌死了呢?

江王氏听了这话立即就跳起来大怒道:“齐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报官啊,难不成你怀疑有谁害死你老子不成?”

黄龙这时也站起来愤怒道:“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在想做什么?老爷刚刚仙逝,你这是在让老爷的灵魂不得安宁啊!你报官这是什么用意,你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啊?你娘已经说过了,当时就我和你娘两人在场,再说,你弟弟弟媳当时不也都在家里吗,随后不也就过来了吗,你这是在怀疑谁啊?你这不是明摆着在向我和你娘身上泼脏水吗!”

江齐贤依然平静且言辞坚定地说:“我只是觉得我父亲死得蹊跷,我请警察所的仵作来看一看,又怎么了?”同时江齐贤就又一次对他的姐夫吴衡昭和他的弟弟江齐良道:“去吧。”

吴衡昭和江齐良听了这话,就立即出门去了,谁知这时江王氏却忽然一边向外追到门口一边大叫道:“齐良,回来,吴衡昭,你也回来,不许去!”

这时严明堂就也走过去道:“不就是请警察所的人来看一下吗,这有什么啊?你们要是心里没鬼,干吗不让去叫警察呀?”严明堂见吴衡昭和江齐良还在犹豫,因此就又向吴衡昭和江齐良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江王氏一听这话立即就又转向严明堂愤怒道:“你说我们心里有什么鬼,严明堂,请你倒要把话说说清楚,老爷他是我的男人,我心里有什么鬼?”

大鼻涕更是大怒道:“你狗日的血口喷人啊!你狗日的倒要把话说说清楚……”

严明堂则道:“既然你们心里没鬼,那就让他们把仵作叫过来看看呗。”

吴衡昭看看众人,这时便犹犹豫豫地道:“那我们就去了,放心,我们一会儿就回来。齐良,走吧。”于是二人立即快步向海甸镇疾驰而去了。

眼见着吴衡昭和江齐良远去,江王氏就又忽然转身哭着对江齐贤大怒道:“我已经说过了,当时就我跟我哥在场,你们还要去报官,你们这不是明摆着在向我们身上泼脏水吗?血口喷人哪,家门不幸啊,家出孽子啊,家出孽畜啊!孽子,孽畜,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老爷身上查出毒药来还是能查出刀口子来!你们看看,你们大家看看,他这是拿我当娘了吗,啊?是他从来就不拿我当娘啊!他这是拿我当什么人了,啊?”

严明堂见此就也又道:“你要是做得像个娘,齐贤他能不把你当娘吗?”

江王氏听了这话立即更加愤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做得不像娘了,你说……”

黄龙这时便也立即冲向严明堂大叫道:“你狗日的这是说的什么话……”两人抡胳膊掳袖子的简直要打架,幸有众人又是拦又是劝的,才没能打得起来,但屋子里却也吵成了一锅粥。江齐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时终于忍无可忍地忽然大吼一声道:“别吵了,这是什么时候,还吵,像个什么话!”双方的大吵这才被暂且平息下来。然后,江齐贤便又继续蹲下身体,继续查看老爷子江启尧的受伤部位,继续仔细检查他父亲的身体,好在江家距海甸镇并不远,不长时间,吴衡昭和江齐良就领着警察所的人来了。

警察所的人来了之后,就让众人都出去了,只让死者江启尧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江齐贤和江齐良留在屋里,至于他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江三省就不大知道了,江三省就只知道,在这期间警察用闪光照相机在屋里照了好几次相,因为,江三省在屋外就一次次地看到屋内火光闪亮,和听到“噗噗”的闪光灯打光照相的声响。然后,警察就又分别将江老爷子跌倒时在场的江王氏和黄龙,以及当时在家的江齐良王一芳和许淑敏江秀秀四九等人一一叫去,分别关在屋里谈了一次话,不过,警察却并没有把三义叫去询问,珠珠就更不用说了,江三省想,这也许是警察认为他们都是小孩子,不需要或是不值得询问吧。询问结束时,就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吃午饭时,警察中的一个带队的警官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对江齐贤和江齐良说:“这该做的工作我们都已经做了,现场也勘察了,情况也了解过了,证据也收集了,以后如有新的发现,或者案子有了进展,我们再联系。这天气也够热的,尸体也不好久放,你们就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就还按规矩为老先生举办丧事,让老先生入土为安吧。”

此时正是五月初夏时节,天气已经比较热了,有时简直就如盛夏酷暑,而这一天还恰恰尤其的热,又因为此时正是中午,警察老爷们又喝了点酒,所以,警察们就一个个全热得汗流浃背,红光满面,脸上汗珠子滚滚,一个个都不得不时不时地用毛巾擦起了汗。不过尽管警察们一个个都热得满头满脸的汗,但酒却并没有少喝,推杯换盏地喝了足有两个小时。

在此期间,江三省就见,他的父亲江齐贤和他的叔叔江齐良,一直都在不停地向警察老爷鞠躬敬酒,吃过饭后,江齐贤还又给了带队的那个警察一笔钱,说是一点点辛苦费,这才躬送警察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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