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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ug 07 09:05:45 cst 2015
伏原又说：“吕荷花走了之后，史红旗经常来找你？”
“是。”
“他找你干什么？”
“问我吕荷花临走之前都说了些什么。”
“你告诉他了？”
“我告诉过他很多次。可是，他好像不相信，还是一次次地来找我。”
“我听说吕荷花跟人私奔了好多次，还把家里的东西搬到别的男人家，史红旗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
史铁柱探头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史红旗有把柄在吕荷花手里攥着，不论吕荷花干什么，他都不敢吱声，更不敢离婚。”
“什么把柄？”伏原精神一震。
“坊间传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觉得这传闻是真的吗？”
“听说，传闻最早是从派出所里传出来的，应该是真的。要不然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出去勾三搭四，还倒贴钱？史红旗这个人精明得很，如果没有把柄在吕荷花手里攥着，肯定早就和她离婚了，说不定还能让她娘家赔他一笔钱。”
伏原站起身，说：“刚才我和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史铁柱也站起身，小声说：“史红旗是不是犯事儿了？”
伏原没说话。
史铁柱嘀咕了一句：“他可真会选时候。”
“什么意思？”伏原问。
“我们村要拆迁了，听说要在这儿建一个工业园，每家每户都能得到一笔补偿款，还有安置房。史红旗这时候犯事儿，钱和房子就没了。”
伏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心想：杀人动机有了。
走出小饭店，还要步行五分钟才能到村子。土路两旁原来是杨树林，现在杨树都砍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
“你离开吕荷花家之后，去哪儿了？”伏原不动声色地问。
“没看到我老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小区里瞎转悠。我发现小区广场有杂技表演，就过去看了看，后来下雨了，我从一辆电动车的车筐里顺手拿了一件雨衣，穿上就走了。”史红旗看了伏原一眼，试探着说：“这不算盗窃吧？”
“不算。”伏原笑了笑，“那时候你还有心情看杂技表演？”
史红旗长叹一声，伤感地说：“刚开始，我不知道我老婆被杀了，只是奇怪那两个东西怎么会在床底下。第二天我才想明白，就去报案了。”
“离开杏花小区之后，你去哪儿了？”
“我身上的钱不多了，没舍得住旅馆，就在附近公园的长椅上躺了一宿。”
伏原去过那个公园，知道那里没有监控探头，也没有路灯，晚上漆黑一片。他瞥了一眼史红旗，没说什么。
村子里很安静，看不见一个人。一只土狗从胡同里窜出来，看见史红旗，它又夹着尾巴跑回去了。
伏原看到村子里所有的房子上都被人用白漆刷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就扭头问史红旗：“你们村子要拆迁？”
“是。”
伏原笑了笑，故作无意地说：“现在，很多人都盼着拆迁，因为拆迁完了就有钱了。”
史红旗也笑了笑，说；“这几年，我们村有很多年轻人都娶不到老婆。有个在城里打工的年轻人想出一个主意，用白漆在村子里刷了几个拆字，伪造拆迁，让别人以为他家也能得到一大笔拆迁补偿款，不到一个月，就有一个外乡女人嫁给了她。没想到，村子现在真的要拆迁了。”
伏原盯着史红旗说：“你们村有不少聪明人。”
史红旗把目光转向别处，没说什么。
路边有一家杂货店。
伏原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瓶水。”
杂货店里只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电视。看到伏原，她站起身，眼睛盯着电视，心不在焉地说：“买点什么？”
“拿两瓶矿泉水。”
她递过来两瓶矿泉水，收了钱，低头找零。
“你认识吕荷花吗？”
她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伏原。她似乎把伏原当成吕荷花的姘头了。
伏原掏出警察证，说：“我正在调查吕荷花失踪的案子。”
她把零钱递给伏原，说：“吕荷花没有失踪，她和史大壮私奔了。”
“她离开那天，是不是在你这里买过矿泉水？”
她低头翻看着账本，说：“去年正月初三，她拿了两瓶矿泉水，没给钱。她还欠我不少钱，这事儿你们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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