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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oct 07 11:58:13 cst 2015

百年之约(上)

兵州州主李鹤天本来想重用大统领桂山,因为“活阎王”桂山的威名在帝京白城都是响当当的,敌人在战场上,遇到了他就像遇到了阎王一样必死无疑。人送外号“活阎王”,而且还是敌人送的,管军的纪律又严明,朝中文武都说他是个将才。只可惜不拘小节,口无遮拦。不讨明帝喜欢,重用归重用,但只做了蒯郡的大统领,后来平调到兵州当守军大统领。虽说是平调,实则是暗贬。因为那时的兵州兵力只有五万正规军,加上各个县的半耕半战的民兵也只有十万,远远比不上蒯郡统领八十万守军威风。可桂山并没有怨言,反而觉得自己落得清静,还能有望多活几年。

李鹤天听说自己要和“活阎王”桂山合作,复建兵州开心的不得了。还专门登上桂府带着礼品去探望,一探望心里多少有些落差。此时的桂山已经年近七十,虽然精神尚可,但白发苍苍、脸上、手臂上布着重重的老年斑,让李鹤天有些失望有些“廉颇老矣”的垂暮之感。不过此次拜访特有让他欣喜的发现,就是桂山的小儿子桂鸾。桂鸾二十一二岁,短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书生打扮。一开始李鹤天觉得桂鸾不是武将,只是一心将心思投在书典中的闲客。刚一说出这话,桂老爷子不答应了,将自己的挂在墙上的五尺重剑取下,扔给桂鸾,让桂鸾在厅堂上耍一套剑法,随后桂山丢下了一句话“虎父怎能有犬子”。

果然虎父无犬子,桂鸾舞出的剑法,虽然李鹤天看不懂,但是他能感觉到剑法中的刚中带柔,循循渐进;能感觉到刚烈的剑风,扑到自己的脸上、身上,是自己不由自主想后退的感觉,一旁的侍卫看呆了,桂老爷子也撸着胡须啧啧点头赞许。看来桂鸾真的了得的很,大看眼界。李鹤天那时才知道,瘦弱文雅的桂鸾居然是位儒将,能文能武。

以后更是把桂山当成自己朋友,因为他们年纪相仿,情绪相投。李鹤天问桂鸾可有官职,桂鸾也不拘谨,说,现在只是父亲身边的偏将,等父亲哪天愿意退下来了,就让父亲举荐自己成为兵州城的守军大统领。李鹤天听到这话喜出望外,今后又有人和自己分担州中的事务了。

李鹤天把自己的神思,放回到了眼下。看来三年后他要失去这样一位挚友了。想到此时他的心里又一次咒骂起了明帝,让自己成为抛城弃民的坏官吏,可能背负着千古的骂名,这和他当初“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心愿背道而驰。

李鹤天告别了厚天白壳,坐着马轿去城门口,去见桂鸾。桂鸾见到李鹤天来临,高兴得很。可是在士兵面前,他也会注意分寸,不会没大没小。桂鸾现在真真的是兵州守军大统领了,他父亲回家养病,临走时向朝廷举荐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的桂鸾就能成为大统领这一要职,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此前最年轻的大统领也是三四十岁的人,而如今的桂鸾只有二十五岁。年龄资历都不够,可他为什么还能成为大统领,这与他父亲的举荐;李鹤天的支持;桂鸾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朝廷已经不再重视兵州城了。就像李鹤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翼云六郡兵州的州主。

有时候李鹤天愿意和桂鸾在一起,其实是一种同病相怜的同情。他们觉得自己是不被朝廷重用的棋子,而现在他们要成为朝廷的弃子了。

李鹤天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问军队在桂鸾的管理下怎么样?有什么给新上任的大统领甩脸色看了吗?一些关怀的话题。桂鸾很感动,说现在的士兵都能严于律己,而且军法严苛他们也不会滋扰生事。

“作为大统领你一定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只靠酷法是建立不起一支威武的桂家军的。”李鹤天说。

“‘桂家军’?”桂鸾诧异的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自己的父亲,也只是称自己带领的军队成为蒯郡兵,或者泗水军,用自己的姓氏来命名一支军队,会不会有失妥当,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话柄。

李鹤天看出了桂鸾有些怂象,接着说:“畏首畏尾,其身余几。你要锻炼出一支完全服从军纪;完全听从命令;完全有别于其他军队的兵州兵。”州主的严声厉语,点醒了桂鸾。

“你虽然是个大统领,你有时间一定要勤于读书,治国、修身、兵法、农时的书你都要,多读些,将来好为我分担一部分重担。”李鹤天说。

桂鸾听出了,今日州长说的话,多有日后会提携之意,赶忙答应。内心欢喜却面不做色。于是李鹤天回府衙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到不到一刻钟又回去了。其实此行,大有深意。第二天李鹤天又派人给桂鸾送来一箱子的书,都是他自己平时看的治国方略。州主送一箱子的书给大统领,羡煞了旁人,也让桂鸾倍有面儿子和摸不着头脑。可这是却传为一时的美谈。自此以后,桂鸾当真就发奋读起了晦涩的治国方略。

李鹤天从州外购买来的百家之书,也是先送去桂鸾那里,等桂鸾看完了,才要回来自己看。那时的兵州人经常能发现城墙上的塔楼上,总有一盏灯等到深夜鸡叫的时候,才熄灭。

桂鸾本来就是儒将,再加上三年来的苦读,无论见底还是见识都超于常人,对于州中的事务总能一言即中要害。在治军练兵方面,真的符合“三个完全”的桂家军,就连兵州七个县镇的民兵也甘愿服从桂鸾的指挥。这不是对武力军法的屈服,而是对桂鸾自身的人格魅力的拜服。李鹤天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在这三年中,畸形儿童的数量由每年得一千左右,上升到两千,达到凡事生孩子就一定是畸形的地步。一些刚结婚的人,害怕自己的后代也是这种怪物,于是乔迁去了外郡。结果外郡的人都在背地里称“兵州”为“病州”。这才有了病州一词的由来。

这只是病州奇事的开头,更加令人不可想象的故事还在后面。

厚天白壳几人,三年前就离开了兵州,是明帝召回去了。临走前,白壳将截肢法的药方、过程、用具都传给了本地的医生,而且在兵州的一千多个水井里防置了能治疗虚阳症的药材,也就是名医古风开出的药方。他走的时候,特地祭拜了埋在城外坟丘的母女俩,祭拜的物品也很丰盛,烧鸡、红烧鱼、肘子、福山楼的糕点,当然少不了香烛和纸钱,为什么如此丰盛,让活人见了都眼馋,是因为他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了,他这走后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祭拜她们了。

临走时,厚天一句话也没有说,不仅明帝来信说不允许说,留仙山中的巫神教也来信让厚天什么也不允许说。以致厚天临走的的时候,只是拍了拍李鹤天的肩膀,眼神里充满着无比的诚恳,说,有时间就去城东的巫神庙,拜一拜五神吧,或许他们能拯救兵州。

说完,厚天、白壳三兄弟等二十多人,就顺着官道走在回京的路上。寒冷的秋风吹皱了河道的水面,吹走了在上面歇脚的落叶,树叶远去伴着人影远去,他们都是兵州的过客。

大雪,寒冬。不断下达的文书,诉说着战场上的紧急,虎宛、沙城、夷平、古槐、桑蜀结了盟似的,同时向处在洲中的翼云国发起了三面围攻,东线告急!北线告急!南线告急!这在翼云的建国史上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一直处于六国中最强盛的状态,如今却显现出了狼狈。一共一百万的军队要面对二百万敌军的三面夹击,翼云危机。明帝不得不向兵州发出征兵调兵令。这文书明显违背了十年前,明帝自己亲自下达的圣旨:兵州免除赋役兵役五十年。

可能翼云国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秋。

李鹤天拿着征兵文书,心里想着明帝的计划要开始执行了。

李鹤天让师爷将文书手抄多份,与征兵条件一起下发到兵州七县,向县镇征兵。兵州百姓心中多有不情愿,但是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于是还是积极的应征入伍,凡年满二十,未超过四十五者,都有应征入伍,其中家中有父母卧床要赡养尽孝者、新婚娶者可以留下,其余一律入伍。可以征兵的条件放得很窄了。

这一点让桂鸾很不理解,现在国难当头正是用人的时候,应当把征兵的条件放得宽松些,这样才能够征用到更多的兵丁。他想提醒到李鹤天,反而李鹤天给他说了一件更无法理解的事情,像是诀别,像是交代身后事。总之两人沉默了好久。

李鹤天说,“这次出征我带兵丁人马,去就行了。你在兵州好好镇守,若果我不回来了,你要把兵州管理好,才不枉费我的良苦用心。”

桂鸾说,“大人,你是一州之主怎能,亲自带兵打仗呢?我是武将出身,怎能让您去冒这个险,与兵州的复兴大计不妥。即使您去,您在出征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现在虽然我们是以少敌多,可是敌军却是千里来袭,无论从天时、地利、人和上他们都不占据优势,我们这场仗打赢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李鹤天答非所问地说,“我去,就是为兵州的未来着想。这次征兵大概能征到二十万人,你那两万人的精锐――桂家军,你自己留着,镇守兵州。切记不要让他们趁着国难,为非作歹,发生这样的事,你要将他们格杀勿论。我看你既是文才又是武才,才加以重用。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走之后,兵州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上梁不正,下梁一定斜啊!”李鹤天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桂鸾的肩上,桂鸾受惊般的打了哆嗦后,不知是李鹤天又加了手力,还是桂鸾心虚,桂鸾反正扑通的就是下跪,对着显得更加高大雄伟的李鹤天发起了毒誓。

“末将,能有今日多亏州主提拔,理应为国为家效犬马之劳,怎敢妄动心思。小人又是名门之后,世代将门,从小只知道报效国家,绝不会因为小利有辱门风。还请大人明察。”

李鹤天看在自己的威吓下,桂鸾吓得汗如雨下,也不猜疑他。于是将他从地上扶起,讲了些宽慰人心的话。

这一番言谈举止怎么看也不想平日里的好友。

十一月,四日。雪晴。

大军在府衙门前,百人一组,集结。共征兵二十万。此时除去即将出征的士兵,兵州的人口只剩下五十万人,其中包括五千名患病的儿童。

大兵出征引来了全程人的围观,宽敞的大街两侧挤满了民众,有的差点被挤进河道,惊吓的那人,“哎呦,哎哎呦”的怪叫,但是很少有人听得到他的叫喊,因为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潮人海之中。那些人群中的面容表情、神态动作都丰富极了,但是表达的内容却是惊奇的一致,伤心和不舍。

用的小媳妇也不顾羞,扑进了丈夫的怀里;一对老夫妻步履阑珊的走过去给自己的儿子送行;有的小孩,不顾旁人,自个儿呜呜呀的哭着,父亲最后一次抱起他,安慰他……

李鹤天看着这一幕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心里说着: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比起你们。李鹤天再也受不了了,骑在马背上命令副将,通知下去,立即启程。这句话很冷酷和不近人情。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这可是明帝谋划了三年的大棋局。

部队就这样还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李鹤天、师爷、副将们、千夫长骑着骏马,千夫长一下一律不行,后面尾跟着的黑压压一片,走在前头的是桂鸾,后面都是送行的百姓。笃定的脚步,踏碎了积雪,你能听到碎了的声音在划着人的伤心。洁白的雪变成了污泥,变成了浊水。呼啸的北风一过,又结成了冰冷的冰,若是你能从高空俯瞰,这多像是在洁白的宣纸上,游 走的笔触,在创作着一幅未有人见过的画卷。

黑压压的群众将队伍送出了,城门,路过了坟丘,士兵们不会想到他们的尸骨再也不会埋葬在一片,世代先人生存的土地上了。

一些百姓就这样返回城中,而桂鸾依旧尾随在队伍的后面,长长的队伍绵延了七八里,一直等到,他再也看不到前行队伍的军旗,才,踱步返回。他并没有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场阴谋正式的开始。以前李鹤天对他的知遇之恩也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花开两朵,我们先表一只。

李鹤天带着二十万士兵走进了蒯郡的地界,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蒯郡的城门。因为按周计划他们将被派往南面的防线,抵抗南面攻打过来的夷平军。细心的、经常往来两郡统一之间的兵州民兵发现,在蒯郡的城墙上布防的士兵是平时的三四倍,而蒯郡两边的商铺的门窗统一紧闭,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走动。难道说国难导致城民都不敢出门做生意了,那为什么国难还有这么多士兵在把守郡城,而不去前线保家牺牲呢?!

当最后一个兵州民兵通过蒯郡城门,只听见叽叽叽叽,城门快速的被躲在门后的七八十人,合力关上,叽叽叽叽的声音先前只是队伍的尾兵听到,到最后,两门合在一起那“”的一声,传出了七八里地,队伍牵头也清晰的听到了。众兵都好奇的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李鹤天没有回头而是沉默着,低下了头。表情庄重和凝重,低下了头,闭上了眼。因为只有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突然之间,从路两旁的店铺中冲出说不清的士兵,低处的拿着长矛长剑,高处的拿着连弩弓箭,城墙上的士兵也是挥刀霍霍。

这使得兵州民兵猝不及防,还没接受军事训练的他们,连拔剑,使枪的姿势都不会,猛一使用武器,反而弄伤了靠自己身边最近的自己人,稍有些经验的民兵,拿着武器的手也直哆嗦,心中胆怯。

“手中的刀剑武器都放下!”这个带有命令式的简短祈使句只能出自李鹤天的口中,虽然声音小,但威严和悲壮。只有先面的几个民兵听的到,但是这个命令,几个民兵听到,就有几个民兵执行。后面的民兵看到前面的民兵这样,后面的民兵也这样跟着做。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盏茶的功夫,兵州兵就缴械了。当然,民兵们都很茫然,不是去打仗吗?怎么出了兵州自己成了俘虏?

他们想的最多的就是蒯郡的士兵和李鹤天都叛变了。

真的就是这样吗?!

很快,有蒯郡士兵那武器都收缴了上来,但并没有对民兵进行伤害,而是将他们分配到全国各个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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