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书杂说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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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oct 21 09:20:39 cst 2015
我当然明白，写书（这里指的是小说）首先要确定把书写给谁看，然后再决定写什么样的书。就是说，写书要看对象，要做到有的放矢。
那么，我们就来分析和研究读者。
现在面广量大的中国读者我以为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退休在家闲得无所事事的老人，另一部分是精力旺盛有文化的年青人。如果说的是上网读网络上的书，尤其是用手机上网读书，那几乎就只有年青人了。原因大约是大多数老人不会上网或是没条件上网。
很清楚，现在网络电子书的阅读对象的主体是年青人。那么，书就应该写给他们看，写他们喜欢看的书。
于是，大多数聪明的作家纷纷抢占制高点，占据有利的地形和位置，瞄准了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阅读市场的年青人群体。
有聪明的作家就有愚笨的作者。他们不是墨守成规，就是固执己见或者反应迟钝。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失去了市场，失去了对象，远离了市场。好比抛撒礼品时却看不到观众，手握钢枪时却找不到敌人。他们的书少有问津。
我不算聪明人却也不是笨人，我运用漫天撒网的方法把书写给广泛的人看，既包括老年人，也包括中年人和年青人。结果一样地很不理想。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以为很好看的书为什么少有读者，真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有一天，我在写了几万字的章节后感觉疲惫不堪去澡堂子泡澡，意欲用温热的澡水焐热冰凉的躯体，蒸发全身的疲乏。
泡着、想着，来了个忘年交的年轻朋友挤到我的身旁，聊着、扯着。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我正在写书的事情上。
朋友问我晓得不晓得现在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上网读书？我不假思索回答说，当然是为了长知识啦！他狡黠地一笑后说，未必，至少不全是。我反问他认为是为什么。
他指指浸泡浴客身子的浴池，说：泡澡。
泡澡？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现在的年轻人上学、上班都很累，好不容易下学了、下班了，为了缓解紧绷的神经，为了调节身心，为了打发余暇，就上网读书，就如同身体疲乏了找个澡堂子泡澡泡去疲劳一样。
他把小说网当作了澡堂子，年轻人上网是去泡澡！
振聋发聩！闻所未闻！
可这叫什么比方？年轻人上网读书不是为了长知识而是为了打发时间、消除疲劳？就不管网上的书是什么内容什么质量？就不管“澡堂子”里的“水”是冷的还是热的、是干净的还是浑浊不清的？
我坚决不同意他的评价和判断。这有污蔑广大年轻读者的嫌疑。
我承认现在的年轻人的确不容易，学习节奏、工作节奏都很紧张，很忙，很累，但他们学习的热情、长知识的欲望却很强烈，这可以从公交地铁站台、饭桌上、路灯下、公园里、马路牙子边埋头触摸手机屏幕的身影中看得出。为了表明我的观点，为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打了个比方，说，年轻人上网读书可以比作是去街边的大排档吃宵夜――既为休闲解乏，又为补充营养。
年轻朋友承认我的比方比他的比方恰当多了，但他从鸡蛋里挑出了一根骨头说，那也要看大排档的食物的味道怎么样。
只讲味道、不讲营养？
只要味道，哪怕是清汤寡水。营养过多要长脂肪。吃过之后还得吃减肥药，多花钱又浪费时间。
那还不如去游戏厅打游戏呢！
对了，这个比方比前一个比方更恰当！要的就是这种过程。好玩、好笑、搞笑、可笑、滑稽、轻松…没有灵魂、不要说教。
我愕然了。但愿我的《鹞子翻身》千万不要遇上像我这位年轻朋友寡淡胃口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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