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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秦将军,是前两次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还是你觉得我妖邪比较好欺负,难不成你以为凭借区区一百名战士再加上被我击垮两次的你,就能将我围在此处吗,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不量力,赶紧让开吧,省的待会血溅当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黝黑的眼眸闪过耀眼的红芒,与百位疾风军战士与南宫秦经过一轮交锋的妖邪在一击震退众多人后,当即深深吸入了一口弥漫着血腥味的浊气,悠然的开口道,显得不急不躁。

这轮交锋里,已然有三名疾风军战士死在了他诡异的攻击方式下,被近乎实质化的死亡之气洞穿了身体,击垮了人最为重要的器官,心脏,永远也无法动弹了。

然而作为攻击方的南宫秦却并未因为三名战士的牺牲而对妖邪造成应有的伤害,甚至连一点该有优势都没有打出来,处于主动方却完全落得了下风,对于妖邪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尽管南宫秦在这次交锋里借得那几位牺牲的疾风军战士抓住了一次绝好的时机,青色箭矢与蕴含着月光之力的望月剑气所形成配合也是相当完美,几乎达到了纵横交锋之效,却被弥漫于妖邪周身的死亡之气尽数化解,尽失了应有的锋锐。

这般能力,是昨日的妖邪所不具有的,但在今日,妖邪不仅将其掌握,而且运用的十分完美。

显然,为了迎接今日这一战,天罗一方的准备完全不逊色于洛阳一方,尤其是作为天罗第一人的虚无,倾尽所能,让妖邪,焚无,涟漪三人的实力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增长,战技也变得更为圆润,能够更好的运用自身的能力,发挥出更为强悍的实力。

至于空寂,空寂的实力与战技早已达到了瓶颈期,完全不需要虚无的指导,况且其自身本就略逊于虚无,完全是天罗一方的长板而非短板,只要不失常发挥,便是优势所在。

“众将士听令,御风箭阵,直指敌首!”

面对妖邪近乎嘲讽的话语,南宫秦所做的不过是咬紧了牙,尽力克制内心深处升腾起了的熊熊怒火,将手指向妖邪所在之处,发出了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

此番军令落下,近乎百位疾风军战士当即手持青色长弓,自腰间箭袋里取箭,装填,瞄准,蓄力,每一步花费的时间都不到一个呼吸间,近乎达到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因为这些战士明白,此战乃是洛阳自创立以来首次不亚于万军之战的气运之战,成则一飞冲天,如龙入云端,纵横四野,败则横尸遍野,所有努力得来,都将化为灰沫。

这般战役里,谁都不想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谁都希望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限的程度,哪怕超越极限的力量依旧只能改变一点点的战局,也总好过什么都不改变。

顷刻间,百把长弓的准心都对准了被围困在其中的妖邪,每个青色长箭的箭头处都闪射出锋锐的幽光,所指之处,如同被死亡预定的位置,已然没有任何生机可存。

“射!”

沉重如铁的大手终于挥下,激荡人心的咆哮尚且在空气里微微动荡,数百青色长箭在阵阵破风声里却是铺天盖地而来,将妖邪周围的所有空寂都完全封闭,没有留下一点空隙。

这一击,已然是疾风军战士自刚才的短兵相接后所能发挥的最强杀阵,哪怕一位初入生玄境的强者在此阵里,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丢了命都不足以感到任何奇怪。

“区区箭阵,就想将我困住,实在不自量力,黑色魔镰,聚!”

扫视了一眼自四野所及之处飞舞而来的青色长箭,正面对扛过两次御风箭阵的妖邪自然知晓这些箭所蕴含的可怕力量,眉头一皱,便直接将运转起了体内流淌的源气。

随着体内源气的流淌,一道幽黑之芒覆盖了妖邪的整个手臂,黑芒顷刻散去,一把夺人心魄的黑色巨镰已然出在了其手中,散发出一种杀戮掠夺的可怕气息。

当握住黑色巨镰的一刹那,妖邪的气势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他那黝黑眼眸里的血红如实质化般,道道死亡之气在其周身咆哮,似乎要吞尽周围一切生灵方可罢休。

这是属于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唯有杀戮。

“巨镰横扫!”

下一刻,道道死亡之气便在妖邪的引动下弥漫于黑色巨镰的镰身各处,形成了一道浓烈的黑芒,在妖邪的全力挥动下,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闭环,将所有的御风箭都挡在了环外。

滋!滋!滋!

摩擦带来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在数百支青色箭矢与黑色巨镰的碰撞间,一种谐振才能产生的刺耳轰鸣几乎响彻了南宫秦所在的这个战场,极其刺耳,让人感觉十分难受。

尤其是那些刚射出御风箭的疾风军战士,由于体内灵气尚未稳固,在这般刺耳的轰鸣里几乎不受控制的吐出了鲜血,才感觉微微好受,却也受到了不小内伤。

这样的轰鸣持续了很好一会儿,直到火光黯淡,箭矢坠落,才得以平息。

“有点意思,竟以谐振为音,破了我的防御,南宫秦,一日下来你的进步很大啊。”

随着最后一支御风箭化为湮粉,手握黑色巨镰的妖邪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才平息了体内有些紊乱的气息,踹息着开口道,话语里有着一份对于南宫秦的赞叹。

得不得说,南宫秦此次安排的御风箭阵确实达到了应有的功效,虽没有重创妖邪,却也对其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至今脑壳还嗡嗡嗡的响,探查力一下子下降了几个档次。

“望月如归!”

然而南宫秦并没有给予妖邪踹息的机会,在御风箭阵被黑色巨镰完全毁灭的那个刹那,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便在妖邪面前闪起,与之一起的是一声决然的咆哮之音。

“来得好,巨镰纵断!”

面对南宫秦突然其来的一击,妖邪却显得极为平静,直接手腕一转,便不顾体内震荡,再次调动起了死亡之气,朝前一扫,扫出了一道蕴含着死亡气息的斩击。

整个动作里,他的目光更是直直凝视着白芒闪起之处,凝视着隐藏于白芒下的那双眼睛,闪动着一种烁灭烁亮的血红,释放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正是妖邪的这一视,让气势已然达到巅峰的南宫秦再次感受到了前两次与妖邪一战时便感受到的恐惧,握剑的手不免微微一颤,望月如归的威力一下子就降低了足足一层。

碰!

巨响间,黑白之气纵横交错,尽力厮杀了起来,可一时间半会却难以分出胜负。

然而下一刻,手持望月剑的南宫秦便如流星般倒飞而出,摔在了赤土之上,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下了翻滚的身形,身上却尽是泥与血交杂所留下的污渍。

这一击竟是以南宫秦的败北为结果,一下子令得众多目睹战局,却料到如此结果的疾风军战士心神微微一颤,竟是失神了一秒。

可就在这一秒的时间里,刚释放完巨镰纵断的妖邪竟强压体内动荡,以受到震荡为代价,再次施放巨镰纵断,朝着南宫秦摔倒的方向斩去,似乎准备一击制敌。

“秦将军!”

当黑芒离南宫秦仅有一半路程时,陷入失神的疾风军战士这才回过神来,却在顷刻里默契的做出了一个决定,竟飞速集结,列队而站,凝聚体内所有灵气,挡在了黑芒的必经之路上。

这些无畏的战士,居然在此番生死攸关之际选择以血肉之躯,替身为主帅的南宫秦挡下那必死的一击,以崇高无上的生命为代价,将即将崩塌的战局扭转回到正轨。

士可死,将须存。

嘶!

只见黑芒横扫而过,竟直接将二十多位疾风军战士齐齐腰斩,在横扫到南宫秦面前之际,终于在最后那名战士的舍生而挡下分崩离析,消散于虚空之间。

然而战士的血却如倾盆大雨,直接泼洒到了南宫秦的脸上,令其产生一些恍惚,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二十多道身影同时倒下,任凭哀嚎传入耳畔,心却如死寂般沉沦。

他知道,如今战果全是由自己的一念之差所导致的,若是没有受到妖邪目光里所传递的情绪影响,望月如归是可以破开巨镰纵断的,也自然并不会出现当下的悲壮一幕。

“哼,该死的虫子,竟坏了本杀神的必杀一击,该死!”

冷冷一哼,见得杀招被阻的妖邪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才勉强稳定了体内的伤势。

妖邪万万没想到,这些战士在如此紧急的关头竟会以身为盾,挡下了必杀一击,令得此刻的自己功亏一篑,再次失去了这一战的主导权。

妖邪更是没想到,每位疾风军战士竟能消耗巨镰纵断如此多的力量,以至于黑芒在切入南宫天身体前,竟是被一副副血肉之躯完全拦断,失去了原有之威。

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也让人不得不钦佩疾风军的精锐之处,无愧风陌训练之苦。

“妖邪,你个混蛋,我南宫秦要让你血战血偿,月圆即残!”

耳边哀嚎渐渐平息,内心怒火却升腾到了极致,这一刻,南宫秦疯了,南宫秦狂了,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便是为这些战士报仇,便是将妖邪碎尸万段,哪怕付出生命。

只见被战士之血沾染的望月剑直指腹部,南宫秦当即准备施展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大杀技月圆即残,哪怕以命换命,此刻的他也不会有所犹豫。

然而就在望月剑即将刺入腹部的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却控制住了南宫秦的手,令他无法挥剑而下,令他坚定的心神再次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犹豫。

“秦叔叔,要战胜妖邪,并非必须要以生命为代价,力量,决心与信念同样重要,不要忽略了最为擅长的东西!”

片刻的犹豫里,南宫天在前一日所说的那段话再次响彻了南宫秦的整个脑海,让那即将挥舞而下的剑终于无法再前行一步,让那本该破败的结局有了新的转机。

除了生命外,到底有任何东西能够帮助自己战胜妖邪,那最擅长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南宫秦脑海里思绪万千,却没有一个定论。

“该死,这个老混球怎么不用那一招了,不然的话,此战便已分出胜负,何必再战。”

见得南宫秦身上升腾而起的气势突然消散,远处死死握住黑色巨镰的妖邪也是发出了不甘的自语,几乎不敢相信南宫秦真的会在最后一秒改变心意,让自己唾手可得的胜利化为云烟。

若是刚才南宫秦这一剑真的刺了下去,月圆即残真的斩出,妖邪深知自己虽不得不付出巨大代价,却也足以保证性命无忧,甚至保存几分战力,以此改变整个战局。

然而此刻这番胜利的捷径显然已是不复存在,冷静下来的南宫秦是不可能再用如此绝杀之招的,这迫使此战悬念依旧,胜负尚且难分,战局的走向又变得扑所迷离。

“秦将军,我等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南宫秦苦思冥想之际,一队近乎百人的疾风军战士终于列队赶来,站在南宫秦身后,散发出一股属于疾风军所特有的气势,震撼着这方战场的每一处土地。

与此刻在这里经历完血战,以全部力量释放御风箭阵的那些疾风军战士不同,这队刚刚赶来的疾风军百人小队战意与气势都处于巅峰状态,基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削弱。

不得不说,他们的赶来所带来的变化足以改变这一战的走向,让本就失去了主动权的妖邪陷入了更为被动的局面,却也坚定了妖邪破釜沉舟的决心。

“死亡寂灭!”

当见到百人疾风军小队出现在了南宫秦身后,又惊又怒的妖邪竟是集结了全身所有的死亡之气,将全部力量都注入了手中的黑色魔镰里,与镰一同朝南宫秦斩出,已然做出了决战之势。

在庞大死亡之气的加持下,此刻的妖邪看上去居然真的有一丝死神的气息,那道道在其周身缠绕的黑气,让漆黑之芒变得更为幽彻,让微弱火光直接熄灭,仿佛失去了生机。

妖邪凝聚在黑色魔镰里的力量,更是达到了生玄境后期强者所能施放的巅峰,一击下去别说是斩灭一队百人的疾风军小队,再斩死一两个生玄境初期的强者都不是问题。

“我明白了少主,我所忽略的是战意,我能聚集所有人的战意,我并非没有取胜之道。”

然而就在这般巨大的压力下,就在二十多位疾风军战士用生命争取而来的一线生机里,就在死神之镰横扫的契机中,南宫秦终于明白了为何两战不胜,为何迟迟无法战胜眼前对手。

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因为自己忽略了战意这般东西,忘记了自己是一位战意大师。

而战意,亦是能弥补实力差距的一大手段,足以让自己与妖邪间的胜负关系发生质的变幻。

破开心中云雾,重见光明后,已然下定决心的南宫秦当即扫视身后那百名列队而站,尽显男儿英姿的战士,浑浊的目光里闪烁着时暗时灭的幽芒,话语却是那般沉重与决然:“诸位兄弟,此战关乎洛阳之存亡,请大家务必尽全力为之一,助我凝聚战意,集疾风战阵!”

此声军令若波涛之音,瞬间就席卷了整支疾风军所处的那片天地,令得天际都微微震动。

在南宫秦的这声军令下,百名疾风军战士顿时战意大涨,只见他们从容的凝结起了那个因太久未用而显得有些生涩的印法,直接将体内澎湃的战意化作道道实质性的青芒。

这些青芒耀眼却不灼热,自疾风军战士体内而生,溢出后缠绕其身侧,却散发出了阵阵让人颇感心悸的能量波动,显然是蕴含了极多战意的。

毕竟站在这里的疾风军战士基本可以算作是半个风陌的亲军,风陌亲军有岂会是乌合之众。

“秦将军,请接收来自疾风军的那份力量,我等与你同在,洛阳与你同在!”

当身侧青芒再也无法增多一分一毫时,这队疾风军里为首的那位队长不顾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撕扯着有些沙哑的喉咙,将手指向南宫秦所在之处,使得身侧青芒朝南宫秦直飞而去。

见得队长如此,众多疾风军战士纷纷效仿而起,顿时间,由战意构成的青芒在这片天地的每个角落大放其彩,彰显着来自疾风军的力量,几乎将天地照耀,直接将死亡之气阻挡在外。

“战士们,我感受到了你们的决心,洛阳与你我同在!”

站于大阵之中,此刻的南宫秦已然卸去了战甲,大展双臂,任凭无数青芒透过自己那身战甲下所着的薄衣,进入体内,与自己融为一体,再无你我之分。

随着越来越多青芒融入血液各处,南宫秦的脸涨得愈发红赤,身体各处都变得滚烫无比,连挺拔的身形都有些摇摇坠坠,如同一个喝酒喝到不能自已的酒鬼。

就连在其脸上那道因常年征战而留下的疤痕也在这一刻格外显眼与狰狞,仿佛随时都会崩裂而开,流出源源不止的鲜血,甚至都可以说成是喷出鲜血。

然而在身体发生这般不太正常的变化的同时,南宫秦的气势却是层层递进,以直线式的速度疯狂增加,一下子就超越了原本气势的三分之二,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刻,南宫秦终于明白,疾风军战士带来的战力加幅,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庞大许多。

只是如此彭拜的战意,身体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

这是南宫秦目前脑海里唯一所想的问题。

噗嗤!

当南宫秦陷入深思之际,团团耀眼的青芒却已彻底离开了疾风军战士的周身,战意的消散让这些在战场上大展神威的战士不由得感到喉间一甜,一口鲜血便这般喷薄而出,难以抑制。

吐完这口血后,已然力尽的疾风军战士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几乎连残存的意识都要消散了,只想在这战场上闭合了双眼,美美的睡上一觉,以此弥补战意消散所带来的疲惫之情。

相比于这些近乎萎靡的战士,在沉思间感觉混沌的南宫秦却已然被庞大的青芒所覆盖,化为了一个青茧,矗立在疾风战阵阵眼处,在那几乎定格的时间里散发出无穷生机。

咚!咚!咚!

随着澎湃的生机自青茧内部四溢而出,一股格外沉重有力的心跳声突然不知从何响起,变得愈发有力,让人感觉那是远古巨兽复苏时所产生的心跳,声声震撼人心。

然而此时此地,哪来的远古巨兽,唯一存在的,不过是那个战意所构成的青茧,不过那个被青茧所包围的人,这就让事情变得愈发奇妙了起来。

与那即将到来的死寂相反,这处天地因青茧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生意盎然,一点都不受由妖邪全力施展所产生的那丝死神气息的影响,甚至有反压死神领域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南宫秦不该有如此力量啊,为何那里生机无穷,完全不受我死神之气的影响!”

见得短暂时间里发生的如此变故,手持黑色巨镰,身携无穷黑气,离此地不过数个呼吸时间的妖邪突然大感不妙,内心也如波涛掠过,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心神大震。

可是招一旦形成,剑一旦斩出,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对于南宫秦如是,对于妖邪也如是。

这一犹豫,让妖邪身上骤然到达巅峰的气势突然少了一层,由此也使得死神魔镰里蕴含的力量直冲自身,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就无法维持死亡寂灭这一终极杀招。

若非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让妖邪在发现自身犹豫的第一时间便用尽全力稳定住了心神,此次反噬岂会只令其受到了微创,甚至会令死亡之气反噬自身,让妖邪直接含恨在此。

搏命之战,最忌讳的便是犹豫二字了。

饶是以妖邪这般的反应速度与补救措施,死亡寂灭的力量也因为这一小小的犹豫而瞬间少了两层,只能发挥出巅峰时的八分力量,损失不可谓不大。

此消彼长,这令此战再度变得扑所迷离,难以看清了。

咚!咚!!咚!!!

或许是受到死亡气息的干扰,或许是感受到了妖邪的气息,青茧里的沉重心跳突然以极快的频率跳动了起来,每一声都是那般蓬勃有力,如同密密麻麻的战鼓之音。

咔嚓!

随着心跳的骤起,道道裂痕出现在了青茧各处,使得青茧看上去如同一个破裂的蛋壳,让人感觉蕴含在其内的东西随时都将破壳而出,再次登临这番天地。

碰!

终于,一声巨响里,已然达到极限的青茧再也无法抑制裂痕的产生,直接炸裂而开,化为一道青色的风暴,带着极致的生生之息,几乎将这方天地所点燃。

风暴中心,身着青铠,如同一位上古将军的南宫秦紧握着被青光所铭刻的望月剑,深邃浩瀚的眼里映照出即将冲至其面前的妖邪,眼里战意盎然,剑光凌冽无双。

在将妖邪锁定的那一刻,无穷青气自南宫秦周身飘荡而起,青色风暴也从无序流动形成了某个特性的规律,骤然增加南宫秦的气势,将死亡气息削减至最低程度,以显领域之威。

“疾风望月!”

双手握住微凉的剑柄,只见气势达到巅峰的南宫秦将望月剑高举过头顶,一轮青色明月的虚影就这般在其身后形成,竟有种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的感觉,格外可怕。

“斩!”

随着握住剑柄的手将手中之剑斩落,青色明月竟在直击而去,攻向黑幕根源,妖邪所在之地。

碰!

巨响间,青光漫天而舞,黑气闪烁其间,妖邪与南宫秦的全力一击终于自半空之际产开了最为猛烈的交锋,揭开了两人间数次纠葛而得以了结的序幕。

这颇为壮观的一幕瞬间便出现在了无数受了轻伤,却还有一战之力的疾风军战士的眼眸深处,看得这些战士忘乎所以,所见所想只有眼前一切,只有那个在意料之中的结果。

咔嚓!咔嚓!咔嚓!

然而在这最后的交锋里,青色明月各处竟突然出现了裂痕,南宫秦身着的那副青铠瞬间炸裂而开,在其周身的青色风暴更是夹杂起了黑色气息,令其面容一下苍白如霜,难看至极。

这一战,自目前的情况看来,居然是仅发挥出八分力量的妖邪占据了上风,以死亡寂灭彻底压制疾风望月,逼得南宫秦消耗巨大,即将败北。

随着战局朝一边倾斜,用不了数秒,这样的对峙便会结束,妖邪也将成为那个亲手结束这一战的男人,他会捏碎南宫秦的头颅,杀死那片倒下的疾风军战士,以血染胜利之花。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切,几十位茫然的疾风军战士突然醒悟了,他们当即凝结起那个同泽已然凝结完成的印法,将零散青芒直接注入青色明月之中,强行稳固即将破碎的青色明月,甚至不惜动用心头之血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随着这些疾风军战士加入战局,脸如死灰的妖邪眼眸里闪起了死寂之色,他发现自己无论用上了多大的力量,都再也无法破碎青色明月半分,而死亡寂灭的力量,也正飞速消耗着。

更为可怕的是,常人只看到了青色明月被死亡寂灭完全压制,却殊不知哪怕没有这些疾风军战士的加入,妖邪其实已经快不行了,他的皮肤各处尽是青芒,撕裂着体内的一切生机。

可那样的话,他终究还是有着一线生机,只要能瞬杀南宫秦,依旧能赢下此战。

然而这一切,瞬杀二字以被几十位战士的心头之血拦断,败北已成定局。

“终究是败了啊,没想到我妖邪纵横一世,竟会输给一个手下败将,真是嘲讽啊!”

望着即将逝去的一切,被痛苦折磨到连眼睛都难以睁开的妖邪发出了最后的感慨,他的话里尽是自嘲之味,脑海深处更是浮现出了曾经的挣扎,曾经的希冀,以及过往的一切。

可无论那是什么,都无法将时间定格,也无法阻止青芒蚕食破碎不堪的身体。

碰!

突然间,黑气炸裂而开,身处黑气中央的妖邪化为漫天灰沫,竟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终是输了,输得一无所有。

噗嗤!

随着黑气炸裂而开,妖邪化为灰烬,南宫秦只觉巨大的压力瞬间消散,不由得吐出数口鲜血,剧烈咳嗦一阵,这才强压下身体各处被死亡之气所带来的伤势,不至于直接摔倒在地。

虽然最后总算是赢下了妖邪,但此刻的他面色并不好看,亦是白如死灰,体内气息紊乱至极。

下一刻, 南宫秦便主动霸道的青光自周身散去,不敢敢以破碎之躯承受如此猛烈的战意。

这样的做法让气势陡然的他一下子就萎靡到了极点,别说一战,就连一招恐怕都接不下。

那么,谁能支援剑心,改变这该死的战局呢?

扫视着周围那个个面容痛苦不堪,气息同样萎靡到了极点的疾风军战士,南宫秦心头没有了答案,苍白的面色也如同抹上了一层霜般,更为难看了。

如此一战,如此之局,路到底该怎么走?

可随即,他便大手一挥,调集起了所有还能够站起的战士,沉声道:“兄弟们,这一战大家都辛苦了,可此战虽已结束,妖邪杀神也已伏诛,可整个战局却尚未完结。

我知道,此刻以我与大家的状态,能做到的事情十分的有限,踏上的更有可能是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不归路,会葬送一条条年轻且珍贵的生命。

所以在这里,我南宫秦也不强求大家,愿意支援剑心将军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就留下来,尽量这里远点,免得被余波伤及,断送性命。

如果此战我们败了,我命令你们赶紧离开这座城,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如果侥幸赢了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们的,这是你们应有的权利,我无权将其剥夺。

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都是独一无二,无价可堪的,失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做出你们的决定吧,疾风军的战士们,伟大的北境之人,是奔向毁灭,还是驻留希冀!”

“秦将军,我等生是洛阳之兵,死是洛阳之魂,今日随您与少主为洛阳决然一战,岂有避开斧钺之说,何况自穿上这身铠甲的那一日起,我等便早已做好了魂归沙场的准备,将军的一番好意我们心领,但此战,无退缩之将,亦无退缩之兵,纵使血染山河,我等也愿站至最后一刻,死亦无憾,方可不负身上重铠,不负手中长剑,哪怕奔向毁灭,又有何妨!”

凝视着身形淡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南宫秦,这队疾风军战士里唯一那位还活着的队长不顾自身的虚弱,强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用决然之语,道出心底之音。

“队长说的没错,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战场上,像个勇士那样,而非懦夫!”

紧跟着,几乎所有疾风军战士都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咆哮,尽管每个人的声音都很虚弱,但无数虚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便变得不再那么虚弱了,正如这支已然精疲力竭的强军,只要人尚在,信念尚在,那便足以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哪怕无法改变战局。

“好,那么就让我们一同奔向毁灭吧,我的战士们,此战当以英烈之血,染我洛阳之旗,他日定让此旗跨过洛水,插入那中土的每一寸土地上,让先祖之盼得以实现,让后人之期不再那般虚无缥缈,随我出征!”

听得一声声肯定到无需再肯定的回答,南宫秦只觉心中燃起烈火,当即吸入一口浊气,以心底苍凉之音,道出那一往无前的决心。

紧接着,一行人便朝东而去,朝着那个冰火与雷电交杂之地走去,一往无前。

在那里,属于剑心与涟漪,焚无的血战依旧没有结束,局势尚未明朗,谁胜谁负,依旧难说。

可随着南宫秦一行人的加入,不知是小石入水产生点点涟漪,亦是巨石坠湖产生阵阵波涛,这很难说,也没有谁可以打包票说出此战的结果。

但至少,五位天罗杀神已陨其一,这便是很不错的开场,尽管陨落的是最弱的那个,总好过旗开得败之局吧。

洛阳,天罗,剑,刀,源气,剑气,风雨,虚无,南宫天......

几十年历史里的一场序幕之战终要不死不休,漫天飞舞之血不过一切的开端,即将到来,才是冠世之战,才是足以让史书动墨,让神话得传的感慨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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