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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疏捂着热血横流的鼻孔一步一晃逃也似地跑出碧栖院时,深感空气为之一新了,必得好好吸两口才能挥散尽方才淤积在胸腔之中、来自那少女身上的妖气。

妖气,绝对是妖气,明明只是一张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脸,却能让一个见惯了世间美人千姿的大男人……心脏狂跳到鼻血横流?

上天,突然也想看公子激动到流鼻血的样子怎么办?可作为他靠谱的部下,深谙他的抱负,若非他自己有意想寻得一真心女子共度余生,他们谁都不会故意往他身边安排这种祸国妖孽啊。

方才血流如注时,那姑娘还一脸瞧傻子的表情瞧着他,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自个儿是个什么样的祸水。之后逢桐弟弟就不自觉地露出了想要背地里捅死他的阴狠目光,苑闻浓见状赶忙将他扯了出来。

“说老实话,小桥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不过我当机立断把血都憋回去了,导致胸疼了大半天。”苑闻浓玩笑地摆了摆手,又轻轻叹气道,“小桥儿的确是实打实地只有皞昭才有的美女,咱们那边绝对寻不出半个可媲美一二的来。”

南门疏差不多将下半张脸都抹满了血,只能屈肘向外撑着一双也沾了血的手,仰着脑袋说:“这绝对不是你随便找个绝色的美人去比就能了事的,我都说了,她身上有妖气,妖气,就算长成个丑八怪也一样能蛊惑人心。”

“行了,挺好的一个孩子,也挺可惜的,被瞿将歌诱骗着练了那么多年的乱七八糟的功法,身体早已跟普通女孩子不一样了。你可检查过逢桐的身体了么,有没有别的事儿啊?”

“没有,逢桐弟弟说他只学一般武功,因为什么邪门的功法都被他姐姐揽下了,瞿右使看姐姐练得好,就没有强迫弟弟也跟着练。”南门疏微微眯了眼,“这短短几年,在姐姐身上试过的功法都有上百种了,她本就还是孩子,再持续下去,只会越长越歪,最后变成二长老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苑闻浓皱着眉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从衣襟里取出罗帕来放到他手上:“她跟我说,瞿将歌交给她的内功心法无论如何都是要练下去的,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也不知怎么劝,不如先问下公子的意思。”

南门疏只是仰着头用简单地擦了擦手,擦完后随手将已经废掉的帕子塞进袖口,叉着腰说:“怎么,你是想让公子见一见那个小姑娘?”

“正是因为公子清楚这些被皞昭人称为‘魔功’的功法有多损害身体,他自己才不练,但是也没少研究,让他亲自来看一看小桥儿的身体,才能清楚她的状况罢,毕竟日后小桥儿也算是公子的人。”

“我倒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公子看上的到底只有逢桐弟弟而已,那小姑娘不过是顺带着关照一下,只要她活着就好了,你我都不需要费太多心。”感觉鼻子没有再流血了,南门疏缓缓垂下头,弯了弯唇,“不看她的模样还好,方才一看,我倒是巴不得她赶紧意外身亡,如此公子和逢桐弟弟都不会再有顾虑了。”

……满下巴是血却还在诡异地笑着的模样也是滑稽。

苑闻浓虚合起双眼,转向了碧栖院中。

……

碧栖院是三长老戚童所有的院落之一,供他座下的女弟子和女性侍仆居住。越溪桥被安置在了苑闻浓隔壁的房间,意识迷离了好几日,昨夜才完全清醒。

从苑闻浓那里大概了解清楚了情况后,还未下床,就见越逢桐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看了她几眼后就开始流鼻血,最后捂着鼻子跑出去,苑闻浓也跟了出去,她看着越逢桐应该没有大碍的身子才稍稍松了口气。

“除了那个姓苑的女人,这几日真的没有别人再来看你了么?”他们走后,越逢桐特意将里间和外间的门都关上,还未坐到床沿就先问道。

越溪桥很快想起了那日第一眼瞧见的戴着半副面具的男人,合上眸轻轻摇头:“我听见了几个不同的女声,大约是这里的侍女,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越逢桐的表情并不轻松,微皱着眉,抬手抚住了她的脸。

越溪桥慢慢抬眸,静静看着他。

“那日之后的事,你苏醒后那个女人应该都告诉你了罢。”看着她时,越逢桐的眼神便逐渐温和了下去,“救你的人据说是魔教三长老唯一的徒弟,日后我们就只能跟在他身边。”

越溪桥眨了眨眼睛:“他是谁?”

越逢桐阖上眼叹了口气:“不知道,但他身边的人都会叫他‘公子’,就连那个一直在掌控我们的人也是。”又补充:“那个人好像是什么右使,似乎地位不低,以我现在的身份并不好打探一二。”

自然是不低,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权力将他们两个中原人养在魔教了。而那个男子,如果没有更高的地位,也无法如此轻易地将他们姐弟要过来。

垂下手后,越逢桐就这样看了越溪桥好久,才开口问道:“溪桥,对于那个‘公子’,你是不是没有别的想法?”

她必须承认,纵然曾经很不服叔伯婶娘他们总是说逢桐怎样怎样稳重、像个大人一样,逢桐就是实实在在地比她,或者说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

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明明都只是孩子,他能看懂、看透的却太多了,她在他面前根本掩饰不了什么。

但她还是选择先嘴硬一下,拼命地将脑袋往下垂:“没有,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和他又不是同一类人。”

越掩饰越假,他的眉不由皱得更深,直接捏住她的唇角往一边扯:“别忘了你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想着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像你这么大的姑娘,本就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动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是对救命恩人。”

不知这脸是被他掐红的还是自己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越溪桥被迫抬头看他,紧张地结结巴巴:“我,我,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初开什么。”

很快她将他的手打开,脑袋偏到一边去:“你不要说这种话,如今是什么时候,我们要做的事,要报的仇还没结束,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情。”

看她皱着眉揉着自己的脸,越逢桐轻轻吸气,却道:“溪桥,你可以有,我说了你已经到了年纪。”

“你没听我方才说的——”

“报仇,这世上如今也只有你自己想着报仇而已,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我,甚至是‘答应’帮你报仇的魔教之人,他们心里也根本不会这样想。”越逢桐很快按住她即将抬起来的肩膀,微微冷声说,“溪桥,父亲母亲,叔叔伯伯,他们死前都没有对你我说过复仇这种话,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本身就是错的,他们背叛朝廷、通敌卖国,如今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凭什么报仇,又向谁报仇?”

越溪桥的面色瞬间冷了下去,抬起手想要给他一个耳光。

越逢桐握住了她的手腕,又很快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再将它们固定在一起,抬头看着她憋得更红的脸道:“而你我,甚至于家族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实情,确然无辜。可事已至此,你我就只能好好活下去,不是背负着所谓的仇恨,也不是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而是必须,首先,让自己活下去,像个人一样。

“如果能够得到安稳,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可以去爱别人,可你必须要保证那个人也全心全意地爱你,而不是利用你的身份、你的容貌去做卑劣下作的事。”

“越逢桐。”她咬着牙打断他,“我们永远无法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不要再说了。”

他轻轻叹气,松了她的手:“我只是提醒你,那位‘公子’绝非你的良人。溪桥,你我首先需要的是自由,只有离开魔教回到中原,才有‘重生’的可能。”

越溪桥阴沉地瞪了他一会儿,不再说话,干脆躺回了枕上。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已经针对报不报仇这个问题吵个没完了,可又谁都吵不过谁,到最后就得打起来。他不舍得打她,她打了他几下又觉得没意思,每次只会以沉默平息。

虽然每次吵完后,看着他一副似乎死的不是他的家人、毁的不是他的家的模样,她都想一剑捅死他算了,可到底他们彼此都是这个世上唯一最亲的人,必须互相守护,才能在这个充斥着牛鬼蛇神的地方活下去,直到拥有第一方属于他们的自由。

说到底,这样的争吵也不会真的动摇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他们依然可以为了对方去牺牲一切,可大抵也只限于现在了。如果真的有自由的那一日,真的有了足够达成目的的力量,对于未来的抱负始终难以统一的他们或许只能是背道而驰。

即便是坚定报仇的她,有时也会想着不如两个人一直守护彼此到死,永远不会有真正自由的那一日,想着这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即便死去,身边都始终有着与她最亲的人。

可是她又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接受原本那样圆满的家就这样毁在了弄权之人的手里,那样美丽、真诚又深爱着他们的父母连死都那般难堪。

越溪桥只能一遍遍地用力咬着牙,将双眼瞪得大大的,才不会再一次哭出来。越逢桐微微偏头看着她背过去却缩在一起的身体,只是抿了抿唇,也不再出声。

他就在床沿坐着,大约两刻钟后,洗完了一下巴血的南门疏和苑闻浓推开了外间的门,又在内室门口试探了好久,似乎在听里面的动静,没听到什么才小心地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时,越溪桥也坐起了身,不过显然这俩姐弟的面色都不是很好,不禁让人疑惑明明是虎口余生的两个人有什么值得吵起来的事。

越溪桥对于苑闻浓是感激的,毕竟这几天苑闻浓一直守在她身边,不仅帮她稳定了被魔气反噬的内力,还特意将她身上的新伤旧伤都清理过了,更是会自言自语地说她可怜,时不时地还会抱抱她。

这一点就比逢桐好太多了,逢桐从来不会用拥抱来安慰她,只会在她被他气得半死的时候背对着她沉默。

经历了方才的流血事件后,南门疏再不敢去直视越溪桥的脸,进屋之后就将苑闻浓推到了身前示意她说话。

苑闻浓微笑着走到他们身旁:“怎么,你们两姐弟还闹不愉快了?”

越逢桐抢先一步摇了头:“我们之间相处一直如此,基本上谁都不会笑。”

越溪桥瞪了他一眼,很快扯出笑容来转向苑闻浓:“你不用担心,纵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也还是会在一起,即便是不愉快,也谁都离不开谁。”

上天啊,这简直就是仙女的微笑了罢,真是美得让人心肝儿乱颤。

苑闻浓只觉得面上烫了不少,忙捂住双颊,满脸娇羞地摇着头。

越逢桐奇怪地看了看她,又与越溪桥对视一眼,看向离得好远的南门疏试探道:“如果可以,我想同溪桥住在一起。”

南门疏和苑闻浓都愣了,不约而同地看向越逢桐,后者想了想先说:“是这样,轻逐院住男碧栖院住女是规定,即便是公子,也不会轻易到碧栖院来。”也知道谁都不会放心将这么好看的姐姐一个人放到这边,于是安慰说:“没事的逢桐,有我照顾小桥儿,谁都不会欺负她,你就放心罢。”

越溪桥却在此时道:“苑姐姐,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只是这么多年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只枕一个枕头,已成习惯了,突然分开了更会不安。”

越逢桐也点头。

没等苑闻浓诧异什么,南门疏先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两步,还是不敢看越溪桥,只能难以置信地盯着越逢桐的脸:“你,你们皞……中原人,中原的小孩子,不是七岁的时候男女就不能同席了么,怎么你俩——”

“七岁的时候,我们确实已经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越溪桥淡淡道,“可那时是在我们的家,如今却是在别人的地方。”

她说得倒是简单,南门疏却是一噎,很快意识到她真正要说的是什么,顿时憋不出话来。

自幼家破人亡、寄人篱下,“寄”的还是异族之人的家,这样一对姐弟,大概只能从彼此那里感受到温暖和心安了罢,甚至不安到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只看姐姐这张脸,逢桐弟弟也不会放心让她在夜晚一个人独宿的,他可是对公子都产生了警惕。

……是啊,公子。

苑闻浓虽然觉得这样的要求应该满足一下,可无论是让越逢桐到碧栖院来住还是让越溪桥到轻逐院去住都不是个事儿,正打算劝一下,身后的南门疏就突然自信地开口:“逢桐弟弟,你应该明白公子是很中意你的罢,你平日里在轻逐院练功念书,他定然会时不时地来看一看,可若是你的姐姐她同你在一处,也给公子瞧上了,岂不是不妙了么?”

越溪桥没太听懂,只觉得南门疏笑得很贱,便转向越逢桐。

就如南门疏所料,越逢桐不再坚持让两个人住在一起的事,这般干脆倒让越溪桥莫名得很。

不过,公子这也算是被嫌弃了罢,还是被人家的弟弟嫌弃的,想想居然还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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