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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oct 20 23:54:56 cst 2016
在大山深处,想要找到可以合适种植庄稼的的地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粮食也就显得尤为金贵。
也唯有如今的秋季,才能见到熟透了的庄稼。
此时,已是太阳西落。
从远处望来,贫瘠的土地上,隐约中有两亩薄田,摇曳着金色稻穗的阳光味道。秋风拂过,芳香裹着阵阵稻田波浪顽皮不息。
仿若惊起湖间涟漪,翻滚出一阵又一阵波浪。混合着阳光味道的谷香,都扑向了正坐在田地旁,身材颀长的少年,。此时阳光扑面,就连他略微苍白的面颊和泛黄卷曲的发梢,都被贴上了一层淡淡的光。
不过,很难想象如此贫瘠的土地,竟养育出这般出落得少年:尚未成熟的面庞透露着俊逸的神采,刚满十岁的脸孔却有着别番的气度,面若冠玉、缀着剑眉,长长的睫毛闭合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含着朱红的嘴唇。
身着麻衣,却神奇般地穿出了长袍的俊秀,给人一种,第一次望见便无法忘记,细细回想却又留不住印象的错觉,只得片刻不眨眼睛地关注。
不过,嘴角一抹时有时无的微笑,却平添了一种远超年龄的邪魅!
“呼,这就是秋天呀!还真没遇到过,好了好了!我这可是专门带你来了,不要闹咯。”少年嘴角翘起一丝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似温煦亲和的声音,落在脑海中,那个血红的世界里,却宛如恶魔一般。
诡异世界里,一道身影,被牢牢地关在满是血腥的空间之中。
“放我出去!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放我出去!啊!”
血色世界里,已经被浓厚的血浆缠绕地极其结实的身影,勉强露出一角脸庞,竟然和眼下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他不停地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血浆的束缚,反倒有越加往里拖行的痕迹。少年身影有些虚幻发白,甚至被周围的血色泡染的有些发红。
眼下的一切,让他难以接受与猜测,究竟自己是不是还在那个噩梦之中没有出来。
那是一个诡异恐怖的噩梦,从小到大,一到每年的这几天,他都会做同样的噩梦。噩梦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恐怖,就好像一块阴云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气上来。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结果竟然如此诡异,难以想象!
晕厥之后,再度醒来,他本人竟然被活生生地困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而他的身躯,反而让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强行霸占!
“好啦好啦,我可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存在,我和你,嗯,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
“放我出去,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少年奋力挣扎,低沉疲惫的嗓音,竭尽全力嘶吼着!
他已经很努力得活到了现在,他必须接着活下去!这是他答应过母亲的。
而现在,他到底是算什么!
“放心,你不会死的,只要我活着,你就会安然无恙。”外界的‘少年’淡然自语着,内容如实传进血色空间中。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少年此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之前,在噩梦中昏厥,被困了整整一夜,醒来之后,便是这般。一直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去,面对这种神话故事中也不存在的离奇事情,他必须要冷静。
“我凭什么告诉你,桀桀桀桀。”外界的‘少年’,嗓音一变,一道远不是孩子能够发出的暗哑声线,游荡在这片土地上。
“那好,既然你听得到,现在就按着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就立马死去!”
血色世界中,少年沉声说着。“想来,你既然能够把我困在这里,也就能够轻松把我抹杀掉,但你却没有那么做,也就是说,我对你还是有些价值的吧?”
少年的声音努力保持镇定,现在比拼的,就是各自的坚持。
“呵呵,你威胁我?”那奇异的存在,借用着少年的身体,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过却在说给少年听,语气不好不坏,不冷不热。
“算不上威胁,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做,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和我,可以算是一个人吗?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一阵沉默,血色世界中,少年紧咬牙关,努力让自己心中的恐慌不败露。
他这是在赌,用性命去赌。
现实中,占用少年身体的奇异存在,同样一言不发,只有嘴角的冷笑,越加浓郁。四周,无形的血丝,时而迸现,剧烈地拉扯着空气。
“呼,好吧,既然来都来了,虽然你也不可能自杀成功,不过,我还是顺你一次心意好了。”
说话间,几根血丝挑动,两片不大的石块,腾飞而起,翻滚在少年修长的指尖,
“当…当当…当当……”
轻轻的叩击声,从手中传出。
血色世界中的少年也是一阵沉默。
曲子是老村长从小搂着他时,哄着教给他的。荒芜古韵的调子,正如眼前这片无穷无尽的大山。曲调混合着淡金色的刉鱼稻,即便没有曼妙夺目的身姿,却依旧让人满心欢喜,仿佛真的好像是那遥远济水中的刉鱼,有着让人惊叹的毅力。
这次对峙,算得上是他赢了,却赢得有些心惊胆战。
深吐一口气,勉强不让自己瘫软倒下。
“为什么,外界的东西我也能感受的到。”
血色世界中的少年,虽然同样双目失明,可能意外地感受到外界所有的事,甚至能听到谷浪翻滚的声音,闻得到刉鱼稻的味道。甚至,他还能隐约感受到身前一些模糊的存在,就好像他用平日里用手触摸一般。
“我说过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自然我知道的,你也可以知道,你就当作内视好了,你不是渴盼这已久了吗?”
奇异存在满脸微笑,凝视着身躯外的那层细密的血丝,即使双眼看不见,
浓郁的金色斜阳下落。
不知经历了怎样的亘古,血日毫不余力地挥洒入秋收获的温存。
“我记得,是咱们母亲说过,想她的时候,来这片土地上吹吹风,可以把自己的思念带给她?所以,你今天才执意要来?”
“那是我娘!那是我娘!”血色世界中,少年宛如一头被激怒的幼狮,又开始不甘地折腾起来。
“呼!好舒服!不要吵,安静,安静!“
两声温和的安静,却在诡异世界中掀起巨大的血色浪潮,直接将少年拍打在泥泞血浆之中!
“咳咳,那是,咳咳……我娘!”直接被埋在血浆之中,少年还是含糊的坚持着。
“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哦。”
温和的劝告,让人听后,却有些后背发凉。
“不过,我说,你的故事还真挺惨的。父母不在,孤儿一个,还是个瞎子,哈哈哈哈!”张狂的笑声,在田垄上回荡。
这让趴在血泊之中的少年,也是一阵沉默无语。
少年的故事悲情,但在大山中又显得普通。
从一年前起,准确的说是距离一年还差一天,少年就成了一个孤儿,在他还只有九岁的时候。
母亲的身体,本就羸弱,没有适合着大山那样坚韧的神经。生下他后,身体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在大山之中,想要带着一个残疾的孩子活着,并没有想象的多么容易,积劳成疾,终究无法抵挡这生活的洪流,倒了下去。
这种方式,同样也是和父亲交流的唯一的方式。
据说,这片难得的稻田,是父母两人开采出来的。
也许,他的思念,会借此让从未谋面的父亲,听到他的细语吧。
父亲,在他印象中,难不成是那个染血的布条?还是母亲不住的叹息声,又或者是村中大人们偶有谈论后又闭口不言的存在?
总之,父亲的痕迹,在整个村子中,好像变成了一片空白。
这种种奇怪的感觉,诡异的迹象,让少年总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一切的谜底,彷佛有些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就好像笼罩在身前的日光。少年如同束缚在厚实的茧里的幼虫,挣扎不起来。
“呼呼,就算我再惨,此时这一切,也轮到你了。”血色世界中的少年,冷笑一声,
“哈哈,那倒也是,现在都轮到我头痛了。不过,我会让你知道,这一切,都不算什么的!”
“你究竟是谁?”
“我都说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至于我们,那可是。。。”
奇异的存在,邪魅一笑,伸手触及了一把阳光。
“嘿嘿,现在的我,就叫做刘阳,留阳,这个名字还真是适合啊,好了,我们走吧。”
少年的身躯弹射而起,身后,隐约有血丝加身,宛如无形的披风,每一次延伸,都是无数生命的消逝。地层之下,只留下一堆干瘪的蛇虫鼠蚁。
“喂!你还没有说完!喂。。。。”
奇异的存在,没有理会血色世界中少年的质问,自顾自地说起来。
“现在,距离我的生日,仅剩一天了吧。”
“要抓紧时间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了!桀桀桀桀!”
‘刘阳’紧了紧身上单薄的麻衣。伸脚摸索着田垄,缓缓迈动步伐。天气变得寒冷,田垄里的枯黄野草却依旧夹杂在那些稻田之中,但是从未影响这个少年的好心情。
血丝在身前探路,原本用来引路的棍子,此刻反倒更像信手提着的宝剑。
这根棍子,从小便一直出现在少年的身边。棍子磨得有些发亮,双指粗细,棍身偶有节,好像是林中的酸枣枝,但微凉的手感和夕阳下幽深的光芒,似乎说明了这并不是一种木头。
捏了捏黑棍,邪魅的嘴角上翘。
摸索着土坯墙走近黑黢黢的小屋,刚要推开仅靠一些树枝绑住的门。刘阳便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来,用手里的黑棍,指向面前的人影。
“虎子,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刘阳温煦地问着。
原本准备偷偷吓刘阳一下的虎子,无奈地耸肩,自然只能作罢。
此时,初露些许的月光,照在两个少年身上。
那虎子,是乳名,他更喜欢自己的大名,李铁虎。生的也是虎头虎脑,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滴流乱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再加上脸庞微圆,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衬着一对浅浅的酒窝,甚是可爱。
“阿阳,我爹今天打猎刚回来,捕到一头好大好大的赤背猪!叫你一起过去吃!”虎子眨巴着眼睛,一边夸张地比划,一边伸手就要去抓刘阳的袖子。
黑棍一缩,身子灵巧一躲,刘阳温煦笑道:“我就不去了,改天吧。”
虎子一愣,有些惊讶刘阳的灵活躲避,不过也没有多想,咧嘴乐道:“嘿,我爹一猜就中!他就知道你肯定又是不会来!这不,专门叫我把我娘腌好的肉给拿了过来!诺!给你!”
这次‘刘阳’还没有来得及拒绝,手上就直接被虎子不由分说地挂上一大串沉甸甸的腊肉。
闻着手里阵阵浓郁的熏香肉味。
“这种毫无灵力增幅的蝼蚁食物吗?”少年低喃两声。
“阿阳,你刚才说啥?”虎子没听清,纳闷道。
“啊?没说什么。”
“哦!对了!阿阳!你可别忘了,明早,洪师傅那里,有晨功啊!”
刘阳安静地听着,眼中的笑意愈加浓郁,四周的血丝开始在阴影处弥漫!
“不准碰!不准伤害他!住手……”
血色世界中,刘阳本人,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立马疯狂地挣扎着!
“诶,虎子!”
正准备扭头走的虎子一愣“怎么了?”
“没事了,你路上小心……”‘刘阳’温和地摆手,送走了虎子。
听着虎子渐远的声音,‘刘阳’略一愣神,收起小脸上残存的温和,深深吸了一口入秋有些发凉的空气。
一声远不是这个年龄的叹息,飘散在空气中。
“今天,我就放过他吧,哎,我的生日礼物呢?”
血丝收敛到身后,在月光下,宛如恶魔的触须般缭绕。
[《浮屠散记》——地质篇——济水
一条跨越横穿大陆的最大的河流,由西向东。据传说,济水无始无终,不知穷尽。有些河段常年为浓雾弥漫,异兽吼叫层出不穷,孕育了无数生灵。
因此,也常被人称为济海,圣海。]
[《浮屠散记》——物种篇——鱼目——刉鱼
只生长在济水的神奇鱼类,换水则死,却又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即便是只剩下一个头颅,也会随着顺着河流继续向前。
体型为梭,鳞片宽厚,肉质略粗,尾部有小鳍两片,无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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