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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石缝,黑漆漆如墨,只够一个人的身子夹进去。峡缝里面甚是宽广,是个有底的小洞,里面可以站两个人,只是洞地上是个倾斜的小坡,表面潮湿,生有青苔,站上去很容易滑倒,跌下那深不见底的谷里。

黑缝里微微范起一点儿光芒,小得可怜,如果不是里面太黑,它的光亮是照射不出多远的。杜敏心中高兴,虽然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可自己已经闻到了一丝丝淡淡的药香,这药香进入内腹,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活跃了些,是生命的香,从没有体会到的香,很淡很淡,靠近峡缝才闻出一点儿。

脸上有点心喜的表情微微激动,红了一小片,里面肯定有药草了!双手放开了藤条,把身子压挤着进入里面,那粉红色衣裙也被撕烂了些。进去三米之远,黑色中的光芒更亮了些,杜敏双脚落在那滑滑的地上,心中第一放松下来,这一刻才知道脚有支柱是那么幸福,突然脚下一滑,一声惊叫响起:

“啊!”

小豹在悬崖上等了一半天,还不见主人上来,找了个干地就睡了起来。这个小家伙怕也是累了,从白天到黑夜,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才不管主人的死活,睡觉要紧。睡眠中无数的灵药灵草突然支离破碎,被主人的惊叫闹醒,爬起身来有点儿生气,摇了摇自己可爱毛绒绒的小脑袋,前抓不停抛动,十分生气。

可前方没有任何人影,难道自己的主人还没有上来,一跳一跳的跑到悬崖边,低了低头向下望去,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一个藤条在空中无力的被风刮了轻摆着。小豹一下紧张的对着悬崖下面吼叫了起来,一声,再叫一声,多声过后还是没有动静。

再一次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没有再叫喊,向后走起,继续睡起了觉来:等醒后主人还没上来,我就走了,跟着这个主人真受苦。

天空已经开始在范白了,东升的太阳马上就会爬上山来。小豹从睡梦中醒来,翻滚着几个身子,脚朝天抓了几下,好像是要把睡眠中的灵药灵草抓回现实中来似的。抓了几下跳了起来,小嘴打了个哈欠,看神色睡得还可以,很香。

抬起步子,准备去做每天的工作寻找灵草去,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认了个主人,下了悬崖。走到悬崖边上,低头望下去,吓了一条,“吱吖”一声叫。

“小豹,是我!”

小豹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主人,露出一个大大的脑袋,比自己全身还大。知道主人爬上来了,对着主人又是愤怒的“吱吖~吱吖”叫,很是不满主人吓自己的事。

杜敏爬上来,不管小豹在哪儿龇牙咧嘴的样,看着微白的天,心中担忧至极,拖着不小心在峡缝里摔倒被窄石刮伤的腿朝回走去,叫道:“小豹,走吧!”

一人一豹回到萧岭将死的身躯所在的地方,朝阳已经射了下来,明明亮亮,穿过树叶之间的晨阳丝丝缕缕,有一点儿刺眼。杜敏用手遮了一下阳光,疲惫的眼睛看到萧岭直挺挺的站靠在树干上,很是意外萧岭醒来了,略带温柔心喜的叫道:“萧岭,你醒了!”

说完带着柔软有点儿紧急的脚步走到萧岭身边,可杜敏喊出的话,萧岭却是没有答。

杜敏走到萧岭身边,一看,脸色布满苍白。萧岭此时生命只有一点儿气息存在,眼睛是闭着的,手上紧紧握着他那把墨雪,人是昏迷的站靠在树干上。

“萧岭,你不要死啊!”

带着一点儿哭呛,带着一点恐慌的声音传进了层层树林之间。杜敏抚着萧岭的身子,看着他那苍白如雪可有坚毅的脸,心中情绪颇浮难安。这个少年什么时候有着这坚强的一面,有着这不怕死的一面,不喜言笑的一面。听姐姐说,这男孩颇是傻气,可也捣蛋得厉害,去果园中偷吃,去河里捉鱼烤。杜敏心里最初就是把萧岭和钱小江认做了一类人,不务正业,贪婪懒惰,小混混样的人。

可现在这个男孩的脸庞比谁都坚强,重新变了个人似的,或许是杜敏自己要重新认识一番,这个少年比谁都勇敢,比谁都优秀。杜敏慌张的把自己采摘的千年‘石笋芝’拿出来,想给萧岭服下,不管有没有用,至少是个希望。可萧岭嘴紧闭,怎么吃下去?

小豹在一旁正准备睡觉,不去管那无聊之事,突然看到杜敏拿出‘石笋芝’立即跑了过来,“吱吖~吱吖”可爱的叫,看主人没打算给自己灵药,跳起来用头拱杜敏受伤的脚。

“啊!”杜敏轻叫了一声,看起来在那峡缝中受伤的腿也不轻。低头看小豹正在哪儿手足舞蹈,急得不停的乱跳乱舞。小豹心想:“这颗灵药本来就是我发现的,主人难道你不给我。这灵药对我修炼可是有大作用,最重要的是这灵药很香很好吃的,还是多年前不小心离开自己住的怪石林家,到了哪儿不小飘了一丝药香才发现的,后来一直没闻到可自己确定有药在那儿。”

杜敏看着小豹,虽然和小豹相处时间不长,可也大体知道了这小豹的肢体语言动作,把手中的大碗大的石笋芝掰了小块拿到了小豹身前。小豹一口咬住药块,欢欢喜喜的跑在一旁,左奔右跳后拿着药块舔了舔,抱在怀中,舍不得吃,打了几个滚以后,在地上抱着药块睡觉了,或许想体会梦见无数灵药醒来后,自己怀中真有灵药时的兴奋心情。

杜敏收回目光,萧岭吃不下这灵药,怎么是好。犹豫了一会儿,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咬,香味扑鼻,精神也突然好了许多,不愧为千年之久的灵药。咬碎后吐在手里,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萧岭,你也不要嫌脏,这是救命用的。”

说完,把萧岭的那紧闭的嘴巴用力掰开,又把咬碎的灵药塞进萧岭嘴里,摇动嘴巴让其吞下,可弄了半天还下不了肚。杜敏心急,回身过去,就让灵药放在萧岭的嘴巴里,在四处寻找,走路一段路,果然发现了有水,昨晚却是费了多少时间力气打露水。

杜敏用小瓶打了水回来,把萧岭的头抬高,弄开嘴巴,用水和着灵药让他吞下。又重复了几次,灵药去了一半才停下来。

然后坐在一旁静静等候。一天一夜的奔波,寻找着两人,守候着萧岭,下崖取药,杜敏现在不仅累的慌,也饿得慌。初阳也爬上了山来,照在身上暖暖和和的,嘴里还留有那灵药生命的香气。

杜敏感觉饿得不行了,也掰小块吃下肚,灵药到肚中和着初阳里外都暖暖和和,真想睡一觉,眼睛不听使唤的慢慢闭了下去,视线里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影飞过来,杜敏嘴边微笑着昏睡了过去………………

######

像是置身于水火之中,痛苦不堪。又像千刀万剐,无数细针刺入皮肤。天再也不会亮,生命之火漂泊万千万海,不小心就熄灭殆尽。又如火山爆发,天降雷电,身躯皮肉,骨头,血液练干练化。

三魂七魄抽离这天地之间,拉入那幽幽地府。又似千万根铁钉打入肉骨,碎了血肉毁了身骨,封了灵魂,关压巨山之下。眼睛在也看不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头皮也撕裂,筋骨也被抽离,不能动,不敢动,动不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也不及这万分之一。在痛和更痛之间徘徊,在生已死之间留念。飞向了那罡风四扫的茫茫星空,身体没了着力之处,灵魂没了安居之所。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任人宰割。

谁吃了自己的肉,谁用自己的骨熬了汤。今生今世被谁带入了苦海,丢进了血池;今生今世再也没了快乐已温暖,待下一生下一世在来看这花花世界,做做风流人物。

谁家女孩哭音之色,谁家少年担忧之意,谁家老人关怀之心,谁家父母遥望之念。不停的叫喊,不停的嘶吼,谁能听见,谁能明白。不停的哼叫,不停的惨鸣,九曲河水是否会感受到,那白茫茫雪海是否为你痛哭,为你披上一层温暖之被。

“哼~哼”之音而出,几个身影在房屋来回走动。

“何师兄,萧岭哥哥还没醒吗?”

“…………”

谁的声音如此甜美,谁的声音如此关怀。又是一片带红的世界,怎么走,怎么出,我是谁?这是哪?怎么这么疼,这么痛。吼不出声来,断不了那丝丝所连。这片大地怎么这么远,流过了一山一水,千年也出不了这黑暗空间。一年又一年,舞了多少回的舞,飘了多少年的身影。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团火,很温暖很温暖,向前追去,又是一年又一年,那火追不到,可至少在它身边不远处也能感受到温暖。

火焰又飞起了,那身影又在追,不停的追,只有靠到它的身旁,才不会那么痛,那么冷。又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火焰快被追到了,靠近它真温心,真暖和,真香。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为何自己靠近它就会感觉不一样。要去弄个明白,要去探个究竟,这火是不是怕我,是不是担心我。

身子铺在了那火上真温柔,真温暖,真香。黑夜好像也照亮了很多,这边天空怎么才可以照得更亮。这团火已经被我所吃,一阵冷,一阵痛,又传来。孤独的身影,抖动的身影,害怕的身影,很冷,很冷。不知什么时候那身影快要动不了,快要消散的时候,黑色星空又飞来一团火,这次的火很大很大,快要照亮天空,退了黑芒,驱了冷意。

快消散的身影用尽全部的力量扑向了那温暖的火焰,这火焰真大,真温暖。快消散的身影也凝实了很多,可还是不够,火焰在黯淡,在减少。身影突然害怕了起来,如果这团火消散了怎么办。身影不希望它消散,不停的吼叫,吼着吼着突然发现能吼出一点儿声音出来,星空中这时也突然传来几声“吱吖~吱吖”。

像着那星空遥望,对着那星空吼叫,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无声的嗓子沙哑了才停止吼叫。身影继续抱着这团快消散的火默默待在哪里,直到有一天,整个天空全部亮了起来的时候,身影才从佝偻中站起来,感受那无边的暖意,这一刻他放声大吼,终于不会断了声响,身影高兴的在火海中跳跃,飞翔。

“师傅,师弟还没醒!”

“嗯…………”

那天空中又传来了一阵声响,身影高兴,不停叫喊,奔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突然放弃了,就这样在这片火海中游荡。几年后,声音又传了进来,身影同样叫喊,可是没有用,慢慢随它了,或许就是这火海该有的声音。身影慢慢的吸收这火海之力,身体越来越凝固,相信有一天它可以走出这一块地方,这一块天空…………

事情没有身影想象中的那样,这一天,整个世界开始在摇晃。这一片火海快要崩塌,耳边全是轰鸣,周围全在震动,身影在火海中不停抛动,站立不住,身影害怕极了,可也找不到可以躲的地方,在哪儿担惊害怕的叫喊,可没有用,这火海塌了!

眼前是白白的一片,比书纸还白,没有一丝的杂质,身影高兴,他还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也不会再多想,只知道自己又来到了另一片天地,只是这片天地很白。

突然感受到身体中,胸口处很温暖,内视一看,那团火飞到了自己的胸中,身影很意外,更是摸不到头脑,也就由它而去。不管为什么,只要有这团火在,身影什么都不怕,即使这天再白也是一样。就像黑色世界一样,有了这团火,不在寒冷,不在疼痛,不在迷茫!

让身影想不到的是,白色世界才稳定没多久,就在慢慢消失,没有天蹦地裂,没有震耳之音。还在观看中,耳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叫:“萧岭,萧岭,你醒了……”

白色缓缓退去,露出了一道窗,一道开着的门,有些阳光射了进来,有些刺眼,很陌生地方,很已众不同的世界。心里奇怪:这里又是哪儿?

“萧岭,你醒来~萧岭,怎么样了?”

萧岭被声音惊醒过来,脑袋还在昏昏沉沉,感觉这个声音如此熟悉,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点点记忆,这里是一个房间,我在哪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想看向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可才动了一下身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哼哼哼之音。

萧岭身边的那人突然发现萧岭异状,吓得不知所措,口里说道:“萧岭,你等等,我去叫刘师叔过来!”

萧岭身体一阵阵疼痛传来,呼吸也困难,全身都没有一点儿力气,只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从门口跑了出去,阳光也赶不上他跑动身子。一阵眩晕袭来,这个世界又在开始消散,萧岭昏了过去……

“刘师叔,萧岭怎么样?”

装饰一般,一木床,一木凳,没有太过豪华的小屋里,钱小江有点担心的小心的问着正查看完萧岭身子的刘师叔。

刘道一老年面容,微带慈祥的脸庞,有着皱纹的双眼,看着这个徒儿,终于捡了一条命回来了,心里的担忧也落了下来。说道:“无事了,再过几天就能醒过来!”

钱小江高兴,胖胖的身子有些激动,说道:“谢谢,刘师叔!”

刘师叔回道:“谢我干嘛?他本就是我的徒儿,你也先下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下!”

钱小江退了出去,心情还是有点儿高兴,只要萧岭死不了,受点伤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想着等萧岭醒了后再去偷烤一些野味吃吃。冬天到来,果园水果虽然不怎么多了,可还是有一些。

想不到看管果园虽然奖励不是太多,可也不少。而且嘴痒的弟子多着了,私售了些,灵石都搞到好几块了。现在就是那片灵果园也归自己管了,萧岭应该还没吃到过灵果吧!改天醒来后带他爽上一次,什么才是好果子,那可不是自己之前管的凡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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