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三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修真小说网www.xiuzhen.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mon sep 26 16:10:20 cst 2016
“年糕,热腾腾的年糕”
……
“诶!老头,你是哪里人,这几天见你总是来吆喝,以前可是没见过你哟”挂摊孙半仙问到,抬手摁了摁那挺俏的八字胡。
老头将帽子一摘、抬眼道。
“呦呵,这不是孙大仙么,正巧儿今天卖的不错,筐里还有几个,要不要尝尝?”
“嗯,咳…,那就给我来两个,你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孙大仙拍了拍袖子,站了起来。
“得嘞,今儿就剩这几个了,正赶有大喜事,我也不收你钱,好吃下次来时再多给你带几个“,说话间,老头弯腰下担,揭开棉被。
“哪能不给你钱呢,都是讨生活”。
两人一阵撕扯之后,老头愣是没要孙大仙的钱。
“你这人可真是,如此这样的话,那我就送你一卦吧”,孙大仙又攥起了那几枚铜板。
老头麻利的上了担子,此时,一顶崭新的草织帽挡着的面庞下却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
待孙半仙系紧钱袋,抬头却吃惊的发现已不见了老头的踪影。讶异之余望了望四周,却并未觅得一丝踪影,失望的摇了摇头,拿起了纸包着的年糕。
“呼,这么烫!”
孙大仙吃了一痛,连忙把纸包扔到了桌子上……
算命这一行,还是有许多规矩的。孙大仙的痛感终是缓了过来,想起答应了要送人一卦的。
整理了一下桌面,坐定之后闭上眼睛,手指掐算起来。
忽然,孙大仙睁开了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也紧张的抖动着,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微愣了一会,连那又掉了下来的胡子都没来得及粘好就咕噔一声跪了下去,一边磕头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神仙莫怪,神仙莫怪……”
而此间,人们的注意力却都被那突然响起的锣鼓鞭炮声吸引了过去。
“那不是老钟家的小子么,几年不见了,一回来就弄这么大阵仗?”嘈杂的声音中,也没分辨出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乡里乡亲们都赶流似的嗡动挤向老钟家。
劈着柴的老钟自然也被门外那动静吸引了,停下手里的活,拨了一下掌心那翘起的茧皮“老婆子,你开门去看看外面是啥子回事哦”
“能有啥事,哪家大户又娶嫁了呗,咱那可怜的儿子那年被你这混账老头子打跑了,不然现在咱都能抱上孙子了”
“唉,都怪我,这么多年了,也是当年那小子……唉,不说了”老钟头低下头有力无力的又捡起了锃亮的柴刀,却合上了眼皮,仿佛被反光刺了眼。
钟老婆子甩眼看了看老钟头,叹了叹气,抬起屁股走向了那小木门。外面那声音却停了,抽开那半搭着的门栓,抬眼那一刻,她抖动了下身体。
钟老婆子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恍惚着张了张嘴。
“开…开儿……开儿是你么?!”
高头大马上的人,名叫钟开,正是这老两夫妇方才所谈论到的儿子。
钟开看到了开门的人,连忙从马上跳了下去,小跑到钟老婆子面前当即跪了下去。“妈!孩儿不肖,我回来了”
老钟头见状愣是呆住半天,看着、就那么看着……
“赶紧起来,起来啊,别跪着了,咱回家”钟老婆子拽起钟开就向家里走。
“你怎么才回来啊,这么多年,妈都惦记死你了。在外面自己得受了多少苦”说着,便有泪下来。
“今晚想吃什么,妈给你做,老钟头你赶紧去切几斤肉回来”。老钟头也是从呆滞中缓了过来,应和道“哎、哎、我这就去”低着头走向门外却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爸,爸,不用了,我很想你们,咱们进屋子里吧,以后儿子可以好好孝敬您二老了。”夫妻俩这当才反应过来,门口还站着这么多官服着身的人呢,这一转身,都向老夫妻俩报以笑容。
“开儿,这些是?”
“都别在门外站着了,快快进屋,这一路你们也辛苦了”,钟开手势引众人进来。
“恭喜二老,您们的儿子如今可是堂堂钦点状元了”,“如此薄礼还望二老不要嫌弃”,众人上前道贺!
此刻,老钟头脸上的表情更是多的扭到了一起,虽说儿子以前是很刻苦读书,却从未想过那状元郎能落到自己的小家户。
不然当年也不至于闹得那等愁事,使得儿子离家出走多年。
……
6年前钟开18岁,距离加冠仍有不到两年时间。年轻,有想法,自然更是风流。与城内张员外家的**“张玲珊”暗生情愫,私定终身。
无奈此事被张员外知晓,彼时子女婚嫁皆由父母之命,正可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钟家本就是一小户,张员外自是认为其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的身份,婚嫁应当门当户对!却也拗不过自己的女儿,看着玲珊每天仿佛丢了魂似的,只能另想办法。张员外亲自找到了老钟家,和老钟详细谈了此事,自然是希望钟开与自家女儿断绝来往。
那晚,老钟头勃然大怒,认为钟开每天无所事事,抱着几本破书读个没完,能怎样?如今更是和员外家的女儿不清不明,一片非议。让他断了这条心思,好好想想,怎样赚钱讨生活。盛怒之下,棍子就打断了两根。
钟开,从小便也机灵,自然有些小主意,并不听从父亲,年轻气盛便离开了家。这一走,就是6年……
……
晚间,人群退去。
老钟头夫妻俩也渐渐适应了儿子考取状元回到家里这件事情,钟开和自己的父母也家常里短的唠了起来。渐渐便谈到了…张玲珊。此刻老钟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子,眼神也低迷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怎么了?玲珊怎么了?当年约定好了,我会回来的,她怎么了?”看到父亲的样子,衬着酒劲,钟开也有些眼红,兴许不是酒的原因,或是多年来,那一淌最纯的情的在这一刹恰好泛起了波。
“唉…是我这个、老头子,做错了!”说完,老钟头便又回到了院子里,月色下又拿起了柴刀。
“爸,不怪你,当年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钟开追到院子里,蹲在老钟头的身侧,“这次那张员外不敢再看不起咱钟家了”听到这,老钟头叹了一口气,一刀劈了下去。而钟开看了看夜里的院子,终究是阔别多年,又抬头看向那月亮,在想些什么……
次日……
钟开一大早便出门去了,想看一看这离别多年的家乡的样子,面庞上也挂着难掩的兴奋,像是捡了宝贝,那种贼贼的兴奋……
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张府,敲了敲门。张府的伙计透过门缝看了看,赶紧把门打开,这不正是那状元郎么!现在整个宁水县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伙计也是愣了愣,这状元郎大清早来张府干什么?不应该是我家员外去登门拜访么?
钟开问到“张员外在府上么?我前来拜访一下”
“在,在的,请随我来,先到正厅歇一歇脚,我马上去禀告”
钟开摸了两把衣角,大步跟了进去。
张员外也人老精滑,迅速赶到了,弯腰拱手“不知状元郎大驾光临,让小舍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请上座。来人啊,看茶!”
“张员外不必如此客气,按理来说您才是前辈,这等让后生怎受得起”
“不知张员外最近可好,我带了薄礼,还请笑纳”
“这可让我如何是好,本应我备齐礼品登门贺喜的,这可万万使不得”张员外的笑容让人看得那叫一个亲切。
“诶,不必客气,这是后生应尽的礼数,不知贵千金玲珊最近可好?”
当钟开提起玲珊的时候,张员外终究是没有忍下那最后一丝的黯然,整个人瞬间低迷了下来。
“唉…小女有幸得钟公子挂念,只是我那命苦的女儿福浅命薄,已于去年便去世了”
钟开当即怔住了,那端着茶的手,愣是半晌没有放下去。
“那打扰张员外了,后生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钟开那双眼睛也不知在看哪里,整双失了神采。
张员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悻悻的跟在后面,看着那歪斜的身影,一步一摇晃着走出了门外。
待到张员外回到厅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也凉透了……
父亲的逼迫,钟开的离去,终究是让张玲珊不堪打击,在钟开离开的第三年,便嫁给了县令家的儿子,刚生完孩子亦是身体虚弱,不幸在郁郁中去世了。
钟开一路失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自然有不少相亲上前道贺,可钟开就像没听到似的。回到家中就在屋门檐前一直端端的坐着。
“儿子,早晨没有吃饭咋就出去了,来,吃饭,妈中午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钟母宠溺般的声音响起。
钟开仿佛没有听到,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家门。钟母看着儿子出门的身影,撂下碗筷,坐在了椅子上,瞪了一眼老钟头“唉,都是你这老东西!”
……
钟开来到了张玲珊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张玲珊之墓”五个大字,终于是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当年两根棍子打断都没有打出来的泪,在此刻却堵不住似的漟了下来,随着日落也是晕倒在了地上……
那卖年糕的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钟开的身后,深邃的眼神仿佛驱走了昨日那一身的市井之气。
叹道“身死仍可救,心死最难留!你这痴情的种啊,这样下去想必也只能是行尸走肉般的过活了!”老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嘲之色涌上面庞,当年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罢了,我也就再送你一桩造化,六年前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你考上状元,能成全你一生美满,师傅我也就知足了,昨天就预感不好,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祸根原来是埋在这里。”
说完,老头捏起手印,打出十八块玉石模样的东西,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钟开托举起来嵌入那18块玉石围成的阵中。
“徒儿,我将你送往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你将要重新认识自己,但是或许能有机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想见到的人!这十八颗星石乃是至宝,名为界缘石,我带在身上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到了那个世界万万不可随意外露,如今便送你做为最后一件礼物。”
记住,为师本名为“况九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