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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jul 03 23:52:42 cst 2016

阿鲁鲁刚换了套衣服,收拾了书本,夹在身上,也不歇息了,要直接去酒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屋子里怎么有个人影?自己的屋子,自己自然最熟悉了,怎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影子来?甚至还像女人影子。扭过头来,只见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垂着手臂,正盯着他看,阿鲁鲁吓了一大跳,刚要喊出来,就被她抓住,塞住嘴巴,待要反抗,却发觉对方速度奇快,没两下,就给捆起来了。

“呜呜——”

阿鲁鲁脑袋一阵昏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子里怎么会多个女人?待得回过神来,一个美艳的少妇站在书桌前,正翻看他桌上的书,随随便便,翻来翻去。阿鲁鲁说道,妳是哪里来的,怎么在我房里?却见她侧过脸来,一双眼睛盯着他,带着狠狠的颜色,模样却似燔格威人。她的手臂白皙如玉柄,脸蛋柔泽,素质泛红,穿着一身平民装,气质却非平常人。

她是燔格威人。燔格威女人比男人好看,女人皮肤白嫩透红,男人则相对显得弱质、猥琐。

“把我的女儿关到哪里去了?”

“妳是谁?”阿鲁鲁说,“妳找谁,找错人了。”

“啪!”一个耳光。

“我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这儿来的。”但阿鲁鲁仍然不懂,说不知道。“妳女儿是谁,我又不认识妳女儿。”“真不知道么?”阿鲁鲁说:“当然不知道。”“你叫阿鲁鲁是不是?”阿鲁鲁点点头。

“啪!”又一个耳光。

漂亮的美妇人,手上的功夫真厉害,扇起耳光来痛得要命。

“那你还装蒜。快说,我的女儿在哪里?”

阿鲁鲁似乎明白一些了,却仍然装作不懂:“我是迦勒斯正规军人,身兼禁旅骑士团成员,警告你不要乱来,如果妳要钱,我可以给妳一点,但妳可知道,得罪了禁旅骑士团的人,可没有好下场的。”

“我才懒得理你什么团,什么军的,还是什么狗爪,我只要你把我的女儿交出来。”她把书放下,凑在阿鲁鲁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我的女儿叫做小缇娜·曼陀罗,你们把他抓来了,却不敢承认?”

“说不说!”她又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我女儿给抓到哪里去了?你们趁着我不在家,竟然蛮横地把我女儿抓走,害得我一路找过来,找遍了全城,才到这儿来的。快说!”

“妳是......妳是......‘深林女巫’!”阿鲁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妇人,怎么也想不到,深林女巫,竟然是这样子的。

“知道了还装糊涂?告诉你,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都是外人胡乱取的,妳嘴巴可放规矩点,要不然小心你的舌头。快说!你们就这样胡乱地抓人,连几岁的小姑娘都下手,还算什么朝廷军人?废话少说,快把我的女儿交出来!”

“——放心,——放心,我说,”阿鲁鲁求饶道,“妳的女儿没事,无非是给抓到治安监视队去了,治安监视队的治安官我认识,他跟我说了,妳们一家子没多少问题,没过多久,她就会施放的。哎啊,妳绑得太紧了,我也不过执行命令嘛,有人举报妳是‘血巫’,让我们去调查,我们偏偏没见着妳,就......就......就把妳女儿抓来了。”“你们有没有对她怎么样?”“绝对没有!不过是审问了她一些话而已,具体如何审问的,妳也得去找夏利·潘普罗夫长官。”

女巫将他松开了一些。

阿鲁鲁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十分不一样,明显的波西米亚人的眼睛。都说“波西米亚人的眼睛是狼眼”,阿鲁鲁平日里见识少,没怎么注意,可是眼前这女人,眼睛带着凶气,冷冷的,却能够摄人心魄,勾人魂灵一般;女人的“狼眼”,原来如此魅惑。她的气色缓和了些,既然知道女儿的下落了,也似没有给怎样,毕竟安心了很多。阿鲁鲁向她解释,说,自己也是第一次给分派任务,哪里想到有这么倒霉的差使,要调查什么“血巫”,还有什么“深林女巫”的,因为害怕,毛手毛脚的,就把妳女儿带来了。“我可以保证,妳的女儿绝对没事,不过朝廷最近事多,太多案子要审,一时就释放不了。妳在外边也找了很久了吧,没准回去看看,已经回家了呢。”

“少给我废话。”女巫朝阿鲁鲁一瞪,让他住嘴,不过,看了他一会,似乎觉这年轻的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坏,就开口道:“血巫?哼,我要是血巫,你们这些人早死了,还能抓住我女儿么。这个没用的朝廷,只会派一些小喽啰来抓人,一听闻什么风声了,也不查探清楚,就粗暴地抓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做母亲的,有多着急?”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绕了我吧,大美人。”

“大美人?我很美么?”女巫凑了近来,笑着问阿鲁鲁,还捏起他一边的脸蛋,“倘若这次来的是一个老太婆,你会怎么说?”

“当然美了。妳这么好看,这不摆着么,外边的大街上都没几个能比得上,更不要说......”阿鲁鲁恭维道,“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军营里的人,没事怎么会抓着人不放嘛。”

“可惜我们的信仰不同,你说这么多好听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你。不同信仰的人,保证得再好,发的誓再毒,都不过对各自的神所发,毫无意义。”

阿鲁鲁说,我不对神发誓,我就对妳发誓。

女巫笑出了声,似乎声音听来,也颇喜欢。阿鲁鲁心里琢磨着,早就听说燔格威人对信仰很虔诚,不管眼前这女人,是燔格威人也好,还是这眼睛奇怪的波西米亚人也好,或是混血的人,或是什么人,赞扬他们的神,毕竟是好的吧。阿鲁鲁说:“我不过是神学院出来的毕业生,才入军营不久呢,哪里有什么信仰,我不信教的,跟伟大的密特拉神自没有冲突,怎么会干坏事呢。”

女巫厉声道:“你不信教?那你肯定会干坏事!”

“啊!”阿鲁鲁感到说错话了。

“你以为恭维别人的神明,别人就会信你啊。”女巫用嫩嫩的手指,捏了捏阿鲁鲁的脸蛋。虽说眼前这小士兵,说话油嘴滑舌的,喜欢逢迎恭维,但似也非坏蛋。她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就说:“我女儿是你抓的,现在暂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你快把她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了。”“妳快给我松松绑,大美人,阻滞的血液会让人思维混乱,我思维混乱了,脑袋想不起来,就更无法帮妳了。”“你得把我的女儿带来。”

“好。好。”阿鲁鲁满口答应,“一切都好商量,密特拉神会保佑世人的,怎么会让人轻易地受伤害。我们迦勒斯朝廷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什么事都得向上级申请,一耽搁下来,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我尽量帮妳,一定把妳女儿送回,可好?”“不要以为说了几句好话,我就相信你了,我给你一周时间,你倘若不把我女儿安然地送回,我会让你倒大霉。”

阿鲁鲁给松开了,自己总算松了口气。之前就想象着,这“深林女巫”肯定是老态龙钟的,恐怖的老巫衣鬼婆,全身衰老的皮包骨,把人的内脏掏出来,或者放到大锅里煮了,吃了呢。现在好,竟然是一个漂亮的、美艳的妇人,初来似有点凶,却终究是为女儿着急吧,谁的女儿给抓住了,不着急呢。还好,不像是传说中的血巫。

阿鲁鲁向她保证,说,一定把小姑娘安全释放。

“你这里书蛮多的,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巫书,难道也修习巫术?”她手捧几本在手上。“我之前做见习生,不过顺便贩卖几本,给军中有需要的人而已。”阿鲁鲁说实话。

“哼。最近到处在抓巫衣,自己却偷偷贩卖巫书,暗中修习,还卖到军队里了。这个朝廷都是怎样的朝廷,净干些虚伪的事。我从同伴中听到了,河马王这一阵子到处抓人,随随便便就搜查住户,闯入家宅,见到有可疑的东西,就斥之为巫术,抓起来审问,是不是?根本就不分青红皂白,据说,已经有人给抓起来,还放公共场合烧死了,是不是?口头上对所有宗教一视同仁,私下里却总是称呼为‘妖巫’、‘老巫婆’、‘鬼婆’,是也不是?”

“我是新当差的,哪里懂得那些嘛。”阿鲁鲁知道,推脱是最好的办法。“我知道最近很紧张,但也跟我没关系啊,我们不过是拿些薪水,混口饭吃而已嘛。”“再说,我是柏柏尔人,又不是本地人。”他补充一句。

“柏柏尔人也一样,你们过去配合王室排巫,驱赶我波西米亚人的时候,比本地人还要凶。”

“妳果然是波西米亚人。”阿鲁鲁笑道,“不过我连什么是波西米亚人,什么是燔格威人,都分不清楚,怎么能把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呢。看在密特拉神的份上,我送妳回客店吧,妳的女儿会在神的庇佑下,安然归来的。”

女人听他说得好听,不禁一笑,扑哧一声,甚为美艳。阿鲁鲁就知道赞美他们的神能获得好感。她坐在阿鲁鲁身边,一边给他解绳索,一边调笑的眼神看着她:

“叫我伊南娜就可以了,小年轻,是不是从神学院出来的,都这么油嘴滑舌,”阿鲁鲁倒是奇怪了,妳们巫衣都深居在房子里搞实验,觉得自己资格都很老了啊,就叫我小年轻了,妳能多大呢,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看样子你读过一些密教和巫衣的书,不过别以为这样我能相信你,你很会说话, 嘴巴里藏着蜜糖,天天在酒吧和妓院里混出来的,学得油腔滑调,对吧。”她又摸了摸阿鲁鲁的脸, 阿鲁鲁能感到,她手指涂有厚厚的指甲油,“我以前曾遇到一个贵族公子,说话那个好听的,能让鸟儿的翅膀软下来,明明知道是假话,可就是那么好听,听了让人喜欢。后来我给他施了一个巫法,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让他喉结消失了,消失了几年,说话变成了女腔,咿呀呀呀的,不知后来好了没有。哈哈!”

阿鲁鲁听得直冒冷汗。喉结没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靠得这么近,语腔中带着魅惑,真像是身怀某种可以噬人心神的魔法一样,阿鲁鲁尽力让自己专注精神,别给她魅惑住了。

“妳既然是波西米亚人,波希米亚人都是生意人,那么妳就拿走我一些金币作抵押吧,我都没有多少了,明天我就把妳女儿带来,好不好?大美人,妳也知道,我就这么点生活费了。”“我既是波西米亚人,也是燔格威人。”她坐在阿鲁鲁身旁,脸贴近来,“你们朝廷迫害燔格威人,我可信不过你们。对付你们,我得用点别的方法,不如,你敢吻我吗?让我吻你一下怎样,我都好久没有亲吻男人了。”

阿鲁鲁吃了一惊。连忙把头靠后。

“我的吻,让你这么难堪么?”

她吻上他。

阿鲁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波西米亚人向来都很主动,”一吻毕,她说,“不过,燔格威人却有仇必报。”

她站了起来,收拾身上的装束,准备走人。

“如你所保证,一周之内把我女儿送回,否则,你定会知道厉害的。”她刮了阿鲁鲁的脸蛋,“你肯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她穿朴素的平民装,仍掩不了一身女巫的气息。阿鲁鲁瞧着她走出门,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这个吻留在他的嘴里,仿佛能停留很久。阿鲁鲁抹了抹嘴,舒了一口气,虽说这阵子真惊险,但是,——

这真是令人窒息又销魂的一吻。

“女人找上门来,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天阿鲁鲁去治安监视队,把手续办了,给夏利长官说,这小姑娘应该没事,当初抓人的时候,本应先调查一番才是。夏利长官也同意,说审讯已经结束,留着也没用,你去把小女孩领走,乖乖带回家吧,只怕她亲戚担心呢。另外再把一份证明交给军营,说这个情报为误判,这任务也算了结了。“这小姑娘叫‘小缇娜’,别对她这么粗鲁了,人家毕竟这么小。还有,带来的这包东西也没用”。阿鲁鲁看了看着包裹,估计是士兵们在搜家的时候,顺带从家中带来的,无非是一些书籍和巫器。阿鲁鲁翻开书看看,心想,伊南娜,深林女巫,妳那销魂的一吻,毕竟是未经我允许的。这些书呢,我就没收了,权当充公。

※※※

把女孩带回“野郊荒林”,伊南娜问道:“你还好么?”

这女人说话怎么老奇奇怪怪的?阿鲁鲁说:“当然好了。这是妳的小缇娜,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得走了。”

“你好像认识夜母?”

“对,我认识她。她跟妳一样也是燔格威人。”

“好吧,你虽然抓了我的小缇娜,让我担心好几天,但是看在夜母的份上,我就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在沙漠的‘黄赭土石堆’有几个大血巫,我不喜欢他们,你们可以去对付他们,但是奉劝你们多带点人手,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替我向夜母问声好。”她朝他粲然一笑,关上了门。

真的?好事上门了?这一笑,带来的可是一个大情报啊。

“黄赭土石堆”?大血巫?

阿鲁鲁觉得,也不用急,先去夜母那里问一下的好,且判断下情报好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准是假的呢?既然她跟夜母认识,就去问问夜母。

找到了夜母。夜母听到伊南娜这个人,说,你怎么跟她搞上了?阿鲁鲁只说,“奉命调查她而已。”“她不是血巫,她叫伊南娜·曼陀罗,是从东方迁过来的波西米亚人,最近老公在龙塞沃给人杀死了,现在成了寡妇,心情很不好。说她性格古怪、索群独居是有的,但要说她是血巫什么的,那倒不是,她的研究重心不在血巫术这方面。”

“她老公叫什么名字?”

“胡尔萨格。”

阿鲁鲁似乎有印象:“我在龙赛沃那会,似乎见过。不过,她怎么嫁给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老头?”“算了,你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些血巫吧,这些血巫可来头不小,倘若跟他们面对面卯上了,要多准备准备。”阿鲁鲁忙问:“有多厉害?是不是都是吸血的,满天飞的。”“多带些人手吧,最好有经验丰富的。”

她介绍说,拿人的血做研究的巫术,都是血巫。人们害怕它,是因为那些心术不正的巫衣,老想着用什么方法控制他人的血液,然后进而通过血液控制人。阿鲁鲁问,血巫是不是吸血的,听说有吸血鬼呢。夜母说,也只是其中一种,这些血巫们找遍了能吸血传染的动物、植物,也想模仿着来吸血做恶,仿佛那可以获得一种强大的能力。他们老是研究血翅虫、蝙蝠、蚊子、蝙蝠蝇、血吸虫、蚂蟥等等, 只要能吸血的都是他们模仿的对象。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啊,人毕竟不是蚊虫鸟兽,岂是想变就变的?不过他们就是乐之不疲。我也学过医术,不是不知道,人要变成吸血鬼那样,闻到血就想舔舐,仅这点来说,就不大可能。你得首先变成畜生啊。很多巫衣真的就把自己弄得像畜生一样了,嗜血如命,像野兽一样吃生肉、吸热血,结果呢,自己反而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吸血的功夫没练好,人反而越像畜生。有些人就是对这些入迷,而且愈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们整天躲在无人的角落,就是为了研究这个,研究那个,鬼迷心窍,别人劝奉都奉劝不了。还有啊,很多人为了研究,还拿活人来做实验,结果到处闹出人命来,让整个燔格威人族群来背黑锅,闹成现在这幅模样。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闹出来了,听说迦勒斯都闹出了好多起血巫事件了,只怕啊,这事也不蹊跷,不是偶然的。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根本分不清血巫和平常巫衣的不同,于是就一棍子打死,甚至见到有武器、长得像巫衣的人,就拿来审判、泄愤了。

阿鲁鲁问:“血巫都是吸血的么?”“最早是,后来就不止了,分成了很多种,有吃生肉的,有使毒的,扒尸体的,多的去了。”

夜母一边调试一些驱邪的药,一边慢吞吞说着,“不过,最近听说研制出了一种新的玩意,能在血液中传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真有这事,那恐怕就不简单了。唉,我搞了一辈子的巫术,见过的血巫也多了,他们过来找我求助,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啊,我怎么劝说都没用。我说,明明这就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走呢?他们就是听不进去。我当时就知道,这事迟早会算的。密特拉神保佑。”

阿鲁鲁听她说了一大堆,自己心里倒还是最挂心“黄赭土石堆”的事,那群血巫,早先在神学院就流传有很多恐怖故事,说血巫施点什么法术,满脸就是血泡,皮肤都烂了,像蟾蜍皮一样,他们的衣服里藏有巫术的药粉,施展出来,五颜六色,还能燃烧,被火稍微灸烤一下,就能中毒,甚至轻轻朝你一指点,你就晕倒了呢。甚至还听说,他们可以施用咒语,让人肚子里生出一个大甲鱼来。

阿鲁鲁问:“听说,有的血巫能施出咒语,让人在肚子里生出一个大甲鱼来,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别想那些。”

※※※

阿鲁鲁把这个情报上报,上边十分重视,没几天命令就下来了,通知他即刻启程,剿灭巫匪,刻不容缓。小队暂时编入某步兵团临时改编的剿巫部队,由经验丰富的老兵泰尔·伊德率领,自己暂任副队长,一同前去完成剿灭任务。

阿鲁鲁倒是高兴,担任副队长了,统领几十个人呢。

负责人事的长官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凡国家紧张的时候,年轻人就容易升迁,一般太平日子哪有我们的机会啊。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所以一定珍惜。上次任务剩下的20金币自己拿着,这次的经费更多,只要办好了,把那些血巫抓来,尤其是头目,奖励更多。经费不够,还可以向我们要,这事,你就跟老泰尔·伊德说去,他都很熟悉的。在这个国家,只要找到上升通道了,升得快的,就像爬烟囱一样,一会儿就上去了。”

阿鲁鲁嘀咕了,爬烟囱,“我可没爬过烟囱。”

这长官不仅给了他一阵鼓励,还把之前欠发的军饷,也都一并发还了。阿鲁鲁一阵苦笑。好啊,迦勒斯的长官们就是这么鼓励下边的兄弟们干事的,让你去爬烟囱,为他们卖命,事情干好了,就鼓励你,那口气还真能让人兴奋狂喜、精神焕发、甘心卖命来,但要是没干好呢,只怕就是一顿臭骂,骂起来简直像骂狗一样。

爬烟囱,哼哼。爬上去了,也弄得一身黑吧。

跟着老泰尔·伊德上路。阿鲁鲁心里不自在,总找个机会问他,危不危险啊,是不是要多穿点衣服啊,注意点什么啊,要不要多带点药啊。老泰尔·伊德打过半辈子的仗,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见阿鲁鲁这模样,狠狠拍了他的后背,说:“年轻人,要鼓起勇气,几个巫衣都害怕,以后怎么领兵打仗?”阿鲁鲁还是有些担心,默不作声。经验丰富的老兵说:“就算打不赢,可能到时也会有高手支援的。”

走过一段沙漠,越过一片荒谷,已经十分边僻,费力搜寻,总算找到了“黄赭土石堆”。这里地方比较隐蔽,乱石堆积,经常成为强盗、匪寇们的避难之所。地方很大,许多石头的夹缝中就有熄灭的火堆和石灶,一些石头里边还有小石洞。众人四处搜寻,老泰尔·伊德示意大伙小心,别露出声音。却不想,刚说出来,一声“啊!”的尖叫,一个角落即暴露了目标。

“噗!”五六个血巫点燃手上的药粉,发出一缕遮蔽人视线的浓烟,然后四散躲避起来。有个巫衣朝这边扔出火球,泰尔·伊德伸出盾牌将之挡掉。

队伍分成几组,分别对付。前边几个血巫还好,没多少能耐,比之龙赛沃城楼上的巫衣还差,瘦弱的样子,几个人冲上前围起来,三下两下就制服了。但后边的几个头目,一旦对上,就遇到困难了,他们的身形飘忽不定,十分老练,一会儿一手弄出个刺眼的闪光来,一会儿又发出奇怪的尖叫,弄个人全身不舒服;冲上前去要逮住,却又没个人影了。他们熟悉地形,在石堆的缝隙之间穿梭,四处乱窜,不仅容易脱险,还找机会进攻。有两个士兵中招了,一个士兵竟然被喷了火焰在身上,给活活烧死,兄弟们要过来救助,却已来不及。另一个给什么抓了两下,抓破了甲衣,喊叫起来,说他的手好痛,中毒了。

泰尔·伊德示意大家可以当场处死敌人,不必留情。他和一个头目对阵,相互静对上好几分钟,对方朝他双手扔火球,姿势十分娴熟,他则用盾牌挡住,找准时机,用铁链锤将对方打死。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将一头目及其下属扑倒地上,狠狠逮住,使之不得动弹。正要用绳子捆起来,头目耍了个手段,身上泛出红光,见士兵避让开来,趁机一溜,旋即脱身,和两个下属一溜烟不见了。

他们的闪光,很似军队的信号弹,但闪耀得更猛烈,也更刺眼。很明显,这些都是他们在实验台上,费了心思研究出来的,既能闪住敌人眼睛,又能出其不意的使出。

泰尔·伊德说,大家分成小队,分别追击,小的可由他去,头目却不可不逮住。阿鲁鲁率一队人追击一头目,追到了更窄小的地方,原以为追到头了,跑不了了吧,哪知道,那边又有一个火堆,围坐着五六个巫衣,正在火堆旁边,念着祈祷呢。一个个斗篷遮头的,见到不速之客,“——哗”的站起来,喊道:“是异教徒!杀死异教徒!”

阿鲁鲁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些巫衣好生凶恶。

“杀死异教徒!”巫衣们发起疯来,脸上精瘦的样子非常可怖,模样已经扭曲,白皙的脸上,不仅瘦削,更青筋暴露,犹如白面之鬼。阿鲁鲁想,邪门了,今天怎么一下子遇到这么多血巫,道行似还不浅,是不是巫术越练得深入了,天生的缺陷就越明显?只见他们样子扭曲,脸色萎靡,削瘦不堪,形容可怖,一双眼睛,在夜色下还泛着点异样的光。

他们口上还不停念咒语,听来似经文,又似诅咒。他们手上有拿短剑的,戴锁子手套的,拿拨火棍的,镰勾的,戴锁子手套的。戴锁子手套的那位应是头目,他身形魁梧,四肢发达,还头戴一个面罩。

看着模样,就不好对付了。阿鲁鲁连忙喊撤退,大呼口号,顺便把主力们都叫来。一些血巫们,大声地念叨,诅咒不停,一齐从袖中取出火苗,哗的一声,齐点燃来,阿鲁鲁识得,这是要扔火球了,那上手的速度,比龙赛沃城墙上那些巫衣还快。他叫道:“大伙儿撑起盾牌,他们要扔火球了,稳住阵形!”

坚持了两回合。老泰尔·伊德赶来,见势不易对付,示意大家列队聚拢,用盾牌格挡,听他指挥,向这些巫衣逐步推进,待一声令下,一齐扔出兵器。

双方的对峙持续了一阵。巫衣们人少弱势,见对方列阵持盾牌,为首的戴面具者让大家喷火应对,诸人听令,匆匆忙忙地从衣袖中拿出药粉,轻轻点燃,喷出火焰,一个个火焰喷发出来,火焰扑向紧逼过来的盾牌。

老泰尔·伊德一挥手,阿鲁鲁和几个士兵一起扔出兵器。几个链锤飞出,砸向正喷出火焰的巫衣们,阿鲁鲁们还以为这招有效,能弄倒几个小崽子,没想到那戴面具的头目竟然出手奇快,挡在前边,一挥手,竟将链锤给接住了,这身手,来回只一眨眼功夫,如妖法一般。

“哈哈,河马王的狗爪子们,尝尝我们的怒火吧。”头目笑道。

几个巫衣们开始加大火焰。持盾的士兵们感到有些不行了,盾牌固然为金属锻造,但灸热的火焰使温度升高,高温传来,他们的手臂也快撑不住了。

“他们都是火巫,大家小心他们的火,温度很高,”泰尔·伊德喊道:“后边的兄弟,带上水袋了没有。”

“头,来得匆忙,忘记带了。”

泰尔·伊德有些着急。

一个瘦小的巫衣率先冲过来,更近距离地喷火,“还想用水对付我们?哈哈,我们的仇恨之火,岂是一点水就能浇灭的?让密特拉神的火焰和愤怒,把你们这些丑陋的灵魂都烧成灰烬吧!”他咬牙切齿,火光闪耀在眼珠子里,诅咒不断,愤恨全写在脸上。

二三十个人对付十个不到的巫衣,原本人数上占优,但是这些巫衣怒火如焚,不知道怎么搞的,都气疯了一般,恨得全身颤栗,气喘如注的。全如发疯的禽兽一般。他们一嘴一个诅咒,尽是“密特拉神将汝等罚入地狱”、“让死亡吞噬你们”、“颤抖吧,异教徒”之类的。众人都心生畏惧,不知如何应付。

“强有力的密特拉神,你为什么还不从地下伸出惩恶的手来,把他们拖入地狱!”

老泰尔·伊德喊道:“今天绝不能让这些异教徒脱走!”

阿鲁鲁火了,他准备号令大家一起冲,这么多人一起上,不怕砍不死他们。泰尔·伊德示意他冷静,这种场合,不宜轻易莽撞,或可再等候片刻。双方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好一阵,持盾士兵这边仍在坚持,后边的新兵们则害怕得紧,尽躲到了后边,他们没有经验,也不够胆量,刚刚参军来,就遇上这等恐怖的对峙,早吓得不行了。只怕这边败下阵来,他们会第一个逃跑。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一大鸟声音长啸过来,惊动了众人。一只雪枭落在了临近的石头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跃过,没待众人看清,已迅速地跳到战圈中央。

白衣人高声念道:“吾等假神之手缉拿尔归狱汝请勿违背神律意志汝必败落。”

泰尔·伊德说道:“救兵到了,还好,来得及时。”

“是‘黑手印’的人!”巫衣们觉得有些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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