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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阳本以为脚上的炸弹会有多么难处理,他甚至想好了万一报废了一条腿,那样的话要怎么办。但在紧张了半天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刀刃离开皮圈的那一刹那,心脏跳动得都要离开躯体一般。但没有发生任何异状,少年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好像没事了。”
秦牧阳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又小心地把炸弹固定到手腕上,这个东西是脉搏和体温标记的,两者都不正常的情况下才会动作。现在他所要做的,是找到昨天见到的那对父子,和他们的车。
来接罗霖父子去慕尼黑的车子停在花园之外的车道上,看了看手表,罗霖想道,还有五分钟。实际上他自己也很矛盾,秦牧阳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艾琳确实是和唐娜一起离开的,但唐娜去了哪儿,没有人知道,又难道会告诉他吗?
秦牧阳!罗霖很肯定他没有见过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毕竟是华夏同盟的一员大将,某些方面总还是比一般人要敏感些,如果近距离相处的话,很难说不会被秦牧阳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罗霖弯起嘴角,自嘲地想到,自己当年因为体能不达标而分配到文职部门去这件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又闭上眼睛想到:卓世勋这一次失踪得太突然了,而秦牧阳却在唐娜这里出现,真是很有意思。
月亮升上了半空,五分钟过去,一条矫健的影子从主楼里窜了出来,又一会儿,一条稍微瘦小的影子也跟了上来。一翻过花园的围墙,立时围栏之内警铃大作。
罗霖微一眯眼,伸手敲了敲前面的隔窗,说了一句:开车。
车子便缓缓地启动,沿着山道驶了出去。
警铃响起的同时,秦牧阳也看见了山道上发动起来的汽车,他转头看一眼听见警铃追出来的警卫,唇角微弯,一个扬手,花园里立刻响起一声爆炸,杀伤力并不大,只是把喷泉正中的雕像震得倒了下来。追出来得警卫们吓了一跳,动作也受到了阻碍,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身旁那条瘦小的影子也跟了上来,探照灯的光下,少年脸上的神情是兴奋,无比兴奋!一伸手把少年抱在怀里,年轻的将领脸上绽出飞扬的笑容来,他问道:“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了吗?”
少年肯定地点了一下头,那年轻将领哈哈一声大笑,便从墙头跃下,不偏不倚,掉进一辆轻型货车的后车斗。听到头顶的响动,罗霖转头向车后窗张望了一下,又敲了敲隔窗,说道:“全速前进!”司机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一脚把电门踩到底,车子便飞一般地从山路上蹿了出去,没多久便冲出了官邸警卫的射程。
货车后窗上有人敲打着车窗,罗英抬头看了一眼,罗霖微微一点头,他便站起来,打开了前车厢和后斗之间的隔断。秦牧阳拉着秦凯风不客气地跨了进来,大剌剌地坐下后,不客气地说道:“你是真不怕我追不上啊?”
闻言微微一笑,罗霖道:“大将秦牧阳又怎么会追不上?”说完就又依在座椅上,闭目养起神来。
秦牧阳微侧着头,看了罗霖一眼,心道,这人什么来头,气场比自己还要强大?
凌志峰的望远镜终于在正午时分,捕捉到了卓世勋和李涯的身影,他们在一个连警卫的簇拥下,从楼里走出来,到楼顶平台的花园里散步,沙漠小镇的正午是日光十分晒人,所以李涯和卓世勋只转了一会儿,就拣了一处有树荫的长凳坐下了。对付着阿拉法特送来的柑橘,这东西在叙利亚差不多是特产了,李涯扔掉手里的皮,问卓世勋:“你确定到了日耳曼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卓世勋看他一眼,说道:“不能。”
李涯愣了,问他:“那你干嘛?非要去?”
卓世勋却说:“虽然兰斯不会骗我,但我还是想亲自去确认一下。”
李涯听到这里,觉得有道理,又开始对付下一只柑橘。
卓世勋又道:“只不过,如果明晚小豪他们还没能找来,我们就要先走了。”
听到这句,李涯的手一抖,橘子差点掉到地上,额,大庭广众之下谈论逃走这件事,真的好吗?把剥好的橘子送到卓世勋手里,又偷偷去看周围的士兵,似乎他们真的听不懂汉语,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应,暗暗叹息一声,李涯问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卓世勋看了看他,说:“问。”
你到底什么病!!
李涯一开始想这么问,但突然想到,好像自己才是医生,早上还给病人做了各种检查而没有任何头绪,想不出所以然,竟然沦落到问病人到底有什么病?真是羞愧难当!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出到底怎么样问比较好,反而卓世勋开了口,他说:“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等我办完这些事情之后,回去的路上告诉你,可以吗?”
李涯想不出理由反驳,就只能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对付手上另一个橘子去了。
唐娜放好手上的文件,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按耐不住了吗?一边翻看着一早上递进来的报告,递上来的报告中明确提及,对面伊斯坦堡的驻军正在集结,远一些的安卡拉和阿勒颇,开罗还有巴格达的驻军也在集结,他们要去哪里还不是很清楚,但从他们集结时准备的物资来看,似乎是要远行。
日耳曼也该有所准备了。她又从桌上另一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只黄色的纸袋,上面用加黑的粗体封条贴着“DieWüsteGepnt”。唐娜的手轻轻地拍着纸袋,几分钟之后,她拎起自己的PDA,给自己的军需官和北美大将卢卡斯·诺维奇各发了一条简讯。
好戏就要开场了,演员也应该要各自就位,不是吗?
阿拉法特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他揉掉手里的通知,一把扯下警卫身上的机枪,把军营里仅剩的另一台机站也扫得歇菜了。
大帅要来,明天下午就到!呵呵!阿拉法特气得肩膀微微抖动,老家伙果然等不到自己回去,而要亲自上门来了!这些老家伙除了会抢功劳之外,还会干什么?!生了一阵闷气,阿拉法特心头的另一层不安升了起来。卓世勋怎么办?虽然早上自己答应了他,让他走,但真的去思考这个问题时,阿拉法特是犹豫的。好不容易见了面,不到两天就让他走……怎么都不舍得,但不让他走又待如何?难道他可以在24小时之内扳到大帅易卜拉欣不成?
如果真的让大帅带走了卓世勋,那他就真的死了。权衡再三,阿拉法特还是觉得,让他在不知名的某处好好活着,比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更好些。
没有手套了,阿拉法特的副官只能随时准备好一盆水,等着少帅不知何时就会下达的“我要洗手”的指令,果然,一阵狂乱的扫射过后,少帅说道:“去打水,我要洗手!”
一面在盆子里洗着手,少帅在思考,忽然他说道:“去通知所有人,城外练兵,明天下午迎接大帅!”
副官有些疑惑,看着他,有些吃不准他这话的意思。
阿拉法特也觉得自己可能说得不够清楚,便又补充道:“所有的人,包括驻军营地的人,另外,把卓世勋带到我的大帐里去。”
终于弄清楚命令的所有细节,副官躬身退了出去。阿拉法特想了想,从另一边绕了过去,走到机库里清点了一边飞机的数量。有一架运输用的小货机感觉挺合适的,他停下来,计算了一下时间,只要开得够快,应该可以顺利地撑到日耳曼境内。
阿泰·锡迪普·山塔努现在是伊/斯兰同盟的少校了,几个月前他还是吠陀同盟的少将。他在伊/斯兰的最高指挥官,大帅默罕默德·摩卡特·易卜拉辛的身边跟着,做一些端茶递水的事情,大帅也似乎很喜欢让他跟着。
但实际上他的身份有些尴尬,作为吠陀同盟的交换人质,阿泰被送到伊斯兰的时侯境遇并不比现在更好,虽然伊/斯兰也有人质送到吠陀,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三个月前,送阿泰来伊斯兰的那个势力,他们最后的军事力量在和远东的那个同盟势力对战之后,全军覆没宣布解散。
虽然伊/斯兰同盟送往吠陀的人质和吠陀大军一起消失了,但这不妨碍大帅的心情,毕竟能被送往“友邦”去做人质的人,身份也不会重要到哪里去。这条定理在阿泰身上也一样适用,在吠陀的时侯,阿泰的境遇也没有比在这里好多少,他们这一支刹帝利遭遇到另外一支婆罗门的打压,在吠陀同盟里一直难以翻身。所以最后“为了同盟而前往他境的重任”就落到了阿泰的头上,为了听上去像那么回事,临从吠陀动身前阿泰才被授了少将衔。说是授衔,实际上连个正儿八经的授衔仪式也没有,只是吠陀最高指挥官的副将带着一纸授衔书,还有少将纹章,装在一个纸袋里,一股脑儿地丢给阿泰了事。
三个月前传来噩耗,吠陀集团军全军覆没,同盟解散了。这种事情在阿泰心里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虽然一开始的几天他还为亲人在战斗中牺牲而心生感慨,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至少自己还活着不是吗?由此看来,当时来做人质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受到了神灵的庇佑。这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阿泰现在是吠陀唯一剩下的“少将”,最开始的几天,他们都纷纷对他表示遗憾,但很快就没什么人记得这件事了。连所属势力都消失了,人质还有什么用?所以从短暂的震惊之中恢复过来的阿泰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以后怎么办?如果无法再作为人质而存在,那么怎么样才能继续存在下去呢?
有那么几种选择,其中之一是从易卜拉辛的军队里离开,回到吠陀去过平民的生活,关于这一点,他曾经探过大帅副官的口风,似乎应该可以,但他并没有去和大帅确认,因为后来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继续留在这里,忘记吠陀,也忘记自己的身份,傍着易卜拉辛这颗大树向上爬。而且他几乎是立刻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哪怕不考虑作为平民回到吠陀去生活,他有没有谋生的技能,就是吠陀境内正在掀起的反种姓制度运动,就够他伤脑筋的了,作为老牌刹帝利的一份子,现在回去,说不定会被活吃了。
但最终促使阿泰作出留下的决定,还是大帅易卜拉辛的态度。他隐隐的能感觉到,大帅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最初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慢慢地想明白了。易卜拉辛是想要这么一个人,这个人能够和阿拉法特相抗衡,从而可以制约日益壮大的阿拉法特那一系的力量。但这个人,目前在***同盟之内,是没有的,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各个方面同阿拉法特相匹敌。
眨着雅利安人种特征明显的大眼睛,想起阿拉法特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阿泰就觉得十分讨厌。阿拉法特能力确实很强,人也长得美,是大帅的一口好菜,但他,虽然说不上过分自信,待人接物也客气有加,但他那种藐视一切气势,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周围的人。而显然,大帅也是其中之一,虽然阿拉法特是他的一员爱将,但大帅毕竟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抱负,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帅牵着鼻子走?目前对他的放纵,也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吧,以后有了他阿泰,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阿拉法特,易卜拉辛也不会需要他。而阿泰之所以会被认为和阿拉法特可以抗衡,依然还是因为他那属于刹帝利的姓氏,包括他作为“刹帝利”接班人而接受的各种教育,此外,他现在是“吠陀”唯一还剩下的少将了。这个鸡肋一般的将官头衔,现在反倒成了***东进的最好借口:帮护“邻盟”收复失地,那也要有旗帜可抗。一旦有那么一天,他阿泰的名字,就会是那旗帜上闪闪发光的一组图案,而且从这几天驻军集结的动作来看,这一天很近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阿泰对自己的判断是,他对易卜拉辛有用,而且很有用,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为将来打算一番,要是真的能在伊斯兰之内有所作为,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所以,上周他主动向易卜拉辛要求,希望留在***,为大帅效力,并且愿意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为同盟工作。大帅听后很满意,立刻给他一个少校官的头衔,但对外却并不公布,只是另外配给了校官应有的各种物资和装饰物。阿泰收到这些东西的时侯,神态诚恳,姿态优雅地向大帅表示了感谢。但当时他心里的想法却是:自己押中了,大帅确实是想扛着他这面旗去东面收复吠陀的土地。
阿泰双手捧起一杯姜茶,递给易卜拉辛,对他说道:“大帅,秋天沙漠干燥,喝点姜茶润喉,还可以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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