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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才惊惶地:该死该死!在……在下该死!这狗娘养的喉咙真他妈讨厌!万……万望邱掌门……不不,邱……邱老英雄勿怪,勿怪……(说着,伸手去打自己的喉结。)
邱得仇冷冷地哼了一声。
酒仆换罢杯子,苟才小心翼翼地又将酒壶拎起。
厉之华见他手握酒壶刚一倾斜,急忙伸掌故装护杯,掌面向壶口猛运一股强大吸力,壶中之酒登被吸将出来,犹如水枪疾喷。
众者更为愕异。厉之华酒杯歪向邱得仇,将他喷溅得满脸是酒,当下故一声惊叫,弃杯于地,闪退一旁,手指苟才:妖术!妖术!使的果然是妖术!……
苟才骇异得呆愣当场,不知所措……
邱得仇捂眼痛叫一声,往后仰倒:你他奶奶的!胆敢戏耍老夫!……(腾地弹起,发掌击向苟才。)
不是……小的哪敢?……不……(苟才惊颤地话未说完,只感掌力已到,本能地出掌硬接。)
“喀吧”、“扑通”两声,苟才双腕腕骨尽被震折,真个身躯被击飞丈余,撞在墙壁,“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青城众多弟子立时站起,出刃围上,欲将之分砍。
邱得仇捂着两眼,似大家风范地:你等退下!在屠庄主和你们陶师叔面前不可无礼,别扫了大伙酒兴。为师没事,用水洗洗即可,此事等出庄后再作道理。……
陶大水从桌上抬起头来,眯着醉眼,含糊其辞地:怎么回事?……呼……噜……(又伏在桌面上昏睡起来。)
诸客瞧了瞧厉之华,又瞧了瞧苟才,好为疑诧,一阵窃窃纷议。
屠破刀却此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邱得仇及弟子们气怒地盯着他。
这时家仆端了一盆水来,浸湿了手巾递给邱得仇。
邱得仇擦了擦脸,随手将毛巾撂进盆里,溅得一片水花。
屠世慨走到苟才近前,将他搀起,又喀吧两响,把腕骨续上,又捋了两下,吩咐一仆:将这位苟英雄扶回休息!
即来一仆将满脸蜡黄而羞愧的苟才扶下。
屠世慨归了座,向邱得仇一拱手:屠某今日好生歉愧,还望邱兄……
邱得仇不以为意地略加一笑,手一摆:屠兄不必客气。在下酒已用了不少,一时脾气也不好,还望屠兄担待一二!如今陶兄也已醉得不成体统,我俩还有其它事件要商,暂不多陪各位,我先将他搀回休息一下。……最后邱某就敬各位一杯。(说着,端杯站起。)
众人:邱观主客气。
邱得仇干过,冲众人一抱拳:失陪、失陪!
屠世慨:邱兄走好,暂去休息,晚席咱们再喝个痛快!
邱得仇向弟子们一挥手。
众弟子七手八脚把陶大水扶到一人背上。
陶大水垂着头两手不住拍打着背他的弟子,语不成句地:放下老……老子!我还要跟邱兄喝……喝它几杯……哇……(却猛地呕吐起来,搞得那弟子脖子及后背全是。)
那弟子恶心得脸也变了形状,不久也跟着呕吐不止。
一间房内。
严龙脸上两处剑伤,面无表情地呆伫着,他向着后窗,眼前顿时幻化出诸些惨景……
十多名武功高强的蒙面凶贼残忍地斗杀,屠戮他的全家亲人……
三岁的严龙由一家仆抱着,苍惶逃命,后面有数人舞刀紧追:家仆抱着他慌不择路,一头扎进海里……
岸上相追的几个蒙面贼发出凶狠的嘿嘿笑声……
家仆左臂搂着严龙,右臂抱着一根浮木,在海面漂流……
一艘渔船驶近,好心的船老大救了他们……
土屋内。严龙已长到十八岁。家仆亦已年老,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向身旁抹泪而立的严龙有气无力地诉说甚么……
酒馆内。孙雨震和颜悦色地频频向他端杯……
黑夜。依稀看到孙雨震狰狞的嘴脸,从他身上搜出剑谱,又狠毒地挺剑向他身上乱刺……
严龙想着想着,牙齿咬得咯嘣紧响,两眼亦欲迸出火来……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将他惊醒,似意识到甚么……
房外。陶大水在一位弟子的背上指着一门:就是……就是这,……到啦!……
几人推门而入。
严龙惊异地打量来者,见到陶大水如此模样,惊恐地扑到近前,摇他大叫:陶叔叔!陶叔叔!……
那弟子咧着嘴,皱着眉把陶大水卸倒床上躺下。
邱得仇:你陶叔叔酒吃多了,不碍事的。
严龙瞧着邱得仇,不觉一愣。
邱得仇两眼盯在严龙脸上的两道伤痕,激颤地:你……你是严世侄吧?伯父我可见到你了!……
严龙讶异地:你是?……
陶大水如在梦呓:是你邱……邱伯父……呼……噜……
严龙仍疑惑地:邱伯父?……
邱得仇一副悲怆之色,亲切地:对,我是你邱伯父。
邱得仇接又转身似焦急地轻声去叫陶大水:大水,大水!哎呀!别睡啦!……(急切地两脚轻跺起来。)
严龙愕然地:晚辈却从未见过前辈?……
邱得仇向众弟子:你们快去把马匹牵来!
众弟子领命去讫。
邱得仇:我的贤侄!也难怪你不认识伯父……唉!十八年前,我同你陶叔叔和你青县的胡伯父三人还去过你家,那时你不过才满月。唉!天可怜见!鸣山还有一子脱难,苍天开眼,菩萨保佑啊!……这十多年来,伯父无时不在想着你,为此暗访整个江湖,以查探那帮禽兽不如的顽凶巨恶……(说着,哀然一叹,伸袖去抹眼泪。)
接又向严龙:你爷爷严二公和我叔父当年一起报销朝廷,他们和刘元帅及你胡爷爷,陶爷爷、吐蕃的达扪图爷爷最为要好,情同手足,出生入死。……伯父我本想去随州拜谒你陶爷爷,没料在这儿竟能巧遇你陶叔叔,听说你也来此,准备去吐蕃,可把伯父我高兴坏了!我跟你陶叔叔一时高兴,便多吃了几杯酒……(说到这,转身把门开条缝,向外瞧了瞧,又闭门回身。)
严龙看着他的举动,欲言又止。
邱得仇又压低声音:贤侄,此处不可久留!今日酒席之间,江湖中的歹恶之流我瞧来有不少,他们总暗探我和你陶叔叔的言行。另外此庄又好结纳江湖中人,可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咱们的仇人隐伏此处,也很难说。你是仇家欲擒之人,此处不可多耽,趁此良机,咱们应赶快离开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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