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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边的一家服饰店里，各式各款、玲琅满目的服装挂满了整个店铺，铠甲、披风、长袍……卡西一一扫过，最后目光紧紧盯在一件蓝色小皮裙上。这款样式的小皮裙他印象太深刻了，当初在维亚镇朵丽尔的饭馆里，卓娅褪去灰袍下面穿的就是这样的一件短裙，那性感的一幕每次想起都让人热血沸腾。卡西扭头瞥了一眼还在兀自挑着衣服的卓娅，他给老板使了个眼色。
衣店老板立刻会意，站在柜台后面伸出一根手指。
一枚银币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在老板手里。
“你干什么呢？”
卡西一转身，见卓娅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幸好他已经敏捷的将短裙从身后藏进领域，“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不对，笑的这么奸诈，一定有问题，”卓娅清澈的目光仔细在他脸上瞅了半天，直到卡西心里开始发虚她才罢休，“算了，放过你。帮我看看这件裙子怎么样？”绝美的小脸上荡漾着开心的笑意，她将手里拿的黑色长裙展开放在身上比划，并随意的摆了几个动作，带着慵懒而又俏皮的味道，仿佛一条无邪的鱼儿在水中划过几道波纹。在卡西心中荡起的却是片片浪花，和卓娅相处的日子里，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这本该是少女应有的笑容，看来她渐渐摆脱岚耶村带给她的心理阴影了。卡西被那一抹迷人的笑容感染，也呵呵的笑起来。
“喂，让你发表意见，你傻笑什么呢？”卓娅娇嗔道。
卡西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吃惊，卓娅的天然魅惑实在太厉害了，扭头看向店老板，那家伙也是一副痴痴的神色。
“说话嘛！好看吗？”
“嗯，好好好，”卡西连连点头，他附到她耳边悄声道：“赶快挑好了走吧，你没看见那老板正色迷迷瞧着你吗？”
“有吗？”卓娅手指向柜台，“你看他不是在睡觉吗？”
卡西扭头看去，可不是么！上一刻还在朝这边张望的老板此时已经上半身匐在柜台，轻轻的打着鼾声。这也太快了吧，卡西心中哭笑不得，“谁让你把面纱摘了的？”
卓娅露出无辜的表情，委屈道：“我这不是为了替你省钱嘛！咱们两个现在都没有收入，什么东西都付钱，那过几天还不得沿街乞讨啊。”说话间，她的手却没停下，片刻又挑了几件衣服。
“……”
不久之后，两人又出现在一家旅馆，卓娅走到吧台前，清澈的眼睛眨了两下，“要两个房间，多少钱？”
“一个银币，”服务生答道，他取出两把钥匙递给她，“房间在三楼。”
“谢谢！”卓娅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转身上楼。
服务生呆在当场，直到望着两位客人转过楼梯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这才回过神来，“咦，收的钱放哪了？”
房间里，卡西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新买的黑色缎袍，走到一面镜子前，摆了几个很潇洒的造型，他凝神望着镜中人那火红的发丝，唏嘘的胡茬子，线条优美的面孔，还有那健美挺拔的身材，忍不住赞叹道：“小伙儿就是帅！”自恋半晌之后，他的心思忽然转移到卓娅身上，不知道她这会儿干嘛呢，应该也是刚洗完澡吧，那岂不是……一想到这儿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房门‘咣当’一声被带上，眨眼间卡西已站在隔壁房间门口，他举手敲门。
“谁呀？”
“是我，”卡西应道。
“等会儿，我在洗澡呢。”
女孩子就是麻烦！卡西心中火急火燎的，在门口踱来踱去，最后忍不住耳朵贴到房门上偷听起来，屋内水花声阵阵，以他超强的洞察力自然听到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走廊里一位女服务生提着一大串钥匙走过来，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娇小可爱。
卡西立刻警觉，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脸上露出踌躇的模样。
女服务生被卡西的举动所吸引，她热情的问道：“尊贵的客人，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呃……是这样的，”卡西无奈的摊开双手，他的声音低沉又不乏磁性，“你来的太巧了，我刚才不小心钥匙锁在房间里，你看……？”
“这是你的房间吗？”女服务生侧着脑袋问。
卡西尴尬的搓着手，“是……也不是，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女伴的房间。”
“噢，明白了！”女服务生会意一笑，她低头找出这间房子的钥匙，**锁里轻轻一拧，“祝你好运！”她俏皮的伸伸舌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去。
卡西轻轻带上门，蹑手蹑脚的往里面的小通间走去，一帘白幕隔住了内外，此时里面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卡西只觉得心脏忽然跳得沉重起来，仿佛每一跳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我这是在干嘛，要偷窥吗？这不太道德吧！”他忽然觉得此刻自己仿佛有两个意识，一正一邪正在辩驳。
“美好的东西只有通过眼睛才能展示它的美好，看吧，不是罪！”邪恶者说。
“我‘呸’！”正义者斥责道：“她要是发现了，会伤心的，女孩子最讨厌的就是偷窥的眼睛。”
“只是偷偷瞧上几眼，她不会发现的，机不可失啊！”
“……”
看，不看，看，不看……就在正邪双方辩的不可开交的时刻，里面一阵水哗哗作响，竟是卓娅已经从氤氲热气的澡桶中站了起来。隔着那一层半透明的白幕看去，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当然，卡西所能看到的只是一抹俏丽**的背影，如丝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那雪白的肌肤和优美的曲线仿佛世间一切完美的结合。
朦胧往往具有这样一种本领，它只让人欣赏到美的一部分，却能激起人对全部美好的想象；它只让人领略到一些快乐，却能激起人对更多愉悦的追求。此时，这种朦胧之中的影影绰绰，越发显得妩媚动人心魄。卡西只觉得灵魂深处一股燥热火焰瞬间腾起，燃烧了他的意识，他的手颤抖着掀开了那一道白帘，只觉得快要窒息了，水桶里热气氤氲中站立的那洁白的一抹曲线动人的裸背让他再次眩晕。
正要出浴的人儿觉察到背后的动静，本能的回过头去，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在小脸上，一道高分贝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发出，紧接着水面上溅起一圈水花，那雪白**的娇躯沉入了澡桶内，只探出头来，露出惊恐、愤怒、羞赧的神情，“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赶快出去！”
那一声尖叫终于将他从魔障中拉了回来，他妈的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卡西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满脸惭愧之色，“对不起……对不起……”
“还不出去！？”卓娅轻喝。
卡西无比惭愧、萎缩的放下帘子，只是灵魂深处的那一团火焰还在继续燃烧，他狠狠地咬一口下嘴唇，走回房间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喝下去，这才觉得火势小了一些。
良久，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从幕后探出来，紧接着是一双雪白的赤足，然后整个人儿在一袭白色浴袍的包裹下也现出来，完美玲珑的胴体在浴袍下若隐若现，刚出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没有擦干。不知是因为刚才热气蒸腾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被某人偷窥而羞赧的缘故，她的脸颊潮红，两只大眼睛忽闪不定、似乎不知道该盯在哪。饶是如此，她周身仍似笼着一层冰冷的霜，在愤怒着。这便构成了一副妩媚冷艳与共的存在。
空气中弥漫尴尬的味道。
毕竟卡西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饶是他脸皮比较厚，摆出一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是目光忍不住还贪婪的盯在她性感的身上，喉咙里咕咚咽下一口唾液，“卓娅，你真的很漂亮！”他赞美道。虽然他之前和现在的行为神情都可以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不过这句赞美确实由心而发。
“嗯。”
“你坐啊，站着干嘛！”
卓娅依言，沿着床边坐下来，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忸怩的纠缠着。明明是他干了坏事，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己反而不自然起来！？半晌，她于抬起头来，“臭卡西，你还笑，难道你一点都——”
“咳咳……”卡西用几声不痛不痒的咳嗽打断她，目光掠向窗外，“瞧瞧，今天天气不错啊！”
“那又怎样？”卓娅瞪他一眼。
“现在的你更加妩媚，真的。”
“你无耻！”
“是的，”卡西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喜欢你。”
猛地听到这句话，就像是河畔饮水的小鹿突然听到了狼嚎，立刻显得惊慌起来。卓娅神态忸怩的低下头，芳心开始怦怦乱跳，只觉得小脸发烫，声音细如蚊子般，“臭家伙，你乱讲什么呢？”
“也许我从未停止乱讲话，可是这一句绝对是真心的。”卡西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径直走到卓娅身边沿着床坐下，双手轻轻攀上她的肩膀，“卓娅，我是认真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就像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熏疼了我的眼睛，只有你的眸中才有止疼的火星。或许我讲不出美妙的言语让你心动，但是你应该能感受到，我的爱如同天空一样浩渺，如同大海一样深沉，如同——”
世上真心的求爱者，当他们充满了声诉、盟誓和夸大的比拟诗句中缺少新的譬喻的时候，当他们厌倦于那些陈陈相因的套语，例如象铜铁一样坚贞、象草木对于月亮、太阳对于白昼、斑鸠对于它们的配偶一样的忠心——当他们用尽了这一切关于忠诚的譬喻，便会想另辟蹊径说出一些更动听的言语。卡西也不例外，只是卓娅没给他机会。
她拨开他的手，身体又往边上挪了挪，轻声道：“你别说了！”
在爱情没有完成它的前奏以前，时间总是走得象一个扶着拐杖的跛子一样慢。然而，大多数人都忍受不了这跛子的速度，这时候便需要理智的等待和耐心的呵护，陷入爱情的人如果一不小心丧失了理性的引导，那行为就跟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卡西心中焦急，跟着挪过去一把抱住她，激动道：“为什么别说了？卓娅，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摊开自己的内心？”
娇躯微微一颤，卓娅本能的要反抗，可是我们怎么能指望一只绵羊去战胜一头狼呢！
“卡西，你疯啦！求求你了，快放开我……”
“不，除非你答应我！”卡西此时的举动显得野蛮而粗鲁，他不停的强吻着她的小脸、耳垂甚至细嫩的脖子，直到他听到怀里人儿无助的哭声，猛地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他忍不住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今天是怎么了？疯了吗？”
卓娅还在不停的哭诉，“臭卡西，你欺负我你欺骗我，你根本不把我当做亲人，我想父亲了……还有乡亲们，要是他们都活着……”
“我只是想说——算了，还是不说了！”
“我不想谈那些……那些事情，你非要逼我欺负我，看我哭了你就高兴了吗……呜呜……”
卡西一阵心酸，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听话，你别哭了，眼睛哭红了怎么出去见人？”
哭确实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半晌之后，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卡西低头看去，这丫头竟然睡着了，修长微卷的睫毛偶尔还微微颤动，娇小可爱的鼻子哭的通红。
卡西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怜惜地看了半晌，最后叹息一声依依不舍的走出去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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