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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oct 13 17:06:22 cst 2015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保姆见到明楼非常惊喜，飞奔着去向明镜报信了。
进入大堂，明镜站在那里，穿着旗袍，似乎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脸上也毫无吃惊之色。
在父亲走后，长姐明镜，担负起父亲的职责，一手将明楼明台拉扯大，为此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一直到如今，还未成婚，她所负担的责任，将她的美好青春，消耗殆尽。尽管才34岁，眼角处也爬满了细细的皱纹。
在明楼心中，对明镜的感情非常复杂，是愧疚、是敬畏、是爱戴。
“大姐。”明楼首先低头打招呼。
明镜板着脸：“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回来做什么？”
明楼道：“当前时局动乱，欧洲也要开始打仗，还不如回来。”说着，对明镜使了个眼色。
明镜表情未变，道：“你也有几年未归了，既然回来，就随我来拜祭祖先吧！”
两人随即像小祠堂走去，明楼先是拜祭了明家的列祖列宗，然后随明镜走入祠堂中隔音的密室。
明镜坐了下来，厉声道：“说，回来干什么来了。”
明楼道：“如今时局动荡，日寇侵我河山，回来自然是报国来了。”
明镜道：“报国你来上海作甚，如今这里已经是魑魅魍魉横行的地方，要报国，你得去重庆，去延安，去前线。”
明楼心想，有些事早说清比晚说清好：“我受周佛海和汪芙蕖的邀请，前来就任新政府海关总署督察长、财政部首席财经顾问，兼特务委员会会长，周佛海的机要秘书。”
明镜一听，果然炸了毛：“什么？”她用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你给我跪下。”
明楼早知她会如此反应，但多年积威之下，为了先安抚住明镜的情绪，他还是缓缓的跪了下去。
明楼道：“大姐，您别激动，且先听我解释。”
明镜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嘲讽的说道：“解释什么？解释你这是在曲线救国吗？”
“大姐，我这可不就是在‘曲线救国’”他着重的一字一顿的吐出“曲线救国”四个字。
“大姐，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重庆方面的人，这次回来就任汪伪高官，就是为了暗中帮助抗日志士，获取日寇核心情报。”
明镜目瞪口呆，她太了解她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从小到大都喜欢隐藏自己的想法，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就连说话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还美其名曰“点到即止”，如今乍听他就任汪伪政权的高级官员，她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她故作发怒也是为了要试探一下，甄别一下他到底是重庆方面的还是延安方面的，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明楼竟然如此干脆，这，还是明楼吗？
她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晃了晃头，明楼的直白彻底打乱了她的节奏，她结结巴巴道：“如何证明。”
明楼道：“这个只能靠时间去证明了。”
“多久？”
明楼道：“不久的将来。”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姐姐不是有批货被扣在了吴淞口吗？这批货会运往抗日前线，是吧！小弟我就拿这批货作为证明吧！”
明镜更吃惊了，瞬间有种被明楼整个看穿的感觉，冷汗都流了下来。
“你？”
明楼笑了笑，道：“姐姐，你这求人办事.....嘿嘿”说着就想站起来。
明镜脸上有些尴尬，感觉从刚才就被明楼牵着走了，为了挽回面子，她大喝一声：“谁让你起来的，我还没问完了。”
“说，你回来有没有见过那个汪曼春。”
明楼无奈，只得又跪下，道：“见过。”
明镜怒道：“你还跟她余情未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明楼情知，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偏见太深，不宜做无谓的争吵，所以沉声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镜寒光逼人：“好，很好。你还知道辨别忠奸善恶！那为何这5年间你一直没交女朋友？你别拿缘分未到来搪塞我。”
明楼正色道：“匈奴未灭。”说罢，双眼直视明镜，目光坚定。
明镜听到如此铿锵有力的回答，心中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拿出准备好的批文，让明楼签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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