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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sep 25 00:16:06 cst 2015
吴魂坐在屋内的蒲团上,看着头顶的夜明珠发呆了好一阵子。
成为修士后那瞬间的超脱感需要花一段时间来适应。
还有那紫袍人的事,吴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只当做是初入修行之路的考验。
读书多年,他比同龄人的心思多了不少,所以不是特别容易陷入诸如激动恐慌之类的脆弱情绪中。
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非比寻常,以他的年纪自然还深沉不到处变不惊的程度。
魔念…原本听起来有些可怕的词,现在却觉得十分亲切,想不出半丝贬义。
看了看身旁的令牌,吴魂决定冷静下来,先去将昨日叶姑娘交代的那些东西领了,再顺道去给师父汇报一下自己以迈入元轮之境。
拿起令牌,走到门前,迈向阳光,一气呵成。
吴魂看着天上洁白的云朵,感受着拂耳而过的山风,心情忽然好的难以言喻。
如果不算那些独自或结伴而出的同宗弟子们时不时看向他的奇怪目光的话,这足以称得上是吴魂这十几年来第二完美的清晨。
第一完美的,自然是收到入京考试通知的那个清晨。
想到入京考试,吴魂不免心生些许遗憾。
人嘛,无论现在如何风光,只要想起当初所放弃的东西,无论是爱情或者友情还是风筝或者糖葫芦,都会不自觉的心生遗憾。
这是没办法的事,吴魂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偶尔有偷瞧他的,他便笑着向瞧他的人点头致意,也有向他拱手问 好的,他便也笑着向问好的人道声早安。
出门在外多交朋友,这是不变的道理。
不多时便走到了长天台,平台空旷,却有几人在上面打坐。
一日之计在于晨,在这种云雾缭绕且清风拂面的地方打坐,想来对修行也有好处。
吴魂看着平台上的几人,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不,你猜错了,其实并不是所有弟子都独处一室,大多外门弟子都是四人或六人一屋,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和持强凌弱,他们都是因为弱小被赶出来的。”吴魂身旁,一位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青年如此说道。
吴魂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而后微微一愣,一脸诧异的看着身旁的青年。
这人是谁?从哪冒出来的?怎么知道我是如何想的?为何还一脸和我很熟的样子?
斗大的问号瞬间充满了吴魂的
“在下曹安顺,从你隔壁来,不会读心术,只是师兄的表情将心事暴露的一览无余,我和师兄也不熟,不过若是算上师兄,我是这宗中弟子辈分第二的人。”曹安顺笑着说道。
算上吴魂辈分第二,便是内门弟子中辈分最高的了,这话中带些暗刺,似是在斥责吴魂抢了他大师兄的名号。
吴魂眨了眨眼,拱手一礼,“原来是师兄,多有得罪。”
曹安顺有些好笑的说道,“我叫你师兄,你也称我师兄,哪有如此可笑的事,论辈分,我是师弟。”
“岂敢岂敢,修行与读书一样,当以渊博论先后,不该以辈分论先后,在下入门不久,昨日走走形式应诸位一声师兄,私下若是也如此称呼在下,在下可受之不起。”吴魂字句间谨小慎微,语气却大气凛然,将‘我只是谦虚’这五个字写在了脸上。
“唉…没劲没劲,我看你眉宇间锋芒毕露,还以为你会回呛我几句。”听完吴魂的回答,曹安顺却仿佛变了张脸,浑不似方才绵里藏针多谋君子的样子,而是一脸颓废无趣的耸了耸肩。
“诶?”吴魂也被这变脸般的变化唬的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和眼睛。
自己长得很锋芒毕露?这锋芒毕露…又是个什么样子?
“没什么,你好生修炼,曹某很看好你啊。”曹安顺打了个哈切,手在腰间一晃便多了个扇子,却并未打开,而是一边用扇子敲着背,一边拖沓着步子向前走去。
“还有啊,修行中人若是一味谦虚,会死的很惨哟。”曹安顺缓缓迈步,却是瞬间没了踪影。
吴魂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愣了好一阵子。
修行中人,大多是喜欢神出鬼没的。
而且修行越久,行事便越莫名其妙。
这是吴魂入宗以来,学到的第一个知识。
但愿自己别变成这样。
吴魂一边继续胡思乱想,一边继续行走,走过长天台,顺着青石路快步的走着。
背了十几日包袱,如今轻松一身,步子自然轻快。
一想起包袱,吴魂便是一阵肉痛,那包袱里的书许多都是他费劲苦心才抄来讨来的,怎知这便丢了。
他自然是不敢去使唤师父帮他寻回来的,读书人虽说自傲的多,但有自知之明的那些读书人里,吴魂自认有他的一个名字。
想着走着,不多时就来到了元印阁与元器楼前,他被人瞧了一路,竟是被瞧的出了一身汗。
他叹了口气,决定先去元器楼一探究竟。
走进元器楼,却见楼内空无一物,唯有一中年女子盘坐在屋子中间。
吴魂见那女子闭目不语,也不敢打搅,便在屋前静默而立。
这一立,就是从清晨立到了晌午。
他以是站的双腿酸疼,却不敢作声。
“令牌。”正在吴魂暗自嘀咕时,女子睁开眼睛,沉声开口。
吴魂心头一喜,忙将令牌递了过去,只见女子接过令牌,手中碧芒一闪即逝,便又递了回来。
“我听宗主说你十分有灵性,却不想与常人无甚区别。”中年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这…还请您指教。”吴魂自然有些不解。
“你若是寻器,寻便是了,怎的是等器寻你,让你等一上午是可怜你,站个三天三夜才是好的。”中年女子看着吴魂,如此说道。
吴魂咧了咧嘴角,忙拱手称多谢指教,内心却暗自诽谤,自己刚入宗门,哪知晓你们这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道理?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上楼吧。”中年女子看了吴魂一眼,便知晓他内心是如何想的,但也不置可否,抬手一挥间,原本空旷的屋内突兀的现出一座楼梯来。
“多谢…”吴魂拱了拱手,想要道谢,却发现不知如何称呼。
“三执事。”中年女子以将眼闭上,淡淡开口。
“多谢三执事。”吴魂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心想这些人都成了精不成,一个个怎的都知他在想些什么。
吴魂看向那座楼梯,想了想便走了上去。
“ 只可领取一件,领取后便会被阵法送出来,你好生选择。”迈上最后一步之前,吴魂听到了三执事依旧淡漠的叮嘱。
……
吴魂看着眼前一个个架子上的一个个元器,稍稍有些震撼。
一眼望去,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一应俱全,圆的方的长的短的穿的戴的吹的弹的样样都有,直看 的他眼睛都有些花了。
这叫人如何去选。
眼前这个似乎就不错。
吴魂看着眼前架子上巴掌大的圆珠子,读了读架子上的介绍,介绍上说,这珠子叫引元珠,持有人将自身之元渡入一丝进去,珠子便能缓慢的吸纳方元十里的同种之元,不仅可以加速修炼,在存储足够的元力后,还可以用作远行或斗法时快速补充元力。
恩…着实不错。
吴魂不是个拖沓的人,也没有什么选择困难症,反正这里也没个能问的人,看上哪个便拿哪个就好。
这般想着,吴魂伸手握住那珠子便要拿起来。
但他忽然眉眼一抬。
左边不远处的架子上,一柄战镰静静的陈列着。
清晨那紫袍人身旁的幽紫色战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吴魂看着架子上那柄战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虽说知道两把战镰间恐怕是云泥之别,但他还是对眼前那战镰产生了无穷的占有欲,他想了想,将握住珠子的手松开,走向了那柄镰刀。
这镰刀约有六尺高,深黑色的金属上烙印着着金色的纹路,寒光闪闪,看着颇为不凡。
吴魂目露灼灼,不自觉的笑了笑。
架子上的介绍说,此镰名为怯灵,是一柄威力十足的兵类元器。
怯灵战镰……
吴魂舔舔嘴唇,心中一横,极为果断的伸手将那镰刀拿了下来。
…然后砸在了脚上。
直痛的他倒吸了口冷气。
好沉!
他缓了一会儿,弯下腰伸出双手将战镰捡起,掂量了掂量。
足有他那大包袱的两倍重!
鲁莽了鲁莽了…他这十几年虽说以读书为重,但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劈柴之类的苦活也是常做,不说体格健壮,但精壮总是有的,可这玩意儿也太沉了些,他根本挥之不动。
正捉摸着要不要放回去,却发现脚下突兀的亮了起来,一个阵法悄然而现。
这就要被传送出去了?
吴魂看着脚下渐渐亮起的阵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恩?
阵法为何只亮了一半便停了?吴魂看着脚下的阵法,目露疑惑。
等了片刻,依旧是一半的样子,他想了想,朝左走了一步,阵法也随他而动,依然在他脚下,又朝右走了一步,依旧如此。
这玩意儿莫非是坏了?吴魂心头一惊,有些不安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魂看着只亮了一半的阵法,心中的不安与慌张越来越浓。
他紧紧握着战镰,等待着阵法圆满。
而阵法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情,依旧是只亮着一半。
吴魂已是着急的跺脚。
时间继续流逝着。
……
他坐在地上,痛苦的皱着眉头,期盼着三执事能来救他。
忽然,他眉眼一抬,看向身前横放着的怯灵战镰。
拿了一个,阵法亮了一半,那要是拿两个,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三执事说…
罢了,不管了!
吴魂站起身来,拿起比他还要高一些的战镰,走向方才那颗引元珠。
又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伸手将珠子拿下。
阵法光芒一闪,瞬间成型,吴魂眼前一花,再看清时以站在了元器楼前面。
下意识的愣了几秒,看着左手的珠子与右手的战镰,吴魂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心虚的感觉。
他轻咳两声,将珠子收到衣袖内的口袋里,双手举着与他的书生形象极为不搭的镰刀,淡然自若的走向旁边的元印阁。
当然,淡然自若的也只是表情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