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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 may 10 22:38:38 cst 2015
黑夜与白昼交替,转眼过了两天。
人口上百万的乌兰城格外的繁忙。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卵石青瓦砌筑的房屋小舍,高低起伏、坐落有序;如同网丝一般的大街小巷密布整座城市,街上人声鼎沸,一阵风来卷起无边的喧嚣声。
乌兰城,白府大院。
一间宽大的房屋内,摆放着一个大浴缸,缸内盛着温水,而水里浸泡着一些药草和一名裸着身子的少年。
一丝丝暖流漫延在体内、外,闻到了一缕缕的清香。
夜风再次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眼,发觉到了周围的环境。
一名头上打着双鬓的精灵少女正提一大桶温水往夜风浸泡的浴缸里倒,粉嫩洁白的玉手擦了擦小脸上不知汗迹还是蒸汽的水珠。
少女倒完了水,还没来得及将大木桶放在一边,突然把明亮的眼睛挣得老大,一动不动地瞪着浴中少年的双眼,神情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夜风同样瞪着眼睛,看着眼珠子一转不转、有些木然的少女,心头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哥们又再次复活了吗?再次穿越?”
“终于附生到了富家子弟身上?”
“眼前这古怪的少女是我的贴身丫鬟?”
......
就在夜风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的时候,少女手中的木桶无意间掉落到地上,“叮咚”一声将有些失了魂的少男、少女拉回到了现实。
少女一句话不说连忙转了个身,极快的奔跑着出了房屋,同时一边大声呼叫着。
“爷爷!爷爷!他醒过来了!”
呼叫声渐行渐远......
没过多久,少女又来到了夜风所在的房屋,身边还跟着一名花白胡子老头。进屋的一老一少便是白玉儿和白云禅。两人来到夜风浸泡的浴缸前,白云禅语气和蔼的对夜风说道:“你醒啦!”
夜风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不过似乎自己没有什么多余的记忆,仔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一老一少。
“我之前怎么了?”
白玉儿抢先回答:“小弟弟,你之前跳水差一点点就被水淹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幸好被我和爷爷遇见,把你给救了回来。”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这两天都是我在照顾你,小弟弟,可把我给累坏了!”
......
白玉儿一口气一堆话,似乎还有些没完没了的样子。听着小丫头的话语,白云禅连忙打断,他还真怕眼前这可怜的孩子再受什么刺激。
“你这小丫头一天说个不停,尽是胡言乱语。”
随后白云禅向夜风问道:“孩子,你现在的身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听了少女一番话后,夜风倒也明白了前前后后怎么回事,只不过两世为人的他被一个比他大上一两岁的少女一口一个“小弟弟”的叫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白风仔细感受一下身子,可能是浸泡了药草配置的温水的缘故,现在的夜风不仅地方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感觉很舒畅,这才再次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平静的回答:
“二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多谢!”
“我现在很好!”
夜风在温水中摸了摸肚皮。
“只不过......只不过肚子有点饿!”
白云禅嘴角动了动,伸手拂了拂胡子,微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厨房里有的是吃的,你先把衣服穿上,马上就吃饭,到时候再慢慢聊。”说着白云禅指了指摆放在一旁的新衣,看样子是早已经备好了的。
“小弟弟,马上就有吃的了,别担心啊!我先去厨房等你们。”
白玉儿小丫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得的红了一下眼,对着夜风说了一声,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呵呵,这小丫头,十一岁了还总是长不大!”白云禅似乎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在一旁等着夜风。
夜风倒也没在意,自己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拿过一条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穿上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少年,白云禅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不懂这名少年。
“奇怪!奇怪!这少年从始至终似乎表现得太过平静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乞丐,走投无路到自寻短见,现在怎么看起来就没那一回事一样,之前的对话他是那么的平静,眼神是那么的平静。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多谢!’说的那么平静,却又能够感觉到他浓浓的感激之意。当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还是那么的平静,那怕一丝一毫的好奇都没有,就仅仅呆了那么几下,多看了自己和小丫头几眼。”
“真是奇怪啊!不会是脑袋瓜子没发育正常?白痴?”
分析了一下,没得出个具体结论,只好先放在心底。
见惯了生死的白云禅始终保持着“药者仁心”的品德,尤其是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弱小人群怀有深深的同情,夜风这般可怜的身世,在带回家的那一刻起,便视为了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白胡子老头的想法夜风无从得知,若是要解释他平静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经历,两世为人的经历。两世的经历不断磨练了他的心智和性格,有种历尽沧海桑田的沧桑和看破生死的洒脱,在合以原本随遇而安的性情,真真是无比的淡定。
夜风穿好衣服,跟着白云禅走出了房屋。白云禅的住所周边是一片大药园,在占地宽敞的白府大院内独立一方。
走了小段路,才来到了白府大部分家族成员所在的生活区,这里房屋稍显拥挤,复古的高大建筑气势宏伟,给人一种深厚、肃穆的感觉。而房屋的侧面则是一处宽阔的广场,此刻,广场上正有数十名年纪轻轻的家族子弟排列成队,迎着太阳光芒训练,整齐的阵势和奋声大吼的口号,不禁令人心潮澎湃。
夜风看到,当有白府的族人或者佣仆从旁路过的时候,无一不是对着白胡子老头躬身行礼,问候一声“大长老!”,然后候在一旁让路。对于跟在老头身后的夜风,则是多看了几眼,偷偷指指点点,似乎他们已知晓了他的来历,而且夜风观察到,他们的眼神各不相同,有好奇,有同情,还有厌恶。夜风看在眼里,没有在意。
已是下午时分,厨房里仅有厨子以及打杂的佣人,白云禅安排夜风坐到了一张桌子前,白玉儿小丫头吩咐厨子端上了几碗小粥。然后,白玉儿和白云禅才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一旁。
白玉儿双手拖着下巴,大眼睛一直看着夜风。
“小弟弟,赶紧吃吧!爷爷说你刚刚昏迷过来,一直是空腹,吃点粥有益于消化。”
夜风点了点头,没空搞什么客气,抬起碗就“哗哗”吃起来。
一连吃了几碗粥,夜风才有真正活了过来的感觉。之后,和一老一少聊了起来。
经过聊天,夜风知道了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乌兰城里的白家,乌兰城与巴林镇相距几十里,是一座三级城市,而白家则是乌兰城里的四大家族之一,家族成员以及佣人有上千之数,占据着乌兰城的部分资源。
互相报了名字,白云禅收了夜风做干孙子。夜风看得出白云禅老头在白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同时又是自己的恩人,所以表现得很尊敬。至于白玉儿,占着比夜风大一岁,还有她的强烈愿望,夜风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小丫头姐姐!”,搞得小丫头又气又乐。
白云禅和白玉儿都给以白风一种亲人的感觉,心绪莫名的泛起了些许波澜。
聊了许久,白云禅又带着夜风回到了他的住所,打开了一间房屋。
“夜风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安下心来好好生活,知道吧。”
“谢谢白爷爷,我知道!”夜风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在家里边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你也别在意,要是真被谁给欺负了,就告诉白爷爷,让白爷爷给你出气。”夜风很懂事,也很坚强,白云禅放下心来。
“小丫头,等会儿你就带着夜风到处转转,陪他聊聊天,爷爷要配药去了。”
......
下午的时候,和白玉儿小丫头在白府内逛了一圈,夜风时不时从小丫头口中套出一些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只不过得到的都是一些模糊的信息。
既然活下来了,夜风觉得自己就应该好好活下去,抓紧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提高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寻找属于自己的出路。他再也不想任命运摆布,发誓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做到这些只能依靠自己。
夜风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少得可怜,都是通过两年来的所见所闻以及识得这个世界的文字后,从一些破书上看到的,但仅仅是一些片面的一小部分。
白风亲身经历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始终都存在着人情冷暖,没有能力的人处处低人一头,总被人狗一般使唤,而在这个武风盛行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强者更是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人们对于强者始终都怀有着深深的向往和崇敬之心。
以前,常听老乞丐在耳边唠叨,曾亲眼见过一名强大的武者从他的上空如同雄鹰一般飞跃而过。对于这样的强者,白风同样怀有着向往之心。
夜风给自己定了一个方向,认知这个世界,成为一名强者。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在这个世界里出人头地,混个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在夜风稚嫩的脸庞上,平静的眼神变得极为犀利。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当乞丐的这两年,都已成为了往事,也许还有怀念,还有纠结,都只能深深埋在心中。
“敢问,路在何方?”
暗地里,夜风有了前世无数次向天询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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