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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ug 12 07:45:47 cst 2015
陆平川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说：“我没有杀秦杳！昨天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活着，还笑着对我说再见。”
杜西西说：“秦杳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到十点之间，那段时间只有你见过她，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陆平川有些急了，“我离开的时候，还不到十点，肯定是别人杀了她。”
“监控录像显示，从你离开到十点三十分服务员敲门提醒秦杳退房，这段时间没有人进入过2014号客房。”
陆平川没说话，眼神飘忽。
杜西西趁热打铁：“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你是说那把匕首？昨天晚上，我用它给秦杳削了一个苹果。”
“哪来的苹果？苹果皮在哪儿？”
“苹果是秦杳带过去的，苹果皮我直接扔地上了。”
“宾馆服务员说房间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她撒谎！”
杜西西冷笑：“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不可能撒谎害你吧？”
陆平川哑口无言。
杜西西乘胜追击：“你刚才说过，你并没有打开旅行箱，可是旅行箱里面却有你的指纹，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陆平川低着头想了一阵子，说：“那个旅行箱是我和秦杳以前用过的东西，里面有我的指纹不奇怪。”
“旅行箱里还有一件男士衬衣，上面沾有秦杳的血迹。”杜西西找出照片，给陆平川看了看，又问：“这件衬衣是你的，对吗？”
“是，是我的。”陆平川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我只是把衬衣送给了秦杳，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你没杀秦杳，你穿的衬衣上却沾有秦杳的血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平川无言以对。
“昨天晚上十点十分，你把旅行箱扔到了浣花河桥下，对吗？”
“对。”
“今天早上，有人在桥下发现了那个旅行箱，觉得事情不对头，就报了警。我们在旅行箱里找到了秦杳的尸体，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陆平川一下子站了起来，“旅行箱里是我和秦杳以前用过的旧东西，根本没有尸体！”
杜西西把几张照片甩到他面前，又给他看了宾馆的监控录像，还有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陆平川一下子就崩溃了，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脸上的肌肉一下下地抽搐。良久，他闭上眼睛，不管杜西西再问什么，他都不说话了。
伏原把杜西西拉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杜西西兴奋地说：“陆平川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了。就算是他不交代，凭现有的证据，也能定他的罪。”
伏原说：“薄情寡义的人大都很精明。陆平川不说话，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咱们手里的证据对他很不利，多说无益，不如先保持沉默，等待时机。”
“他没有机会了。”杜西西冷冷地说。
“我觉得，陆平川说的话也是合理的。”
“你什么意思？想替陆平川开脱？”杜西西一瞪眼，“是不是相似的经历让你有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伏原苦笑：“你还是认定陆平川就是凶手？”
“除非你能推翻现有的证据。”
伏原想了想，说：“先说指纹。旅行箱里面出现陆平川的指纹并不奇怪，毕竟那是他以前用过的东西，匕首上的指纹或许真是削苹果时留下的。再说衬衣上的血迹。陆平川可以穿着那件衬衣杀人，其他人也可以……”
“其他人在哪儿？”杜西西打断了他。
“床底下。”
杜西西愣住了。
“我有一个习惯，每次进入宾馆客房，都要查看床底。几乎所有客房的床底下都不干净，满是灰尘，甚至还有客人丢弃的垃圾。只有一家宾馆的一间客房例外，就是秦杳遇害的地方。那间客房的床底下十分干净，可是说是一尘不染。我又查看了那家宾馆的其他客房，床底下却很脏，这说明什么？”
杜西西没回答问题，而是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惯？”
“不要讨论和案情无关的事儿。”伏原一本正经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杜西西想了想，说：“好吧，我承认这一点很可疑，床底下或许真的藏过一个人。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陆平川离开之后，其他人有时间杀害秦杳。”
“就算是有人事先藏在床底下，又在陆平川离开之后杀害了秦杳，那秦杳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平川拖走的那个旅行箱里？”
伏原没有回答。很显然，他还没有答案。
杜西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再给陆平川平反吧。”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伏原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过了一阵子，他决定去找老周。老周正蹲在装尸体的旅行箱旁边，拿着放大镜，翻来覆去地看。伏原凑过去，问：“有什么发现吗？”
“有。”
“什么发现？”伏原精神一震。
“浣花河桥高二十米，河水深不到一米，装有尸体的旅行箱从桥上扔下去，肯定会砸到河底的淤泥，可是我看了半天，没发现一丁点淤泥，就算是水流把淤泥冲洗掉了，多少也得留下一些痕迹。”
“这说明什么？”伏原若有所思地说。
“说明这个旅行箱很可能不是从桥上扔下去的。”
伏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让杨树过来。不到一分钟，杨树就跑了过来，开口就问：“是不是杜西西答应了？”
“我还没跟她说呢。”伏原指了指旅行箱，“你帮我查一下什么地方卖这种旅行箱，还有买主的详细信息。”
“我需要一天时间。”杨树心不在焉地说。
伏原不动声色地说：“杜西西一向尊重我的意见。”
杨树一下有了精神，说：“两个小时以后，我给你结果。”说完，他给旅行箱拍了照，匆匆离开了。
老周慢吞吞地说：“杨树眼光不错。”
伏原看着旅行箱，说：“去做个试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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