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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aug 25 13:52:42 cst 2015
“萍姐，你怎么什么底细都知道？”赵汉卿在感觉孟丽萍比较满意的时刻提出了这个问题，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
“我知道什么？我一个女人家，我能知道什么？”孟丽萍抿了嘴在浅笑，那样子有些得意，一般男士都招架不住的那种神情。
赵汉卿忙说：“萍姐，事情是这样，荣局长让我跟他去荣潇潇的部队一趟，他说这是他的私事，还特别叮嘱我不要对外人说！”
“我是外人？”孟丽萍杏眼圆睁，装作惊讶，说：“我在你们两个男人中间，啊不，你和荣德润，再加上荣潇潇，我在你们三个男人中间，怎么算是外人？”
“萍姐，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当然不是外人，你……”
赵汉卿害怕了，觉得这个话题也不能深入讨论。一男一女两个局长的关系，哪是自己能够讨论的事？
“笑话，你也要跟我算是外人？”孟丽萍用力地搂抱了赵汉卿，又道：“这说明，荣德润一直没拿你当外人，什么事情也不瞒你。”
赵汉卿赶紧转方向，说：“我心里面没底儿，陪荣局长去荣潇潇的部队，我站在谁的立场上才合适呀？”
“宝贝儿，”孟丽萍亲了赵汉卿的额头，说：“你想得太复杂了，谁的立场也不要站，你就站在我的立场！我高兴了，你才有实惠！”
“嗯？”赵汉卿愕然而止，停下了正在忙碌的事情，问：“荣局长要让我劝荣潇潇呢？”
“还劝什么？人都到了基层了，还劝什么？再说，他那么正确的立场，他自己怎么不劝？亲爹的话都不听，荣潇潇能听你的话？”孟丽萍一边说话一边亲他身上出汗的地方，她喜欢赵汉卿身上的汗。
没想到，孟丽萍的这个嗜好就是赵汉卿的导火索了。刚才还稳稳当当地冲锋陷阵呢，这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弱肋，“本来嘛，啊！啊呀……”赵汉卿没想到这么迅速，他又大叫一声，说：“萍姐，我……”
孟丽萍把赵汉卿拉倒在怀中，说：“好啦好啦，知道你很优秀，你已经很努力啦，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孟丽萍的身上也出了汗，赵汉卿的脸偎在她的胸前难免觉得汗津津的，不过他不讨厌她的汗味。
当然，这也是因为孟丽萍在进门的时候就给了他一张购物卡，说：“适当的时候，也去置办几件像样的衣裳，男人嘛……”
赵汉卿重重地压在孟丽萍的身上，静静地感受着她一起一伏的匀称的呼吸。孟丽萍说：“你不知道吧，荣德润最近在缓和他和他老婆的关系呢！”赵汉卿忙说：“萍姐，我哪里知道领导的私事？”
“我也不知道，没人跟我说，我是感觉出来的，听话听音儿嘛，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相互都熟悉到一丝一毫了，可以这么说，我对荣德润，比他老婆更熟悉他的特点……”
“哦，原来……哦，我不懂……”赵汉卿真是搞不懂了，这女人到底要说什么？对于各自有家庭有孩子的男人和女人来说，努力去维护家庭，难道也不对？赵汉卿倒不想跟孟丽萍走的多远，只要眼下能得到一点好处，就当是商品买卖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如果得不到好处，我年纪轻轻地凭什么呀？
“省纪委那边的事情，基本上都完了吧？”孟丽萍拭去了赵汉卿额头上的汗水，又问：“给省纪委出差这段时间，有什么感受？”
“只是觉得是给他们充当廉价劳动力，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其实，省纪委实行各单位选派人员去轮流看护两规干部，最初的想法是借此机会对处级以上干部进行现场教育，谁知道后来就变味了，凡是被派去的，要么是老的处级干部已经被实权岗位上退居二线，再混个一二年就退休回家了，要么就是你这种刚刚提了副处，或者还没有提副处的年轻人，那些真正掌握了实权的正处级干部，谁会去干那个活儿，说白了吧，费力不讨好，连他们省纪委自己的人都不愿意干呢……”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前不懂这个！”
“按说，黄万厚那个级别的干部，也算不得多大的官，又是那么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位置，但是，这就是派系斗争嘛，人到了这个时候，就要你这个人的造化了，如果过去办的坏事太多，随便被人挖出一条都足以把你置于死地！”
“这倒是，这倒是！”赵汉卿没想到孟丽萍还有这样的深刻认识，原以为这娘们儿就知道在闲下来的时候找男人乐一乐呢，没想到她对官场上的这些事情也是洞若观火。
“黄万厚的问题，不在于他当组织部长期间贪了多少，也不在于他当法院院长期间办了几起冤假错案，而是他利用法院院长的特权，与人合伙经营的那缺德生意，这就是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你想想，你一个法院院长在这一桩生意上获利几千万，你让那些费尽心机才获利几百万的竞争对手情以何堪？”
“都过去好几年了，举报的人也算是有心了，竟然掌握得那么详细！”赵汉卿虽然知道真相，却又不想说那么多，只好敷衍几句。
“官场上的事，重要不是傍上了哪个领导做你的靠山，而是言行谨慎，不让你的对手拿到你的把柄，黄万厚就是这么倒下的，铁打的证据面前，谁能罩得住他？就算是你的后台够硬，暂时可以压住这一波举报，但是，要搞倒你的人，不可能只向这一级部门反应问题，更上一级呢？这就是把柄的致使性！”
“我没想过这些，当时只是觉得这个黄万厚太有钱了，十万，几十万，在他嘴里面都是轻轻淡淡，好像不值得一提。”赵汉卿实在想不出关于黄万厚更适合的话题。一想到黄万厚，赵汉卿首先想到就是邱四芸！这件事严重地倒了赵汉卿的胃口，甚至影响了这一刻他在孟丽萍怀里的发挥。本来，赵汉卿以为孟丽萍选了这么一个高贵的酒店，她一定会反反复复的发疯，他甚至也做好了硬着头皮往前冲的准备。然而，这两三个钟头的时间里也不过如此。孟丽萍的情绪平平淡淡，仿佛就是来找个人聊天的。
“省城官场的圈子就这么大，谁跟谁玩，谁是谁的靠山，大家都心知肚明，换句话说，谁比谁傻？谁也不比谁傻，但凡脑子有一点点不够用的人，哪有机会混到官场上来？再说，正处级以下的干部，严格地说也不能算是官场中人，这是相对于省城来说，你要把正科级干部放在现场呢，那就算是少有的大干部啦，因为县长县委书记才是正处级嘛……”
赵汉卿可能觉得风从湖面上吹进房间里面有点凉，就拉过了毛毯盖在孟丽萍的身上，然后自己又钻到毛毯下面紧紧地偎在她的身边。显然，这个举动很得孟丽萍的心，她说：“唉，自从见你第一面，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孩子！”
晕，赵汉卿最受不了这个！天底下哪个女人会把自己儿子拉到床上的？还当成一个孩子？
“在我们两个人的缘分上，我还算是比较感谢荣德润，如果不是他的引见，我们也没有缘分认识，所以嘛，我也想让你的职务升迁更顺利一些，等我们这些人退居二线的时候，你起码也是局级干部才好，唉，这就要看我的能力了，这些年，要不是我的暗中相助，凭他荣德润的能耐，现在顶多也就是企业管理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吧，你认为荣局长有什么特殊才能？讲也不能讲，写也不能写，在领导身边出谋划策，那更不是他的擅长之处，他呀，要说最大本事，也可能就是把我给哄得团团转……”
意外，实在意外！没想到孟丽萍是这样评价荣德润的。赵汉卿知道他不适合在荣局长的能力问题上做出任何评价，只好调动了全身的情绪在孟丽萍的营盘上制造新鲜！赵汉卿恢复了往常的状态，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算是伺机而动吧！孟丽萍此刻并不想，她懒懒的，伸手去安抚了赵汉卿，轻轻地拍了拍，说：“陪我说说话，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应该跟亲人一样，并不只是为了这个才来，你想想不是？我要带你出差半个月，还能夜夜不空？你受不了，我也不舍的，当然，我也受不了……”
这样的事，孟丽萍说得轻描淡写，而对于官场上的普遍现象，却又格外用心，她说：“按我的意思，你在省纪委出公差这段时间，应该表现得还可以吧？如果表现得不好，最后这段时间也不可能把你和另外一个继续留下，这说明省纪委的人对你还算认可，我一直在考虑，如果时机成熟，也可以打通关节，调到省纪委去工作……”
“啊？萍姐，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赵汉卿没想到孟丽萍会有这样的打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一定要顺应大势，你窝在企业管理局，再有才华的年轻人也慢慢地被驯化成没有思想的动物，在我这三十年的工作经历中，省纪委这个平台，当然不是企业管理局所能比拟，首先是领导的层次不一样，你想想吧，荣德润是什么层次？省纪委的领导班子，哪一个人的见识不比荣德润强几百倍？也不是看不起荣德润，他当上企业管理局的局长，还是暗中依靠了我家的后台？”
不懂，实在不懂！孟丽萍这段时间竟然在思考这些问题？赵汉卿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孟丽萍，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陌生了。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只为两人见面之后的这一件事，原来她也在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要这么说，这个晚上还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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