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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 jul 28 22:22:48 cst 2015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电影院,少女另一只手中还拿着没吃完的爆米花。这不是第一次牵手,但从前,一直都是他牵着她,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她回握他的手。他的手指很长,骨骼微硬,覆着一层薄茧,没有想象中光滑。

“现在,想去哪里?”少年侧侧头,宠溺地看着少女,“去吃饭吧!已经中午了。”少女欣然点头。

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了。少女双手环住少年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少年低头望向怀里的少女,望向她红红的唇。

“周助,”她抬头望着他,“明天……唔……”她被消音了,映入眼帘的是放大的俊脸还有睁开的冰蓝色眼眸,唇上辗转的是他的温柔。她该推开他的,可是双手却搂紧了他的腰,回吻,并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没有被攻略城池,他放开了她。

“周助,听过我弹钢琴吗?”她一边说一边掀开琴盖,这是妈妈留给她的东西,搬到东京后,她就再也没弹过了。

“没有呢!柠要弹给我听吗?”这一天,有太多第一次了,多到让他兴奋,少年并不知道,这也会是最后一次。

她坐下来,按响琴键,离别前,她想为自己的初恋留下多一点回忆。泪水盈眶,她闭了闭眼睛,阻止眼泪流下来。

“柠听过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吗?”一曲终了,他问。少女摇头,他坐到她身边,重新看向琴键,一顿一顿地用指头点着她刚才按过的琴键,慢慢地述说着那个故事,那个关于被琴师收养的孤儿和富家千金的凄美爱情故事。

“这是一首为求婚而作的曲子,可是该听到的人却最终无缘听到。这首曲子所表现出的是身在远方无法停止的思念,和经年沉淀出来的浓浓爱情,这份深藏在心底的思念和爱意,就是要通过这首曲子表达出来,谈给心底的那人听,所以,在弹这首曲子时,一定要带着欢快的心情和对未来的憧憬,就像是每当想起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时那种愉悦心情,仿佛飞上了云端一般。”温柔少年顿了顿。

“柠弹得,太过沉重了。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好吗?曲名叫《风居住的街道》。你就好像清风居住在我的街道里,所以我把这首曲子弹给你听。”

少年说完,低头重新看向琴键,闭了闭眼睛,按响了琴键。应该说,这是一首很古朴的曲子。换用中国的那些民乐乐器效果会很好。此时用钢琴演奏,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定睛望向少年,亚麻色的头发,不轻易睁开的冰蓝色眼眸,沉毅的面容,令人信服的其实,他很优秀。这是她喜欢又在一起了三年的少年,可是明天就要分开了!真的很不舍,不过她承认哥哥说的对,不爱就不该霸占他身边的位置。

一夜未眠。清晨,听到窗外有响声,将窗帘掀开一条缝向外望,是不二家在向外走了,赶飞机吧!拉好窗帘又在窗边坐了一会,也提着行李出门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自小到大,她就偏爱雨,下雨的时候,甚至很少打伞。她喜欢被雨滴打在脸上的感觉。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漫天如丝的雨幕发呆,说不上快乐,也说不上悲伤,心情处在一种空白的状态。

“柠桑。”一辆车在人行道旁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墨蓝色中长发的头,“去大阪吗?”少年望望她手中的行李。

“侑士君也去大阪吗?”少女走到车旁,浅浅地笑着说。这是要顺路搭上她吗?

“是啊!既然顺路,上来吧!”司机将柠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柠坐到了忍足旁边。“不过我还要去办点事情,柠桑等我好吗?”

“嗯,没问题。”忍足办好事情,已经将近中午了。车子准备驶上高速公路。柠望着窗外熟悉的景物,目光怅然。

雨停了,忍足将这辆敞篷跑车的车顶敞开。坐在敞篷跑车里,风吹乱了发丝,周围的景色飞驰而过,却吹不去少女的伤感。离别,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绪低落地闭上眼,任凭风打在脸上,她默默地失落,就要永远地离开了呀!

“柠桑,不二没有陪你一起啊!”看出她情绪不佳,少年想陪她聊聊天。忍足侑士一向都是会哄女孩子的呀!

“他们家去夏威夷旅行了!”柠说,犹豫了半晌,又道:“而且,我们分手了。”也不知为何,想对他说实情。

“分手?”忍足惊讶地望着她,“是有什么误会吗?”这两个人好好的怎么会分手了呢!

“侑士君,今天我说过的话,你日后就当是完全没听过吧!周助他觉得我对他冷淡,觉得我不爱他。哥哥说,如果不爱他,就应该离开他,有人会比我更珍惜周助身边的位置。我才知道原来倩也喜欢周助的。我决定离开了。这一次去大阪之后,我会直接到中国去。周助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少女的目光中夹着些许落寞,她自己去不曾发觉。

“你真的不爱他吗?不要想其他人,就问你自己。就算倩喜欢他,你也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

“我也不知道。其实,桐岛那件事情过后,我就一直刻意疏远他。侑士君你了解我的家庭,出那样的事,我的爱情就该走到尽头了。既然他感觉我不爱他,那大概就是不爱了吧!而且,原本就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的,我实在无法面对这些回忆。”

如果真的不爱,又怎么会害怕面对回忆?自欺欺人罢了!幸村,竟然会向她说这些吗?

“不二他,知道你离开的事吗?”至少也该看看他的选择吧!“你觉得,你离开后,他和倩有可能吗?”

“不知道。我知道周助很爱我,但我不值得他那么做。倩很好,她会打动周助的。”少年摇摇头,不再做声。

周一很快来了。柠提着行李步入机场。候机室里,柠的心情很复杂。爱情,果然离她太远了。望了眼手表,已经可以登机了。柠起身,向登机口走去。“柠!”似一声刺破长空的叫喊,候机室里的人都向声源处望去。

“谦也?”柠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少年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跑来的。他身后站着的,是墨蓝色中长发的少年。少年跑到少女面前似是要挤光少女肺部所有的空气一般拥紧了少女。

“柠,不要离开,好不好?就算和不二周助分手又怎么样?”这孩子从堂哥那里听到的消息明显是删节版!“全日本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啊!柠,我喜欢你!留下来好吗?留在大阪!”

三年前,他便没有抓住她,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各自有各自的道路要走,离愁成了最常面对的情绪。他还记得,三年前,他站在天台上,望着远方的浮云,愁绪在心间晃荡的情绪,那种淡而不舍的感情。

那时,他忽略了,她有可能不一定一直在他们身边,要是没有了名正言顺留她的理由,她就会走。这一次,站在永远分别的路口,他必须试着留住她,不然他们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

柠望着面前的少年,原来每个少年都有一双灿若晨星的眼睛,那样清澈,可以看见湖泊。但是似乎只有在温柔少年的那片湖泊里,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是无忧无虑的。其实她很喜欢那个少年吧!只是永远离爱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伸手回抱了少年,半晌才开口,“谦也,有你和藏之介这样的青梅竹马我很高兴,我永远感激上天让你们两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是你们对我来说是朋友,而不是恋人。我的生命里就不该有爱情。谦也,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

轻轻将少年推开,少女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只留给少年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转身的瞬间,泪水四溅。在柠看来,整个世界像被并封住一般骤然降温。

少年望向少女决绝的背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出现了一些水珠,那是少年心伤的泪滴。他到底没有留住那个少女。至今他也无法形容侑士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他的震惊,想也不想地奔来机场,最终也只剩下那个背影!

靠在候机厅的入口旁,小狼的心里如同五味杂陈。那少女的拒绝太过坚决,让人不自禁地便怜惜那个少年。其实,少女的心里早就被那个温柔少年占据得不留一点缝隙,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半晌,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个少年。“是不是只有试过了才甘心呢!走吧!谦也,飞机已经起飞了!”

飞机上,少女手里捧着一杯柠檬茶,是刚刚从餐车上买的。这个季节,居然是冰饮,完全找不到那种温温的感觉。脑海里,掠过亚麻色中长发的温柔少年、鸢蓝色头发与眼眸的俊美少年及与他相似的少女、薰衣草色短发的少女、棕色头发马尾辫的少女、茶色头发的少女、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刚刚那个少年还有墨蓝色中长发的关西小狼。

这些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再也见不到了呢!明天开始,她就要面对新的生活,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有些彷徨。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摒弃了过去的所有,重新开始,该微笑面对才对!

但是想要微笑却无论如何也扯不动嘴角,反而一阵苦涩涌上心头,红了眼圈,好像黑咖啡那么苦。原来,对于离开自己竟是这么难过的吗?真的很放不下那些回忆!任泪水顺着脸流下,划过腮边,她闭上眼睛,这些总会过去的,就好像雨过之后,便是晴天。勉强自己睡去,好像一觉醒来,这些令人心痛的回忆便不存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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