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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后悔,恐惧……

蔡宁被负面情绪所包围着。

这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从头皮到脚底,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着。以至于身上伤口所带来的痛苦都算不得什么了。

如果有可能,蔡宁肯定不会和洛阳去找张二爷的麻烦。

他的母亲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他二十年,从记事起,身边就只有母亲。

本想着当了捕快,就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

事实上,娘俩儿现在的日子确实比以前好过的多了。

可现在因为自己,牵连到了母亲,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安静地地牢内,墙壁上燃烧着的油灯不断飘摇着。

“嗒。”

“嗒。”

缓慢地脚步声打乱这份压抑的寂静。

蔡宁猛然抬起头,看向拐角的楼梯处。

狭长的影子在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壁上游动着。

是谁?

年轻捕头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看到自己年迈的母亲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一只素色的绣花鞋,顺着鞋子向上看去,鞋子的主人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

看着对方眼角的淤青,蔡宁知道对方不会是来救自己的。

松了口气,蔡宁再度低下了他的头颅。

双手扶着墙,踩着石梯,少女摇摇晃晃地走来。

喘息粗气,停在了蔡宁身前。

“蔡,蔡捕快。”怯生生地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疲惫。

蔡宁没有回应的意思。

“捕快大人?”说着推了推蔡宁。

被那只手按住的地方,入骨的疼痛传来,蔡宁瞬间清醒了过来,“嘶,我去你大……”

“啊,我……”慌乱中,女子连忙收回手,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粘稠的黑色液体沾满了那只素白的小手,“我,对,对不起。”

实在是没力气骂人了。

“你……”

“我,我叫小荷。”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细长的手指在身前不断缠绕着。“我来救……”

“好,你叫什么无所谓。”蔡宁吸了口冷气,“你去让张二爷下来,他要问什么,我都说了。”

既然派人来了,那就说明自己在张二爷心里还有用处。

只要还有利用价值,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啊?”意外地,自称为小荷的女子,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问道,“都,都说了?”

“这不就是张二爷派你来的目的吗?”蔡宁自嘲道,“去告诉他吧,我都说。”

沉默……

就在蔡宁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小荷终于鼓起了勇气,“你,你不是捕快吗?”

“废话。”蔡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捕快怎么能向他那样的人妥协?”胸脯剧烈起伏着的小荷死死地盯着无法动弹的捕快。

小荷有许多话想说,可她嘴笨。

但是她依旧想问一问,为什么捕快会是这样的软骨头。

明明自己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悄悄地来到了这里。

小荷的想法很简单,把这名捕快救出去,那么自己也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张二爷不会放过她的。

他们商量事情从来不会避开自己。

她不傻。

她知道这不是信任,就好比家里养了一只宠物,讨论大事的时候会刻意避开宠物?

不会的,宠物就永远只是宠物。

喜欢的时候,好吃好喝的供着,性情不好的时候,一脚踹开就是了。

而知道张二爷这么多事以后,被踹开的时候,就是她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小荷无数次在梦境中见到那一张张惨白,膨胀变形的脸。

小荷知道,那可能也是她的下场。

她不想死,所以她来到了这里,来救这名捕快。

可希望才刚刚露头,就被对方一句话无情地拍死。

这甚至比一直处在绝望中更令人绝望。

若是连代表公正的捕快,也向魔鬼低下了头,那么谁又能救自己呢?

短短的一瞬间,小荷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整个精气神顿时垮了下去。

而一旁不明就里的年轻捕头只是催促着她,让她去找张二爷。

对于蔡宁来说,只要母亲安全,那他什么都可以出卖。

“愣着干嘛?”蔡宁咬着人,恶狠狠地问道。

小荷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累好累。

于是机械地转过身,向着来路走去。

“喂,你……咳咳。”情急之下,牵扯到了伤口,咳嗽声顿时响起。

“求求你,咳咳,不,咳咳,不要走,咳咳。”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一般,蔡宁看着小荷的背影,卖力地呼喊着。

在蔡宁的注视下,小荷终于停下了脚步。

扭过身,麻木地看着蔡宁。

“求求你,帮我把张二爷找来。”

“求求你,我有话要说。”

“告诉他,我有洛阳的秘密,他回头肯定会给你赏赐的。”

“求求你,求求你。”

昏暗的地牢中,男人重复着自己的请求。

渐渐地,请求声变成了呜咽声。

而后痛哭流涕。

压抑的哭声在地下深处回响。

看着卑微如狗,只会卖力的求着自己的朝廷捕快。

小荷笑了,笑的有些悲凉。

“好。”小荷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看年轻的捕快,转身走进了油灯照不进的阴影中。

她的身后,传来狂喜的道谢声。

若是平时,蔡宁或许还能从小荷的脸色中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心中只想着如何护住自己的娘亲。

所以他没有心情再去观察这名同样遍体鳞伤的女人。

……

当洛阳离开了那座老旧的小院之后,蔡杨氏又在自家院子里等待了一个时辰。

入夜之后,她的儿子依旧没有回来。

收起了针线后,这名妇人来到堂屋中,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插在了香炉中。

蔡杨氏不识字,但是她知道每一块牌位上写的是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下面的那块灵牌上,“我们儿子出事了。”

“你个当爹的不看着点自己儿子,我也拿你没办法。”

“可他也是我儿子,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这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可怪不得我。”

“我这都是为了你老蔡家的香火。”

说完这些话,妇人离开了堂屋,走出了院子。

……

千里之外,冰天雪地之中。

“阿嚏。”强烈的喷嚏声在雪原之上响起,惊起数头觅食的雪兔。

“轰。”一道黑影从雪地里钻出。

随意地擦去鼻涕凝结而成的冰碴子,通体裹着白布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不自觉地转身,仅剩的那只手搭在眉间,看向南方,小声嘀咕了一句,“咋的了?”

……

洛阳终究没有让王捕快一个人闯入这座小院。

看了眼洛阳身后,那铁塔一般的汉子,这名当了二十余年捕快的汉子,微微愣神。

“常大?”语气中满是惊讶。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王德,又扭头看了看一脸憨笑的常平,“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时回答了洛阳的问题。

低头仔细打量了一圈王德,常平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我不认识他。”

“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王德收回视线,接着,微不可察第叹了口气。

“你去找将捕头了?”

“嗯。”看来王德真认识这个傻大个。

“常平,你在这儿蹲好,不要乱跑。”冲着常平说了一声后,洛阳向王德使了个眼色,向一旁走去。

“什么情况?”

王德心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把这个傻大个找来了。”

“我找了好些人,只有姜庆派了个人手给我。”洛阳说着,侧身看着远处墙角下,老实蹲着的大块头,头也不回地问道,“他那里是不是有毛病?”

说话间,手指着脑袋。

“嗯。”王德应了一声。

“那他怎么当上捕快的?”洛阳有些诧异,虽然不太清楚衙门里任职体系,可这种憨子怎么成为捕快的。

“谁说他是捕快了?”王德翘着屁股,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发现常平正冲着自己的方向傻笑,连忙收回头。

对啊,谁说他是捕快了?

洛阳认真想了想,还真没人说过,也就常平和自己讨论了一下他口中的牌牌的差异。

就这,到现在也没讨论清楚。

“所以他真是捕头?”洛阳更加好奇了,难怪他非要说两人的牌牌一个样。

“谁跟你说他是捕头了?”或许是蹲着的缘故,又或许是天色的原因,王德此时似乎放开了些。

“有话直说,卖什么关子?”洛阳没好气地瞪了王德一眼,只可惜王德看不到他的眼色。

“他是衙役。”王德顿了一下,“其实也不算衙役,就是有一把好力气,就留下了他,给他口饭吃,带着他去巡逻啥的,抗点东西也方便。”

“那牌牌……”洛阳本来想说的是铜牌,可是刚才和常平别了那天,给整口胡了。

“哦,你说他那个木牌啊,仵作司,左冷蝉那丫头,看他可怜给他做的,上面刻的是捕头。”王德说完看了眼前方,“你分不清材质?”

“我压根就没看到……算了。”洛阳懒得扯淡了,“所以他能打吗?”

“能。”王德用力的点头,“二境修为,全力打他一拳,都不带掉很汗毛的。”

“那很厉害啊。”洛阳想到了常平那股子蛮力,下意识地夸了一句。

“是啊,能打。”王德从脚下扯了跟草,放进了嘴里,“能打。”

等等。

洛阳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确定地推了推王德,“你说的能打,是哪个能打?”

“你觉得呢?”王德反问道。

沉默片刻,洛阳试探着问道,“那他能打别人吗?”

“他不会打架。”王德的声音有些苦涩。

“那我找个沙包回来干嘛?”洛阳睁大眼问道,“感情他除了力气大些,就光会挨打了。”

能打,原来是这个能打?

“我咋知道?”王德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我找的。”

“我……”脏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要不我们回去想想办法再来?”王德问道。

“可能来不及了。”洛阳摇头。

“那大人可找到证据,证明这事是张二爷做的了?”同样的问题,只是这一次问问题的人换成了王德。

虽然是在问洛阳的意见,但是王德不觉得眼前这名年轻的上司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搜集到足够的证据。

毕竟能找常大做帮手的人,还能指望他什么。

果然。

“没有。”

洛阳觉得自己确实不适合做捕头,至少被自己抓住的那两个人不该就那么挂在树上,不闻不问。

想来现在已经跑远了。

若是换了一名有经验的捕头,先带回衙门再说。

“那我们没办法这么进去揉人。”王捕快说的很认真,“我们是衙门衙门办案那是要讲究证据的,别说洛阳只是一名捕头,哪怕是赵巡,甚至是廖生在这里,也不能无端将人闯进去搜人。

这里是大唐,那么就得遵循大唐律法。

王德知道洛阳很年轻,也知道他对衙门里的事不太了解。

可作为捕头,这种最基础的常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捕快的,又是怎么升职为捕头的。

难道真是上面放下来镀金的?

“那怎么办?”

“闯进去,搜人。”洛阳平静地说道。

“你是认真的?”王德瞪大了眼问道。

洛阳看了一眼王德,心说我没事和你开玩笑?

“就我们两?”王德难以置信地问道。

“也可以是我一个人。”洛阳觉得这事自己得负责,那么出事了也该自己背锅。

“闯进去,可能比搜集证据更难,那可是张二爷,在西湖边上叱咤风云的龟张,光他手下的人,就我们两,凭什么打得过。”忽略了年轻人逞强的话语,王德自然不会看着洛阳一个人就这么冲进去。

鬼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蔡宁就在里面。”洛阳的语气很坚定。

“可我们这么闯进去,他们对蔡宁下杀手呢?”王德试图纠正洛阳这种偏激的想法。

“如果我们再不把人救出来,那么就不用救了。”洛阳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那两盏高高挂着的灯笼。

张二爷已经派人对蔡宁的母亲出手,虽然恰好被自己拦住了,可这正说明蔡宁现在的处境并不妙。

不管张二爷是出于什么原因,而选择对蔡宁出手。

他这样的行为,是在挑战大唐律法,被抓到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事。

洛阳不相信他会再把蔡宁放出来,也许那个油嘴滑舌的年轻捕快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王捕头应该也想到了,只是他没说出来。

毕竟是做了几十年捕快的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趋势张二爷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就因为一顿毒打?

不可能。

王德第一时间作出了判断。

洛阳或许知道,可看样子他不愿意说。

难道真的只能像洛阳所说的,闯进去,搜人?

不说张二爷豢养的打手,这可是强闯民宅,回头职位丢了不说,搞不好也得进去蹲两年。

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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