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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首都,希伯莱。

一座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刮风或是下雨,永远散发着黄金光芒的古老城市。

雨夜里,城市的北侧,在正对着山丘下方悬崖峭壁的老式别墅内,灯光透过窗户,投射在连接天地雨幕间。

陡峭的崖壁下,海岸线附近的涛声轰轰作响,似乎是摧毁了几只渔船,撞毁了船坞。

这间别墅很安静。

里面没有佣人,没有女仆,当然也不会有管家和女主人。

囚风靠在窗棂边上,指尖勾动百叶窗的拉坠,他的眸光仍然苍翠,倒映着灯光,雨夜,和从乌云中乍亮的雷霆。

房间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散落的白纸。

黑礼服,白手套,权杖和礼帽,全都被丢弃在了角落里。

这和平日里整洁,干净,甚至带着强烈洁癖感的囚风,格格不入,丝毫不像是他的住所。

吱呀...

门开了。

常年无人的公馆内多了一个人。

门外面是一片漆黑阴森的世界,空阔的寒风钻入门内,卷开囚风的白衬衣袖口。

“是你啊。”囚风说,恹恹的望向人影,旋即又收回目光。

人影沉默的站在门口,他好像站了很久很久,也好像刚刚出现,响起的声音很苍老,带有历经岁月洗涤后的平淡。

“殿下,王有话让我带给你。”

囚风的肩膀颤动一瞬,转过头来。

翡翠色的长发如窗帘般散落至胸前,翡翠色的瞳仁却莫名暗淡下去,道:“我不想听。”

可那老者并不在乎囚风的态度,继续道:“王问你,何时回去。”

囚风静静的看着老者,深邃的眼窝里像是有罡风郁结,他的五官其实很冷,每一笔每一刻,都写满了冰天雪地。

只是,囚风很少不笑。

他永远带着温柔的微笑,用那份微笑,来尽量抹消刺骨的寒意。

“什么王?是征伐之王,灾宴之王,还是昔日的英雄之王。”囚风问。

老人沉默了许久,直到雨滴拍在窗户上的声音更响,方才说:“是北国之王,阿尔斯菲罗克的王,您的父亲。”

囚风回答:“他不是我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站在门外的老者身体颤抖起来,深吸一口气:“殿下,王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希望你回去。您是王唯一的孩子,偌大的帝国,总归需要人去继承。”

囚风笑了,看着老人缓缓摇头,说道:“你们的王,应该还能再活上三年。”

伴着一声叹息,老人试图迈步,门框上却亮起一连串符咒刻印,形成某种神秘的矩阵。

“协会...好大的胆子。”

“不,是我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我知道,北国的王差不多该派人来带我回去了。”

囚风转过身,靠着墙壁,道:“可我暂时并不想回去。”

老人的指尖离开矩阵,虽然只要他愿意,这种程度封印只需数秒钟就可以解除。

“殿下,我需要理由,一个合适的理由。”

囚风想了想,起身捡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白纸,轻轻一弹,纸张飘向门外,落在老人的蹭亮的鞋面上,然后说了一句话。

“告诉他,他的帝国会有人继承的。而这,就是我带回去的贺礼。”

老人捡起这张纸,看清了上面勾画的图案,身体忽然僵硬,道:“我明白了...殿下,祝您一切顺利。”

那是一个钟,却也不是普通的钟。

它叫死亡丧钟,失落在人间的圣遗物...之一。

..........

..........

下雨了,雨下得很大。

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

夏尔德猛地从床上起身,惊出一身冷汗。

看着外头风大雨大,皱起眉头,然后起身披上衣服,抓起雨伞,冲出了家门。

他莫名担心起了药店里的阿嘉莎,不知道小女孩会不会怕打雷闪电。

可直到走到院子里,切身感受到瓢泼的大雨是怎样的凶急暴烈,夏尔德才开始退缩起来,犹豫着自己这么跑出去会不会得病。

夏天的感冒,是很难受的。

不过,他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等赶到草药店门口的时候,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开锁,推门,抖落身上的雨珠,呼喊阿嘉莎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的雷光破开黑暗,夏尔德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她从天花板的夹缝,躲到了墙角根里,双手握着自己头上的小犄角,躯体缩成圆乎乎的一团,不停的打着颤。

“阿嘉莎...阿嘉莎...是我,我是夏尔德。”

他很小心的靠近女孩,生怕她在恐惧下发挥出那惊人的杀戮本能。

“夏尔...”阿嘉莎怯生生的抬起头,眨动浅红色的眼睛。

“...缺了个德。”

看来,夏尔德又一次想多了。

退化成幼童模样的阿嘉莎,和普通的人类小孩一样胆小怕生,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除了头上的犄角和那根细短的鳞尾,她连半点异界上位恶魔的样子都没有。

夏尔。

阿嘉莎只会说这两个字,从角落里跳到夏尔德肩膀附近,指着窗户外的雷鸣电闪,一惊一乍的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异界方言。

叽里咕噜,吱吱喳喳。

“对不起,我真的听不懂。”

夏尔德伸手轻拍阿嘉莎的脑袋,想把她从身上抱下来,毕竟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浑身都是寒气,要是把她传染就不好了。

哦...异界的恶魔会感冒吗?夏尔德很无聊的想到了这一点。

阿嘉莎不太听话,也很倔强。

用力拽住夏尔德衣领,不想从他身上离开。

夏尔德越是用力,她反抗得也越是厉害,口中的异界‘方言’当然同样激烈亢奋起来。

大概僵持了五分钟后,夏尔德的动作陡然一停,指着阿嘉莎的鼻子,皱起眉头说:“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在骂人?”

阿嘉莎愣了愣,迅速摇头。

很好,她其实听得懂,只是不会说。

夏尔德很确定她刚才肯定是在问候自己的家属,辨别这一点其实不难,每个地方都有方言,可千篇一律的永远都是脏话,总有那么几个音节是互通的。

“那你是想跟我回家?”夏尔德不准备和五六岁的孩子计较,试探性的问。

阿嘉莎点头,跟拨浪鼓一样,还死命的往他心口钻。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又环顾四周黑暗阴森的环境。

夏尔德隐约地松了口气,说:“你躲好,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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