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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那口黑血，我反倒感觉好受多了。
再去运气，就感觉一股气流朝着指尖涌去，等我收势的时候，竟意外发现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金黄色，稍纵即逝。
这应该就是苗翊盗取的蛊灵灵气吧？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真正接触修炼，并且有了一点点成功，特别激动。
奶奶说修蛊不能着急，得慢慢来，那我就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有成效的吧？
到那时，我有了自保能力，就再也不用依附任何人，受任何人胁迫了。
我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我一惊，赶紧穿鞋站了起来。
还没等我走出去，墨九骓就带着我妈进来了。
我妈一身狼狈，身上还有伤，眼眶里通红的。
一眼看到我，一下子扑上来，抱着我就哭了。
“对不起欢欢，真的对不起，是妈妈轻信苗翊，差点害了你。”
其实比起我妈轻信苗翊，我更在意的是，她为什么支持村长他们，帮柳西赆入驻蛇庙。
我妈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哭着说道：“建蛇庙，请牌位，供奉蛇仙三十载，这是当初咱们重家对保家仙的承诺，所以当村长提议建蛇庙的时候，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可是之前柳西赆明明被封印着啊。”我不解，“如果不是你们，祖坟的封印不被破，柳西赆暂时也出不来，不是吗？”
“你不懂。”我妈为难的看了一眼墨九骓，有些难以说出口似的。
墨九骓倒是冷静：“你说吧，不用介意我的存在。”
我妈是有些害怕墨九骓的，虽然得到他的首肯，我妈还是又往我这边靠了靠，没说话。
墨九骓转身就出去了。
我着急道：“妈，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的？”
“欢欢，我本以为有苗翊在，必定能护你安然无忧，所以村里的那点破事，我是打算咽在肚子里，到死都不跟你说的。”
我妈拉着我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欢欢，其实我答应村长的根本原因，是为了救你的命。”
我皱起了眉头：“供奉柳西赆与我的命有什么联系？”
“那个女学生当年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妈压低声音说道，“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嫁给王大柱而上吊自杀了，其实，她真正的死因，可能是为了献祭。”
“献祭！”我心头一跳，“真的是献祭？”
巩汉章当初也是一口咬定，曹茜是被献祭掉的。
我妈点头道：“关于献祭，我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这是渡水村隐而不发的秘密，但事情涉及到王家，村长又多方忍耐，这就说明那女学生的死，并不单纯是因为躲婚。”
“而今天闯入渡水村，跟柳仙爷要人的那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蛇仙入驻蛇庙这个关键时刻来，就足以说明那女学生是被献祭掉了，没有蛇仙出面，他们要不回女学生的魂魄。”
原来是这样。
“至于我为什么要答应帮村长，是因为渡水村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咒，那就是每建一座蛇庙，就必须对应的献祭一个女孩，当初要为柳仙爷建蛇庙的时候，那个女孩刚好死了，那就是献祭。”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
当初村里已经答应为柳西赆建蛇庙，供奉他的牌位，同时女学生被献祭了，这便已经完成了这个魔咒。
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蛇庙一直没有建，耽搁至今。
如果入驻蛇庙的是墨九骓，那么，就必须有一个新的女孩陷入魔咒，完成献祭，而如果是为柳西赆而建，就能躲过这个魔咒。
我与墨九骓走的这么近，又是全阴命格，如果需要献祭，我首当其冲。
所以我妈才会配合村长他们骗我，她的出发点的确是为了保我的命。
墨九骓也深知这一点，当我去求他的时候，他便将计就计，舍弃了入驻蛇庙，趁着柳西赆突破封印的空档，闯入我家祖坟。
虽然我不知道墨九骓到底想要从我家祖坟里找到什么，但他与我重家的纠缠，必定比表面看起来的更深。
“欢欢，”我妈小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真的要舍弃柳仙爷，跟着这黑蛇吗？”
我反问道：“妈，你觉得柳西赆这人靠得住吗？”
“柳仙爷是你太爷爷那一辈依附的保家仙，他对我重家必定是有恩的。”我妈纠结道，“但今天在蛇庙，打斗之中，我发现他的手下，那些小蛇浑身都萦绕着黑气，一个个阴邪之气附体的样子，这不像是正规的修炼之道。”
不仅我妈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也发现了。
“妈，你猜柳西赆是借助了何种力量突破封印的？”
我妈猛地一震：“你是说……昨夜村里发生的那些异象，跟柳仙爷有关？”
“怕还不止。”我攥紧了拳头，“竖棺、献祭、各类家禽异动乃至无故消失、阴邪附体的小蛇，这一切都说明，柳西赆的回归，是借助了一些不可说的力量的。”
如果柳西赆走的是修炼正路，又岂会容忍手中爪牙碰那些阴邪玩意儿呢？
我妈的脸色变得更差了，焦躁不安道：“如果连咱家的保家仙都靠不住了，欢欢，还有谁能真正保护得了你啊！”
我妈是怎么都无法放下对墨九骓的戒备的。
墨九骓对于我来说，也是抓不住的沙，这个男人是我无法掌控的。
“欢欢，你去苗疆吧，一个人去！”我妈忽然拉着我的手劝道，“现在只有你奶奶能护得住你了，欢欢，去投奔你奶奶去吧。”
我摇头：“妈，苗翊能在江城上蹿下跳，这就说明奶奶现在的情况恐怕并不好。”
“那你就更应该去找她！”我妈激动道，“她年纪大了，朝不保夕，如果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将会是你毕生的遗憾！”
我妈的话让我深思。
是啊，明知道奶奶情况不好，我更应该去苗疆找她，救她于危难，就算救不了，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
可眼下，我又怎能丢下江城这边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赶紧问道：“妈，去要人的那两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也一起撤出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