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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成亦一个人在冷风中凌乱着，但留给成亦的，只有马蹄的扬尘。
......
很快，已经到了申时，现下是冬日，申时太阳已经落山，到了酉时天便黑了。
秦含笑和陈妙芝带着沈珺瑶去往沈家。
本来她们都不让沈珺瑶跟着，就等着她们将武蕙兰接回将军府，但沈珺瑶坚持要跟两位舅母一起去，众人拗不过，便也随了她。
只有沈珺瑶自己知道，母亲一定不会愿意回武家，她要回去想办法，让母亲同意才行。
马车很快到了沈府，管家看到来人之后，悄悄地去通知了张凤仙。
“哎呦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啊，竟把两位将军夫人给吹来了~”
刚准备踏入大门，便见张凤仙一身大红色斗篷，摆动着水蛇腰走了出来。
“放肆！”秦含笑眸子一冷，厉声道。
“我俩皆是有诰命在身，你们家老夫人见了也是要行礼的！你不过一个姨娘，见了我们竟不行礼！”
张凤仙垂下眸子，极不情愿的福了福身。
“不知二位夫人此番前来可是来探望夫人的？可真是不巧，夫人最近病的厉害，我们老夫人吩咐了，为了不将病气过给别人，我们夫人一律不见客。”
“不见客？”秦含笑冷哼一声，“我们可不是什么客人，小妹是我们的家人，怎么，连我们见自家人，你们沈家都要管？”
张凤仙脸上陪着笑，“并非是我们要管，实在是夫人病的实在邪乎，怕是......”
“既然小妹病了这么些时日，你们沈府都没有把病给治好，不知是根本就没给治，还是你们沈府要蓄意谋害忠勇侯的嫡女大将军的亲妹！”
张凤仙心里一慌，赶紧退到一边。
“将军夫人说笑了，我们怎么敢。”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别说是张凤仙一个姨娘，就是整个沈家都担不起。
沈珺瑶不禁在心里给大舅母点了个赞，真不愧是她的舅母啊，就是威武霸气！
没有张凤仙的阻拦，沈珺瑶带领两位舅母径直去了惠兰苑。
见到娘家两位嫂嫂来了，武蕙兰惊喜又兴奋，忙招呼着两人坐下。
连着喝了两天沈珺瑶给的药，现在武蕙兰已经可以小声讲话，但不能讲太多。
“若不是今日听瑶儿说起，我们竟都不知，你在沈家过得是这般日子！”秦含笑看着武蕙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武蕙兰还未出嫁之时，就与秦含笑关系特别好，陈妙芝晚几年嫁进武家，三人相处的作者有话说
也是一片和谐。
“是啊蕙兰，这次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将军府的，刚刚碰到你们家那个姨娘，一看便知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就放心跟我们回去，养好了身体再回来好好整治这个姨娘。”
陈妙芝不比秦含笑出身名门，她只是一个布衣家的女儿，与武尚德在一场战乱中相识。
所以也没有秦含笑讲话这般讲究章法，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
却见武蕙兰笑着摇摇头，发出很小的声音，“还是不去了，在这挺好的。”
无论二人怎么劝说，武蕙兰还是摇头。
沈珺瑶知道，母亲一是不想给将军府添麻烦，二来是顾及父亲颜面，若是住回将军府，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娘......"沈珺瑶突然走到武蕙兰床前，拉着武蕙兰软糯的开口，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皆是一副委屈之色。
不动声色的冲秦含笑使了个眼色。
秦含笑会意，便按照她们原本商量好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蕙兰，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也得为瑶儿想想啊。”
“自从你病下了，你们家就是姨娘在掌家。瑶儿过得什么日子你都知道吗？她吃的饱吗，穿的暖吗，那个还有你们家那位老夫人，会好好对待瑶儿吗？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要瑶儿跟着你受苦吗？“
本是答应沈珺瑶，说这番话是为了刺激武蕙兰，没想到秦含笑越说越觉得难受，最后直接抹起了眼泪。
秦含笑说的这些，武蕙兰不是没想过，但她觉不管怎样，瑶儿总归是沈家的后代，老夫人定然也不会亏待了瑶儿，更何况还有沈莳海在呢。
几人正说着，张凤仙搀着老夫人走了进来。
“听说，两位亲家夫人好大官架子，还要我这个老婆子给你们行礼！”
在座的人对视一眼，这张凤仙动作够快的，这么快就把老夫人搬来了。
沈珺瑶走到老夫人跟前，行了礼。
“祖母，我二位舅母如今都是一品诰命夫人，论品阶，比父亲的品阶都高，依理，祖母的确是应该向二位舅母行礼。”
“这是什么道理！”老夫人将拐杖杵地，显然不愿接受，眼神不悦的看向床上，“她们是海儿的舅子媳妇，我是海儿的母亲，是她们的长辈！自然是她们向我行礼！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这其实也不能怪老夫人胡搅蛮缠，主要是她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君臣之道。
老夫人大半辈子都生活在乡下，沈莳海入仕途这些年，虽有官场人情往来，也都是武蕙兰在打理。
而武家之前也念在是亲家的面子上，没有要求这些礼数，如今却成了她们堂而皇之的借口。
秦含笑二人叹了口气，也罢，还是不与这等人计较的好。
沈珺瑶却再次开口，“祖母说错了，古往今来有句话：先君臣后父子，连皇上都是如此行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平民。"
“你！你这个逆女！你是不是想联合外人来气死我！”老夫人实在是气急了，被沈珺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面子，抡起拐杖朝着沈珺瑶就打了下去。
沈珺瑶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那一拐杖。
“沈老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当着我们的面就对瑶儿随意打骂，可是没有将我们武家人放在眼里！”
秦含笑是真的怒了，直接站起来夺过老夫人的拐杖扔在地上。
“娘......"沈珺瑶扑到武蕙兰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武蕙兰除了心疼，又是深深地自责。
当着她和武家人的面，她们都敢这么欺负瑶儿，她们看不见的时候，指不定给了瑶儿多少委屈。
“好瑶儿，不哭了。我们现在就去外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