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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瑟玛今天起的比平时早很多,他大清早去内教堂给莉亚德琳弄了一套牧师的长袍。他带着这件袍子返回住处,并等莉亚德琳穿好了以后,给了一匹陆行鸟,嘱咐她务必要赶快前往塔奎林。在门口,莉亚德琳骑上陆行鸟,在洛瑟玛的额头亲了一下就飞快的往塔奎林奔去。他目送莉亚德琳离开以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给希尔瓦娜斯写了一封信,并在去他的办公室之前叫信使送了出去。
莉亚德琳一口气跑到晴风镇,她在那里短暂的休息了一下。这时,天上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这种时候陆行鸟是绝对不会出去的,她也准备等到天晴以后再走。当雨停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不敢在这个时间行动,只好在风行镇的教堂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她就要离开。本堂神甫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匆忙,但还是吩咐修女在莉亚德琳走之前给她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餐。莉亚德琳嘴里只叼了一片面包就跨上了陆行鸟。
现在死亡之痕上已经没有任何游荡的亡灵了,她可以放心大胆的从那里走。只是地上腐烂的恶臭让她感觉很不舒服,那片面包她只咬了两口就扔了。莉亚德琳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塔奎林,她到达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四处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费蕾娜的住处。当她敲门要进去的时候,侍从并没有让她进来。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侍从才返回来把她请进去。费蕾娜虽然不认识她,但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她的事。她穿着睡衣跟侍从一起来到大门口。
“欢迎您,莉亚德琳女伯爵阁下。”费蕾娜拉着她走向刚刚给她准备好的客房。
“您好,德·银湾女公爵阁下。”莉亚德琳想起了费蕾娜的称号,“有件事非常紧急……”
“您叫我费蕾娜就可以了。您先这里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费蕾娜看到莉亚德琳表情有点紧张,“事情再紧急也不差这一天。况且,我今天工作了一天,现在脑子又昏又沉,您现在跟我说什么,我恐怕都听不进去。”莉亚德琳现在也是又累又饿,她点点头。
“费蕾娜小姐,能给我点吃的吗?”莉亚德琳红着脸说,“我今天一直在赶路,从早上5点到现在只吃了半片面包。”
“您为什么不早说。”费蕾娜有点哭笑不得,“这边请。”她向左边伸伸手,把莉亚德琳带到她自己吃饭的那个小餐厅。
奥古斯特先生简单的给她弄了一碗无尽之海鱼汤、一盘彩虹沙拉,三片面包外加一点熟肉酱和一片乳酪。都是小小的一盘,比较好消化的东西。莉亚德琳看到侍从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把头巾扯掉扔到一边,开始吃了起来。费蕾娜看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点女伯爵的样子都没有,尴尬的笑笑。莉亚德琳吃完以后,又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也安心的睡觉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直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她这一觉睡得特别好,也特别沉。
第二天,莉亚德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她拉开床上的帘子又拉开窗帘,发现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央了。一名侍女听到声音,推开门看到她已经醒了便说:“莉亚德琳女伯爵阁下,现在您要起来吗?”莉亚德琳点点头。
“那我先带您去梳洗一番吧。”说完,侍女走进来推开她房间里的另一道门,莉亚德琳走过去,把衣服脱掉,走进浴室。
“费蕾娜小姐还在吗?”莉亚德琳走进一个大浴缸,坐到里边。
“第一执政小姐已经去塔奎林的行政厅了,”侍女坐到浴缸的大理石沿上,拿着满满一篮子今天早上刚采回来的玫瑰花的花瓣,一点点的撒到莉亚德琳周围的水里,“下午5点的时候,她会回到这里。她嘱咐我好好照顾您,晚上您有什么事可以跟第一执政小姐详谈,她今天晚上的时间都留给您了。”
“第一执政?这是个什么职位?”莉亚德琳一脸疑惑,“我从来都没听过。费蕾娜小姐不是女公爵吗?为什么不用这个称呼。”
“民众更喜欢称呼她为第一执政小姐,”侍女回答,“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银湾省的新政体决定的。”莉亚德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靠在后边温热的大理石上,仰着头开始享受她的这一次沐浴。
晚上,费蕾娜回到了住处。她跟莉亚德琳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莉亚德琳把凯尔萨斯跟恶魔合作的这件事告诉了她。费蕾娜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愣愣的坐在凳子上。过来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她仔细想了想并不相信这件事。莉亚德琳花了好多时间给她描述那个跟凯尔萨斯来往的恶魔,为了从费蕾娜那里争取到点希望,莉亚德琳便说她觉得凯尔萨斯可能是被迫跟恶魔合作的。即使这样,费蕾娜还是不信。莉亚德琳并没有说服她。
第二天,费蕾娜中午的时候,费蕾娜不顾自己没有做完的工作,返回住处,因为每星期二中午,凯尔萨斯都会给她寄来一封信,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间断过。果然,已经有一封来自日怒堡的信放在了她卧室的梳妆台上。信里写道:亲爱的费蕾娜。算算时间,应该已经有一个坏消息已经传回了银月城。虽然是坏消息,但是也请你不要激动,保持冷静。我的确对你隐瞒了一些事,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并且理解我的话,你就继续读下去。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就请你把这封信交给我的弟弟。
费蕾娜当然愿意继续相信他,她把开头这一部分信纸折到后边,看着下边的优美的萨拉斯文字,费蕾娜仔细的读着每一个字,她每看一行,心里就会变得更痛一点。信的后边写道:莉亚德琳女士离开了风暴要塞,我希望她直接返回了奎尔萨拉斯。她要把我的一个秘密公之于众,那就是这些年我在外域的不为人知的情况。我的确跟恶魔在合作,他们为我提供大量的恶魔供我抽取他们的能量,制作恶魔水晶,并把这些恶魔水晶运回银月城,用恶魔能量来缓解我们同胞的魔瘾。
其实,我返回奎尔萨拉斯的时候,看到了杜平主教对魔瘾的研究。他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制止魔瘾的办法。对了,那还是你启发他的。我就是在那时开始对费蕾娜这个名字感到有了些好感,而且我也断定这是我一生最正确的抉择。相对的,我也开始认为我跟恶魔合作这件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停止与他们合作。费蕾娜,虽然现在奎尔萨拉斯的血精灵有时候会在吸取恶魔能量时被腐化成失心者,但是如果他们不这样获取能量的话,更会被魔瘾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实在不忍心看我的同胞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我也发现了一些办法来净化这些恶魔水晶中的负面能量,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恶魔的能量会变得更纯净,那时我们就有了新的能量来源。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不管未来怎样,我都已经踏上了这条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也许在这黑暗的背后会有一条光明的大路,而且我也坚信我可以发现它,并带着我们的族人走上这条路。
莉亚德琳就躲在门口,她听到费蕾娜抽泣的声音便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费蕾娜回头看到她来了,擦擦眼泪哽咽着说:“抱歉,女伯爵阁下。我真的应该相信您。”
“我不会怀疑这封信是您伪造的,”费蕾娜接着说,“我太清楚凯尔的笔迹和他写信的风格了。”莉亚德琳坐到她身边,默默的看着她。
“既然他已经把天给捅破了,责备他也没有用。”费蕾娜擦干眼泪,“我们要做好所有情况的应对。应该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我得好好劝他,让他相信我们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是可以克服魔瘾的,要他赶快停止跟恶魔合作。”
“费蕾娜小姐,请恕我直言,”莉亚德琳说,“其实我们都很反对用恶魔能量来缓解魔瘾,但是凯尔萨斯王子殿下非常固执。”
“他就像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一样,”费蕾娜点点头,“宁可自己背上莫大的罪过,也不会让他的孩子受一点委屈。”费蕾娜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交给侍从,请他把这个带给日怒堡的信使,并且亲手交道凯尔萨斯的手里。
“对了,费蕾娜小姐。我也犯了个错误。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沙塔斯。”莉亚德琳一脸罪过的说。费蕾娜勉强站了起来,莉亚德琳也站了起来。费蕾娜看她两眼,跟她拥抱了一下就晃晃悠悠的走出去。她坐上马车,重新返回了执政府,并且召集起来所有的执政开会。危机又一次降临到了这里,本来变得安静祥和的地方又被一层乌云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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