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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pr 01 21:16:57 cst 2015
夜晚的镖行客栈丝毫没有因为五个人的消失而少了喧闹的气氛。
喝酒的喝酒,睡觉的睡觉,说话的说话。
向原沉默的从门外走进来,连带着一阵风吹过。惊醒了那些趴在桌子上呼噜声震天的汉子。
满脸通红的与向原擦肩而过。
向原回到自己原来的位子,他和那四个人前后出去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如今只回来了一个人。
那些看似喝醉了的人都悄悄的把刀往身边收了收。
然后继续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念叨着那几句背好了的诗文。
向原丝毫不管气氛的凝重,又要了一壶杏花酒,只是喝。痛快的喝,仿佛要把自己灌得烂醉。
周围的武者十分纳闷,这小子既然独身一人回来,自然剑下又有了四条人命,可为何一副打输了的模样?
自然。想归想,谁都不敢去找他的麻烦,这个沉默拿剑的年轻人眼睛里藏着狮子。
刚才出去的四个是这条运镖道上小有名气的使刀好手,黑吃黑没少干,可这才两柱香时间,这个沉默的年轻人便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谁知道他手中的那把剑有多少斤两?
没人愿意去做那出头鸟。
正当在座的江湖武夫胡思乱想瞎诓扯淡之际,镖行客栈的门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一把剑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那是质朴的剑鞘与颤动的利剑!
向原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剑,这是大唐王朝国都陵安上七品武夫统一的制式剑。
剑缨已经被下了,一个身形狼狈的年轻人从外面踉跄的走了进来。
一边拍去身上的泥土一边骂骂咧咧的道“这群泼妇,不就是偷看几次洗澡么,至于追到这里来么?还好她们不敢靠近妖兽山脉,不然俞爷我今天就栽了!妈了个瓜娃子的”
狼狈的年轻人环顾四周,见只有向原那一桌还有位子,也不考虑,大摇大摆的就坐在了向原的对面。
向原依然沉默喝酒,只是暗暗的打量这个满口粗痞话的白衣年轻人。
只见这个一身白衣已成黑衫的年轻人摸遍了上下全身各个角落,才摸出了一块下品灵石。欣喜的对掌柜的喊道:“嘿,伙计,来一壶雕花槽,封州的,别地儿的我可不要!”
掌柜的一脸嫌弃的接过那一块下品灵石,吩咐小二去拿酒。
向原听着眼前这个人的言语,听不出哪里的腔,向原没去过帝国陵安,不知道那儿的人说话的腔调,不然眼前的年轻人身份就更能确定几分。
一口一个大唐产酒圣地封州的“雕花槽”,一把王朝正七品武夫才能拥有的制式剑,满嘴的粗痞话。
向原思索着,眉头紧锁,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眼前这个“白衣剑客”之所以让向原这么上心,只因为他进来时丢出的那把制式剑上带有剑气。
剑离手,剑气不绝。灵根境下品武者都难以做到,这个面容俊郎的剑客,却是随手一剑。
向原放下了端着杏花酒的手。他要去试试这个有趣的人。
只见向原拿着筷子轻弹酒碗,碗中的酒水被向原恰到好处的力道震出来一滴。
向原手一挥,这滴被震出来的水滴直奔白衣俞姓年轻人急射而去。
下一刻,白衣剑客左手出一指,那滴酒水莫名的就停在了半空中,随后被他引入他自己的酒壶内。
大笑一声“兄弟,杏花和雕花,就不是那个味了。”
说完,把手中酒壶猛的砸向向原。
向原微微一笑,右手学那白衣剑客同样的一挥,平行飞过来的酒壶一样停在了半空。只是其内的酒水荡出了不少。
白衣剑客见状哈哈一笑“兄弟,还欠些火候,我这酒撒了,你可得请我”
“这是自然”向原笑着回答。旋即,两人对视。
“剑有三千路”向原突然问道
“人只一意心!”白衣剑客笑着回答。
“在下向原,东陵城人,散修剑侠。”
“俞洋,陵安人,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严厉的师傅”
“左仪丞相座下第七弟子俞洋?”
“正是本帅哥。哈哈,原来老子这么有名。”
向原听闻又是一笑,说道
“你倒是和传闻中的大不一样”
俞洋也笑着回答,“你倒是和传闻中的没有差别”
“哦,何出此言?”向原不解问道
“几天前我经过承州,去找那边土盗匪的麻烦,结果从那群人口中得知了你这么号人物,就一路寻过来了”俞洋回答
向原听闻后释然,嘲笑道“只怕这一路俞兄走的颇不宁静,哈哈哈”
俞洋老脸一红,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让小二又上了一壶“雕花槽”说账算到向原的头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
俞洋就提到了他一路走来遇到的伤心事,端着酒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向原诉苦。
“向兄啊,你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可你不知道啊,我这一路走来受了多少委屈啊,我掏鸡窝被抓,摘李子又被抓,偷看个村姑洗澡都被一直追杀到了这里。我这……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向兄,来,你说说,你给评评理!”
向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胡茬头发杂乱神情恍惚的当今大唐王朝丞相左仪座下第七真传弟子。不禁好笑,竟然只是一个七品武卫,还偷看村姑洗澡。
只见这时俞洋又说了一句“我很惆怅”
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向原也摸了摸醉醺醺的脑袋,喝了太多,只觉得困意袭来。忙向掌柜的喊到:“快把这个人送到我房间里去,这是刚才喝酒的灵石。”
说完,向原又丢下两块灵石,盘膝打坐,解酒。
可就在这时,熟睡中的俞洋突然伸出一只手,喃喃道“向兄,心中有苦,当烦忧闷,既然不能说出,便由他去吧。”
向原看着这个流出口水的家伙,放弃了解酒的念头,抓起杏花酒又灌了一大口。
“破愁需纵酒,酒罢愁更稠”向原大喊,高声念出这一句诗。
一摆手,俞洋便被店小二拖死猪一样拖了上去。
随即,向原也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房间,睡在了地板上。
这是向原自懂事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地板上的原生魔剑出奇的平静。
俞洋的呼噜声也没能把向原吵醒。
第二天。清晨。
俞洋坐在床头,窗户被晨风打开了,寒冷的风弄醒了他,他看见向原睡在地上。姿势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没流口水而已。
又是一个大哈欠。走过去踢了一脚向原,向原翻了个身后悠悠醒转过来。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向原莫名奇妙的问道
“这里是诸沙南海,你已经被我绑架了,要嫁给母猪!”俞洋调笑道。
谁知向原大惊失色的说“不行,你不能绑架我,我还有要事,我还没有到达凡仙境,你不能绑架我!”
俞洋一脸奇怪的又踢了向原一脚,向原这才完全醒过来,于是俞洋抓着他清秀的脸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脑袋摔坏了,我这句话问过无数人,他们迷糊时第一句话都是我不要嫁给母猪,可你这个怪胎居然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被绑架!”
向原看着唾沫横飞的俞洋,提起了地上的原生剑背在背上。没有去接话。
转身去楼下时突然问一句“今后你要去哪?”
俞洋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我很惆怅”的表情,说道“去下一个村庄。练习我的剑术!”说完,他莫名的坏笑起来。
向原闻言一愣,随后道“是练习贱术和轻功把,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人相视一笑。
“俞兄,今日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在见面了。保重!”
“哈哈,向原小子,最后再见时可别死在了仇家手上,我还等着与你来一次真正的切磋呢,切莫死在我这个大帅哥前面,哈哈哈。”
“后会有期!”向原抱拳
随后径直下了楼,抱起啼牛幼兽,背上原生魔剑,走出了镖行客栈的大堂。
俞洋站在客栈的窗户口,看着下方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萧瑟的身形。
只觉得那还算宽阔的肩膀上绝对有一个自己承受不了的故事。
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俞洋啊俞洋,如今很惆怅啊,可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
便又躺在了床上睡觉。
向原一路往承州走去,按理说这一带应该是有马商出没的。
可向原行了这么久,一个马商都没看见,更别说马了。
看着前方绵绵延延弯弯曲曲的官道一直延伸到眼睛所能看到的尽头,视野开阔,清晨的风也带有了一丝轻快的气息,向原对着远方大喊了一声。
可回声还没停,后面一辆马车突兀的开了过来,
站在官道中间的向原迫使这个运送货物的马车夫勒住了马绳。
马车夫一脸怒容,方才若不是他拉的及时,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只见向原丝毫没有慌乱的神情,平静的对马车夫说“这位大哥,能把我载去承州么,我愿意付报酬。”
说着,向原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那车夫。
车夫一看有银子,不赚白不赚,于是便同意了让向原上马。
向原上了车厢,里面堆满了罐子。也不知道是装什么的,闻着像是面粉,但又不像。向原没去问,马车夫也不怎么说话。
就这样,去往妖兽山脉报仇归来的向原又一次踏上了去承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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